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北冥沧凛就觉得奇怪。素梧这样的丫头怎么会半路晕倒。现在更加迷茫,桑弘羊到底是真的偶遇还是这一切都是准备好的。
“那你记忆当中,公主怎么晕倒了?”北冥沧凛问道。
“啊?”素梧一脸茫然,小声咕哝道:“什么叫记忆当中,奴婢记得就是染了风寒呀。”
“你说什么?”北冥沧凛有些生气。
“奴婢说,奴婢就是记得,公主染了风寒,突然晕倒了。当时素凤姐姐还在了。诶?素凤姐姐去哪里了?”说着素梧环顾房内。
北冥沧凛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素凤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桑弘羊不可能这么快知道素梧要去找御医。但是,从现在的状况看来,桑弘羊分明在半路等素梧。若说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再者,素梧的情况也很奇怪,怎么可能半途中晕倒了,即便是中暑也不可能这么巧。桑弘羊和素凤到底是什么关系。
栖凰将素梧扶起来,北冥沧凛也没察觉,主仆两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这位侯爷在想些什么。
“凛?”栖凰疑惑不解。见他没什么反应,并挥退了御医,给了御医一笔钱,辛苦他跑这么一遭。
素梧摇摇头,自觉地退了出去。
“侯爷!”栖凰提高了声调。
北冥沧凛这才回过神来。“栖栖,对不起,我走神了。”
“感情,要唤你侯爷才有反应是吧。”栖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栖栖,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没想明白。”北冥沧凛笑着摸了摸栖凰的发丝。突然瞧见栖凰发间的簪子,他皱眉道:“栖栖,桑大人送你天机的时候可曾说过什么?”
栖凰取下簪子说道:“倒是未曾说什么。只是这东西有灵性的紧,别人硬是碰不得。只有一次,便是公孙紫薇摸过。”她说得很是喜欢。“而且,这东西上次救了我的命。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和紫薇比武,我突然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不能动弹,这东西听我一呼唤,竟然挡住了紫薇的剑气。否者后果不堪设想。”栖凰说完,又将簪子插回发髻,她没看到,天机被她这么一夸,烨烨生辉,得意忘形的样子。但是北冥沧凛看见了,那东西分明比之前的跟更为精致,妍丽,栩栩如生。
“可是有什么不妥?”栖凰问道?“今儿见你老是失神,还以为见了哪家美人,难以忘怀。”栖凰打趣道。也是为了缓解北冥沧凛的紧张。
“栖栖又在胡说什么。明知道我的心意。”北冥沧凛无奈地摇摇头。
“本宫这不是瞧着侯爷心猿意马,心不在焉嘛。想着,要是能解决侯爷的心事也不枉成全一桩美事。”栖凰笑着继续调侃。
“你这小东西当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小心,本侯不顾及身份尊卑。”北冥沧凛爱怜地捏着栖凰的脸蛋。
“侯爷可曾顾忌过。”栖凰打掉北冥沧凛那双手,摸摸自己的脸蛋没好气地回答。“还不知道侯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见见未来夫人?”北冥沧凛将她扶到窗边的位置,自个儿坐在另一边。
“侯爷日理万机案牍劳形,本公主可不信只是为来见见本公主。”栖凰抿着茶水,微微一笑。
“今日还真只是想见见栖栖。不过,现在有了另外一件事。”北冥沧凛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水。随即想起这种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所以也就没再说下去。
栖凰以为他是来说丞相的事情,现在看来也许不是。既然不是,她也并不多问。到底是女子,对于前朝的事情不能太过注意。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而另外一边处于生死攸关的关头。
“素凤,你可知贸然使用神力是会反噬的,即便你是神,也有可能灰飞烟灭。而今,你不仅使用了神力还使用了两次。今日若不是遇见我,你可知闯了多大的祸。”桑弘羊一边替素凤疗伤一边斥责。
“大人,小神当然知道。但是,凰主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担心,她如果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会触怒女娲娘娘。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凰主知道真相,否者将生灵涂炭。”素凤虚弱地解释。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贸然动手。如今,你受到两次反噬,功力还不如一个常人。以后凰主的安危谁能保证。”桑弘羊斥责。
