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克托尔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烤猪腿肉,嘿嘿笑着,看着瓦伦汀祭司,没有回应关于自己挂名母亲阿西娅夫人的话题。
他不是装深沉,他是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说,从来没见过那位传奇公爵夫人嘛。
瓦伦汀祭司张着嘴,哈哈大笑,嘴里稀松的牙齿似乎都被笑得震松了。
黑克托尔可不敢随便跟这个老家伙畅聊往昔,不论是挂名父母的往事还是他自己这个身体原主人小时候的趣事,他全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被老祭司察觉出他是冒牌货就不好玩了。
趁着汉密尔顿带着几个律法署小官去取食物,黑克托尔凑到老祭司跟前,小声问道:“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回城堡?”
瓦伦汀祭司眯着眼睛反问:“怎么了,你不希望我在你的农牧场多住几天?这么着急赶我走?”
黑克托尔看了一眼烤全猪那边,汉密尔顿正在切肉,他继续说道:“我没时间了,真的,实话告诉你,两天之内我必须率领军队出征。这件事属于绝对机密,连我的军官们都不知道去哪打仗。我向你保证,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对我们赛克斯有好处的。”
瓦伦汀祭司沉默了一会:“孩子,你不是希望我走,你是希望我把汉密尔顿带走,是不是这样?”
对着这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祭司,而且还是自己的洗礼长辈,黑克托尔完全没有任何的敌意。相反,被老祭司说中了他心里所想,黑克托尔感觉挺开心。
黑克托尔说道:“瓦伦汀祭司,我实话告诉你,汉密尔顿与庞巴菲尔勾结,他们贪污我们赛克斯的税款,时间跨度非常久,从我父亲在位时期就开始了。庞巴菲尔已经被捉拿了,我却无法通过贪污罪去治他。还有,根据沙克斯法以及几名知情人士的汇报,汉密尔顿和庞巴菲尔很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有关。几个月前我在出征时受重伤,很可能也与他们两人有关。你听好了,这次我的出征行动绝对不能让汉密尔顿知道,如果他把我的行踪透露给敌人,恐怕我会步赛克斯二世的后尘,死得莫名其妙。”
瓦伦汀祭司抓住黑克托尔的手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实证?”
黑克托尔笑了:“怎么可能有实证呢?如果有实证,我早就把他抓起来了!”
瓦伦汀祭司表情严肃道:“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我会拉着汉密尔顿一同返回赛克斯。理由嘛,城堡每天都会有人申请举行婚礼。”
黑克托尔说道:“这事很好办,昨天有一批骑兵执行任务归来,他们的未婚妻住在城堡,来不及参加今天的集体婚礼,我让他们和你一同返回赛克斯。”
说完,黑克托尔吩咐一名已婚骑士:“去把詹保罗喊来。”
不一会,詹保罗领着他的新婚妻子来到公爵和祭司面前。
黑克托尔吩咐道:“瓦伦汀祭司决定了,明天一早返回赛克斯,为你的那队骑兵举行婚礼。你带上你的39个人,护送老祭司回城堡。你的人全都带伤,问题不大吧?”
詹保罗立刻表态:“大部分人仅仅是轻伤,问题不大!”
黑克托尔说道:“去通知你的人,做好准备。”
詹保罗告辞离去。
瓦伦汀祭司笑道:“詹保罗这个孩子也结婚了,唉,什么时候我能够为你举行婚礼呀?”
黑克托尔说道:“我现在事情非常多,结婚的事非常麻烦,争取在两年以后吧。”
瓦伦汀祭司说道:“希望那个时候我还没死,哈哈,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三次礼,我盼望自己能够为你操办其中两项,至于你的葬礼嘛,我是不做指望了。”
黑克托尔笑骂:“老祭司你太有想象力了,连我的葬礼你都惦记,哈,我希望你能再活五十年。”
晚餐之后,舞会开始。
这一次,黑克托尔不敢再去跳舞了。
将近五百个新娘子,若是跳起舞来,黑克托尔估计自己会累死。
让黑克托尔感到惊讶的是瓦伦汀祭司居然下场,与一队20人的新人跳了一会舞。节奏不快,却也足够带起气氛。
一群黑盔骑士带着新娘子跑来邀请公爵大人跳舞,黑克托尔琢磨了一下,决定用另一个方式来让大伙满足。
他向一名农夫讨来短笛,比划了一会,试了两遍音节。
马丽娅问道:“公爵大人您难道要为我们大伙担任伴奏吗?”
黑克托尔说道:“我有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希望你们喜欢。”
在众人的期待下,黑克托尔演奏了着名的英国民谣《绿袖子》。
这首名曲相传是英王亨利八世所作,此人的执政时期是第十六世纪前半段。黑克托尔觉得自己所处的时代明显比第十六世纪要早很多,也就不担心版权问题了。
现场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仔细聆听赛克斯三世“原创”的这首美丽动人的曲子。
黑克托尔演奏完一遍,众人发了好一会的呆,忽然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汉密尔顿端着一本空白的羊皮卷走来:“公爵大人您能否再演奏一遍,我愿意为您记录曲谱。”
黑克托尔的好心情被这人给打断,他一点也不想让这首《绿袖子》的第一份曲谱沾上汉密尔顿的痕迹。
瓦伦汀祭司已经知道了黑克托尔的心思,他从汉密尔顿手里接过羊皮卷:“我来记录吧。”
黑克托尔举起短笛,又将这首曲子演奏了两遍,老祭司顺利完成了曲谱的记录。
接下来的舞会伴奏便不需要黑克托尔再费心了,几名年轻的神职人员全都是各类乐器的高手,他们很快记住了曲谱,担负起了为近千个新人伴奏的职责。
黑克托尔向众人告辞,以护送瓦伦汀祭司回去休息为理由,提前离开了狂欢的篝火晚会。
将瓦伦汀祭司送到临时居所,黑克托尔吩咐一名骑士:“去找到维洛娜,让她带德克里亚到别院见我。”
老祭司好奇地问:“德克里亚?我没听错吧?”
黑克托尔嘿嘿一笑:“你记忆力真好!是的,埃尔姆的律法官,我秘密逮捕了他,嘿嘿!老祭司,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