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洛娜说道:“与你在埃尔姆分别后,我第一站就是兰瑟城堡,见到了阿列克谢叔叔,那个时候他刚刚可以下地行走。”
黑克托尔问:“看来他的伤恢复很慢。他说了什么吗?”
维洛娜说:“阿列克谢叔叔说,他老了,恐怕很难再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他还说,暂时他不想回赛克斯,他要留在兰瑟城堡继续养伤。”
对于阿列克谢,黑克托尔心中是充满感激和尊敬。黑盔骑士老队长救过安妮西的命,帮黑克托尔训练出了一千个步兵新兵,在兰瑟北部阻击了奥尔良三世夫人的部队。
但从赛克斯的未来发展来看,阿列克谢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部队指挥官了,他的军事思想和战术战法有点落后。
上午黑克托尔刚刚在大会上提出了多兵种的概念,表达过对传统列阵作战方式的不屑,而阿列克谢最拿手的那一套恰恰是老老实实的军阵。
如果现在把部队再交回到阿列克谢手里,哪怕仅仅是新兵部队,恐怕那些士兵也会受陈旧军事思想的影响。
阿列克谢的武技确实很强,但黑克托尔的军队不是靠个人格斗技能去打败敌人。
黑克托尔不能当着维洛娜的面说阿列克谢过时,这样的言论不但会伤维洛娜心,一旦被传扬出去,必然会破坏赛克斯三世在子民心目中的形象。
想了一会,黑克托尔说道:“过几天我又该出征了,我俩去一趟兰瑟,探望阿列克谢叔叔。”
维洛娜对阿列克谢的感情是很深的,闻言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维洛娜主动吻了黑克托尔一下。
黑克托尔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维洛娜爱戴阿列克谢。他说道:“争取看看他,即便这次来不及,两个月以后我们前往首都,也会路过兰瑟,仍然有机会看望他。”
吻了一会。
维洛娜说道:“好吧,接下来我给你说说你认为的我那两个未婚夫的事。”
黑克托尔噗嗤笑了:“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维洛娜哼了一下,先把安西国四王子的贸易邀请,说给黑克托尔听。
黑克托尔诧异道:“我杀了他近千个骑兵,抢走了他两千多匹马,他不来攻打赛克斯,反而邀请我与他做生意,这是为什么?”
维洛娜笑道:“她哪敢轻易攻打赛克斯呀,我和我哥哥讨论过这件事,四王子至少一年内不会进攻你,也不会找我们维达麻烦。”
接下来,维洛娜详细解释了安西国的国情。
威尔坦丁公国的权力构架是国王或女王当老大,底下27个城堡由公爵们治理,君王统治并且控制27个公爵们。这种制度的存在,既有好处也有弊端,之所以存在这种制度,维洛娜也说不清,只说是历史原因。
安西国的权力构架则是国王当老大,他自己亲自管理首都区块的几个核心城堡,全国其余20来个城堡分成四份,四个王子各分封一处领地,管辖几个城堡。
王子们的领地,以一个军事城堡为核心,管控周边几个农贸城堡为辅助,城堡之间则是大片的农牧场。
这种王子分封领地,不但自己出产农作物、畜牧产品,还与周边国家发展贸易,经济实力相当好。
黑克托尔也觉得,安西国的制度和局面胜过威尔坦丁公国,他能够想象到,安西国的王子数量多,可以这样搞;威尔坦丁公国的王位,两代都是单传,如今第三代的君主,也就是女王陛下,她不孕不育了,生不出小孩,将来传承王位都是麻烦事,更别提复制安西国的王子分封制度了。
在黑克托尔把自己的吐槽说出来时,维洛娜假装生气地骂:“你还想不想听我说事情了,不要打岔好不好!”
王子分封领地,好处是利于发展经济和军事,四个王子为了争取被父王重视,每个人都是文武全才,每个王子都致力于发展各自领地的经济。
时间长了,坏处就来了。
四个王子手里的实力全都不差,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都惦记着王位。
安西国现在的继承顺位是长幼关系,最年长的王子是太子,也是法定的王位第一继承人。
可是呢,三个弟弟谁也不是弱鸡,每个人的领地都拥有两千人以上的精锐骑兵,还有大量随时可以参军的壮劳力。
而且,每一个王子都不差钱,个个都富得流油。
更厉害的一点,由于独当一面与邻国做了许多年贸易,使得每个王子都具备很强的外交手段和不俗的外交人脉。
就拿四王子来说,他与威尔坦丁公国的关系就是十分密切的,差一步就娶了维达公爵二世的女儿维洛娜。
两个月前,四王子被黑克托尔狠狠劫掠了一把,损失了一半的骑兵和装备,农牧场被抢走了上千匹育种的马,三个市集城堡的马匹和物资也被黑克托尔买走了一大批。
维尔乔沃德和维洛娜认为,损失如此惨重的四王子,当然很想收拾黑克托尔,但无力发动报复,至少短期内不敢。
劳师远征赛克斯,军队和物资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实力折损一半的四王子,眼下手头的力量不支撑他讨伐赛克斯。
即便四王子在未来一年里恢复实力,他也不敢轻易率领大军讨伐黑克托尔。
发动复仇战,打赢了当然很开心,但万一打输了,麻烦会非常大。
还有一种可能,打赢了,却付出很大代价,这对于四王子也是不能接受的。
四王子现在必须先隐瞒实力折损的事实,否则一旦被三个王兄知道,很可能给他带来麻烦。
维尔乔沃德曾告诉妹妹,四王子将来如果讨伐赛克斯,等于是出国作战,这事到底要不要向父王请旨,被驳回了他敢不敢擅自带兵出国,抗旨挑起两国战争将带来什么后果,会不会影响他争夺王位,一大堆的麻烦。
对于四王子来说,出于这些各种各样的原因,也可以说是顾虑,甚至可以说是他心中的胆怯,使得他不敢贸然向威尔坦丁公国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