间谍从衣袋里取出一枚铜制的箭头,紧紧握在手心里,这东西似乎对他非常重要。
收起箭头,他开始盘算,该怎样实施一次行动,让赛克斯三世对他产生认识。
根据他的情报搜集和跟踪所得,在他能够接触到的人物当中,只有那个名叫伊莲娜的女孩与赛克斯三世有点交情。
过去几天,赛克斯三世派了几名黑盔骑士,贴身保护伊莲娜。但这件事并不能证明伊莲娜在赛克斯三世心里有多少地位。
那几名黑盔骑士,同时保护着一个名叫马丽娅的女孩,那个马丽娅是黑盔卫队副队长的未婚妻。
间谍还探查到,几天前马丽娅将伊莲娜邀请到她自己家一起居住,所以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公爵大人派人保护的重点目标到底是伊莲娜,还是看在约瑟乔的份上保护副队长的未婚妻。
最后,间谍决定,不论公爵看重的人是马丽娅还是伊莲娜,他都必须尽快实施一次行动,在公爵离开城堡之前,他需要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想通了,也就不迷茫了,间谍愉快地入睡了。
……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清晨的阳光从公爵卧室的窗户扑进来,投在黑克托尔的脸上。
黑克托尔感到很口渴,他想喝水。
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只有一只盛放了红酒的银杯。
他暗暗叹气,女仆的素质越来越差了,那几个悍妇还不如丑女芭芭拉呢!
黑克托尔拽了几下床头的绳子,一名农场壮妇推门进来。
“我要喝水!”
“哦,好的,公爵大人您稍等!”
壮妇拎着夸张的裙蓬,转身咚咚踏步跑掉了,不一会端了一只铜盆回到公爵房间,盆里装着清水,水面上飘着一只木碗。
黑克托尔一脸茫然,这个状如牛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壮妇左手单手抓着铜盆,右手拿起木碗,舀了一碗水递到公爵面前。
“大人,请喝水!”
黑克托尔看看木碗,看看铜盆,又看看壮妇,好半天才缓过劲:“你……这是什么玩法?”
“喝水啊!”
“你从我洗脸的盆里舀水给我喝?”
“是啊,我们在农场都是这样的啊!”壮妇大声说道,“您先喝水,剩下的水用来洗漱啊!”
黑克托尔想了想,似乎顺序上没有毛病,自己喝的是洗漱前的水,又不是洗完脸之后的脏水。
他猜测,不论是喝的水,还是洗漱用的水,应该都是从同一个水缸里盛来的。
虽然心里还是被容器的问题弄得有点不爽,但这种事想通了就好!
喝完水,黑克托尔需要放水。
壮妇从门边端来尿桶,她犹豫了片刻,想起阿列克谢大人交待的话,咬牙跪下,平举容器,闭眼歪头,不看公爵。
黑克托尔心里想笑,他从壮妇手里接过尿桶:“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壮妇睁眼抬头:“不行,我还要给您洗脸呢!”
黑克托尔想起昨天,自己的脸皮差点被壮妇搓掉一层,那手劲,不比阿列克谢小多少啊!
“没关系的,你不用内疚,我的个人卫生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壮妇施礼离去。
黑克托尔一边放水,一边心里嘀咕:如果是安妮西来伺候,还是挺让人心旷神怡的,至于农场这些壮妇,就让她们劈柴杀猪去吧!
自己动手,弯腰从地下端起铜盆,放在窗台上洗漱。
黑克托尔手捧清水,漱口刷牙洗脸。
从窗口望向外城,宁静的古城,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他猜测,应该是昨晚全城狂欢,子民们都玩累了,早上起不来床。
黑克托尔笑了一会,转身走出了房门。
“来人!”
“在,大人!”钱德勒答应。
阿列克谢和约瑟乔已经去睡觉了,钱德勒夜里睡过,这会他当班护卫公爵。
“去请维尔乔沃德伯爵,我希望和他共进早餐。”
“是,大人!”
回到起居室,看了一会羊皮卷,黑克托尔离开房间,下楼来到餐厅。
维尔乔沃德伯爵已经等候着,他的那些同样被俘虏的随从们没有过来。
“我的朋友,请坐!”
“谢谢,公爵大人!”
“昨晚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维尔乔沃德伯爵问道,“对了,公爵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您的农牧场?”
“哈,怎么了,你这么着急为我干活吗?”
“唉,在您的城堡里,我被圈在一个小房间里,没有什么事情做,很无聊很闷的!”
“我的朋友,这几天委屈你一下,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去我的农牧场,嘿嘿,那里有好多有趣的事情!”
“真的吗?有哪些呢?”
“你听说过水车吗?”
“沃特?水车?”
……
两人边吃边聊,正欢快呢,沙克斯法求见。
沙克斯法带了几名随从,穿着监狱守备队的制服,大步朝着公爵走来。
黑克托尔坐的位置,今天是下风方向,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土腥味。
“沙克斯法,你还没吃早餐吧?”黑克托尔将一盘烤肉和土豆,推到第二宾客座位前的桌面上。
“谢谢大人,我不客气了。”
沙克斯法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汇报了他昨天的挖掘女尸成果。
在城堡周围的四处树林里,分别挖出了四具女尸的骸骨。
沙克斯法本身就是刑狱专家,当场就判断出是妙龄女孩的尸骨。
同时被挖掘出来的还有死者的随身物品和饰品,项链耳环手环之类。这些饰品很快被随行的平民们认出来,都是他们女儿生前佩戴之物。
于是,女孩们的身份被确认。
昨天挖完女尸,天色已经黑下来,不便于赶路。沙克斯法带着人在野外宿营,今天一早,天刚亮就往回赶,进城后直接来见公爵。
沙克斯法的情绪有些激动,语气强悍地说:“庞巴菲尔罪大恶极,竟然做下了如此多的伤天害理的案子!公爵大人,您一定不能放过庞巴菲尔,必须对他治重罪!”
黑克托尔没有表态,他静静地看着沙克斯法的脸,心中一阵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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