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洗漱进食,拔营出发。
贝尼特斯伯爵没有找茬,也没有挑刺,在10名赛克斯骑兵的护卫下,老老实实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充当带路的角色。
贝蒂斯的部队隐藏在哪里,只有这个伯爵知道。
几次短暂的休息,这天下午,大队人马遇到了贝蒂斯的哨兵。
终于等来主子回归,贝蒂斯的官兵们一片激动,赶忙做着各种迎接的伺候。
10名赛克斯骑兵完成了护卫任务,回到了钱德勒的阵容。
贝尼特斯伯爵带着一众军官,来到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面前,礼貌说道:“两位先让你们的部队扎营吧,我需要花点时间向我的人通报情况,迟些时候我们碰个头,商议接下来的军事行动。”
三个贵族互相施礼,各自带人忙活。
贝尼特斯回到自己军队的主帅营帐,往地垫上一躺,握紧右拳,轻轻捶自己的脑门,唉声叹气。
一众军官跪地,其中一个骑士赶忙问:“伯爵大人,这些天您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您会和赛克斯、温特的军队在一起?赛克斯公爵和温特男爵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身边的几十个随从呢?”
“唉,我做了赛克斯和温特的俘虏,其他那些随从,全部阵亡了!”贝尼特斯叹气道。
在众军官惊诧的神态下,贝尼特斯解释了过去七天发生的遭遇。
负责领军的那名骑士问道:“如此说来,我们控制的海蛇那伙人已经被团灭了?赛克斯公爵和温特男爵必然介入丘陵地带的走私?”
贝尼特斯说道:“是啊,这就是最麻烦的事情,脱离了我们最初的目标和诉求。相当不好办啊!”
领军骑士问道:“伯爵大人,听您刚才的诉说,赛克斯和温特军队将和我们联合作战,合作剿灭毒虫。可是,这与我们最初的计划不一致啊,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个骑士的问话,实际上是不符合阶层尊卑的,如果是在赛克斯的军队里,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黑克托尔在黑盔卫队以及全体步骑兵心目中是崇高的存在,他说怎么打,那就必须怎么打,他是赛克斯的主人。
但是贝蒂斯的这个领军骑士,他的主人不是贝尼特斯伯爵,而是贝尼特斯的哥哥,贝蒂斯公爵三世。这次出征,后台大主宰是公爵哥哥,伯爵弟弟是带队人。
领军骑士的发问,让贝尼特斯伯爵更头疼了,不停地继续拿拳头捶脑门。
贝尼特斯伯爵头疼的烦恼,一方面是不得不接受赛克斯和温特加入利益的争夺和控制,另一方面是他必须想办法说服自己带来的军队,也就是核心层的领军军官。
他知道,这帮军官遵循的命令是贝蒂斯公爵下达的,他们可不会盲目听从他这个伯爵的命令。如果他下达的新命令违背了哥哥定下的大计,那么这群军官绝对会反对。
贝尼特斯伯爵捶着脑门,闭眼在心里暗暗骂了句:法克,当伯爵太委屈了,当公爵才来劲!
见伯爵长时间不说话,领军骑士又问了一遍:“伯爵大人,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贝尼特斯伯爵思考再三,决定必须想办法调动这批军官的积极性,否则他指挥不动自己哥哥的这批手下。
“你们别跪着了,都坐下吧。”贝尼特斯坐起身,首先展现出一定程度的友善。
这会他顾不得考虑阶层之间的差异,必须先想办法拉近关系,笼络人心。
众人起身,全都坐到地下听候指示。
贝尼特斯伯爵说道:“我们的原计划是消灭毒虫,消灭黑狼,由我们所控制的海蛇垄断这一地区的走私中转。但是现在,出现了两个变数,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剿灭了海蛇,他们接下来要剿灭毒虫,他们想垄断走私。你们说,怎么办?”
几个军官互相看了一眼,小声交谈片刻。
领军骑士发言:“启禀伯爵大人,我们必须谨遵公爵大人的命令,首要目标是完成公爵大人交办的任务。”
贝尼特斯伯爵说道:“我当然知道必须遵循我哥哥的命令,但是现在海蛇已经被团灭了,我们控制的土匪力量没有了!”
领军骑士微微一笑:“我们观察过了,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大约300人,我们军队也是300人,人数均等的情况下,我们不需要怕他们。况且,他们全是骑兵,不擅长山地作战的骑兵,而我们这些军人长年往返于山区和贝蒂斯,对于地形更熟悉。”
另一名军官说道:“大家都是打走私的主意,用不着讲什么规矩,我们设一个埋伏,消灭赛克斯和温特一半人,应该不难。”
军官们的态度,让贝尼特斯伯爵很高兴。他觉得,只要这帮人敢跟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作战,而不是直接撤回贝蒂斯,那么他就可以大有作为。
至少,可以在与赛克斯和温特谈判时,为贝蒂斯争取更大份额的利益。
贝尼特斯伯爵毕竟是贵族,在谋略和见识上占据天生优势,眼见这群军官都愿意为了贝蒂斯公爵的命令和贝蒂斯的利益而战,伯爵说出了他思考几天产生的计划。
首先,贝尼特斯把他与赛克斯三世、温特男爵商量的作战计划,三家联军剿灭毒虫的打算,转达给了这群军官。
贝尼特斯说:“几天前,我必须答应他们的条件,否则他们很可能会杀死我。我的随从全都死了,如果我也死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死在谁手里。”
众军官点头称是,言语上更是痛恨赛克斯三世和温特男爵。
随后,贝尼特斯伯爵说道:“毒虫土匪,必须被剿灭。不论出于哪一种考虑,这伙不被我们控制的土匪,都不能再继续留存。在攻打毒虫之前,我不希望对那两家的军队动手。剿灭之后,我有两个方案,你们听一下。
第一,与赛克斯和温特共同控制毒虫原班人员,三家共同控制走私中转,这个结果并不符合我哥哥和我们贝蒂斯的诉求,但也是目前我们不得不接受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