“大人放心,小神本就是一株凤凰树。树木的愈合能力很强,一般神仙比不得。”素凤虚弱地笑了笑。
“还说了,你瞧着素紫,这么久了还不能幻化成人,也不知道会在凰主眼角待多久。本神可不想多一个素紫。”说着桑弘羊加大了治愈的力度。
半天之后,桑弘羊总算完工。“也不知道依神帝的性子会不会找到我。若是真找到了,这下还真扯不清楚。”桑弘羊无奈地摇头。
“想必神帝也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否者,当年老侯爷也不会为他取名北冥沧凛。虽然名义上他还是曹氏一族的人,但是老侯爷肯定是有用意的。”素凤还很虚弱。
“行了,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先好好养伤。本神还指望你保护凰主。”桑弘羊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他得绞尽脑汁想一个办法瞒住北冥沧凛。然,要瞒住神帝谈何容易。
这不,栖凰这边来了不速之客,北冥沧凛叮嘱栖凰几声也就离开了公主府。否者被人传出去不知道又传成什么样子。而且,栖凰对刘徽臣有种不一样的同情。
“公主和侯爷的感情当真让人格外的羡慕。”刘徽臣坐下来并是一阵感叹。
“郡主切莫妄自菲薄。若是郡主愿意,郡主也可以。”栖凰虽说是恭维的话但是却也是祝福。
“公主说笑了。徽臣如何能同公主相比。”刘徽臣自嘲地笑了笑。“今日前来有些冒昧,还望公主不要介意。说来,臣女该好好道谢才是。那日,多亏公主相助,这些日子,他们才不敢欺辱与我。”刘徽臣眼中的真诚倒是看上去很真实。
“郡主不用这般感恩戴德。其实,本宫那日不过是顺水人情。”栖凰笑了笑说道。
“臣女本来一直在京城,之前从未拜见公主,实乃臣女的不是。这些日子,公公和夫君也不在家,所以得空前来坐坐。徽臣听闻公主特喜欢琼花酿,今日特备了一些前来,当是感谢公主那日的救命之恩。”刘徽臣低眉顺眼,将仕女递过来的琼浆玉露呈上。
垂下的脑袋,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和情绪。只是那略微颤抖的斟酒的手似乎有出卖主人的嫌疑。栖凰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见着许久不见的好酒有些心动。
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放在鼻尖闻闻它的香气。果然是好酒,琼花的味道保留得相当完整,不会太过浓郁也不会太过寡淡,丝丝缕缕的香味让栖凰这个馋嘴之人忍不住品尝起来。
“公主!”刚抿了一口还在回味,没想到,刘徽臣突然大喝一声,吓得栖凰险些掉了酒杯。
“怎的?莫不是徽臣心疼你的酒了?”栖凰淡淡地笑着,眼神里有别人看不懂的光。
刘徽臣垂头,咬咬自己的嘴唇,终究是将愧疚吞进了肚子。“无事。只是这琼花酿后劲颇足,臣女担心公主若是醉了,该怪罪臣女了。”
“无碍无碍……”栖凰不在意地挥挥手,心情颇好。只是她仰头喝酒的时候,眼角掉出几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就酒水的珠子。透明如许,印着刘徽臣愧疚的脸。
不多时,一瓶酒下肚,栖凰居然醉得不省人事。
“公主,公主……”刘徽臣轻声呼唤。
见栖凰全然没有意识,她环顾四周,居然也没看见丫鬟。想来,先前与侯爷在一起并清退了丫鬟婆子。现下就剩下她与公主。
“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救我的孩子和娘亲。之后一切任凭公主处置。”说着,刘徽臣竟然将栖凰扶起来,离开原地。不远处有马车在等待,仿佛这一切早已经做好准备。
也不知道这公主府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心思,竟然能让马车停在这光天化日的大道之上。
素梧端着糕点到栖凰的寝殿,竟然没发现栖凰的影子。走出门见素心正在打扫并问道:“素心,可曾见到公主去了何地?”
“未曾。”言罢,素心继续打扫,没人看见她嘴角残忍的笑容。
素梧有些疑惑,这时候终于知道素凤的作用。素凤总是无时无刻不跟着公主,而且即便是没在公主身边也一定知道公主去了什么地方。
“素桐,公主可瞧见了?”素梧找到素桐问道。
“没有啊,也许是跟着素凤去哪里了吧。怎么了?”素桐正忙着算账了。哪有时间理会素梧。
“也许吧。”素梧叹息着说道,但是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诶,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素梧又问道。
“哎哟,姐姐,我这忙的不可开交。哪里看见有什么人进来了。你不是一直跟着公主和侯爷吗?也许公主和侯爷一道出去了。”素桐头也没抬地回答。
“我怎么感觉有人来过。”素梧摇摇头说道。
“要是有人来了,能不通知你?”素桐没好气地说道。
素梧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哦,瞧我这记性。”
素桐摇摇头继续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