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扯开嘴角笑了笑,很淡很淡,比之他手上的清茶有过之无不及。他走到门边,负手而立,抬头望着孤寂的黑暗,内心无比荒凉。没有人知道为何凤栖凰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彼岸花,没有人懂他的执念,他自己也不懂。高高在上的魔君放下了,但是白泽没有放下。他的执念犹如生生不息的彼岸花,蔓延成灾。有一朵血红的变化飘过来,魔君伸出手接住,瞬间化作一滴血泪消失不见。
忘尘瞧见这一幕觉得不可思议。既然这花是魔君的执念,为何到了魔君手上却化作一滴泪。难道这花不是魔君的执念?
“白泽,明知不可能为何如此执着。”他莫名地叹息道。
忘尘皱眉,果然不是魔君的执念。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不是魔君的执念又是谁能凌驾于魔君之上?想罢,摇摇头,这些事情与他有何关系。
不知道是天黑还是天亮,魔域有风,掀起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刹那间,天空布满了偏偏起舞的花朵,犹如天空下起了血雨,犹如苍天在无声的哭泣。
“那位长公主殿下怕是又要遇到麻烦事了。”魔君无奈的摇头。
“魔君,这……”忘尘似乎明白了什么。
“放心吧,你数一下一共毁了多少朵彼岸花,我们并还有多少时日阻止这场浩劫。”魔君淡淡地说道。
“啊?”忘尘有些茫然。还真的老老实实数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忘尘终于“不负众望”数完了那些残留的花朵。于是兴奋地跑去魔君殿报告。“魔君,属下数了,一共一百朵。”
魔君皱眉,看着他差点没笑出来。忍了忍,点点头,赶紧离开原地。留下忘尘继续茫然,抓抓头不明所以。不是让他数一数,怎么没什么反应。也对,魔君的性格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百天,三个月,不知又是怎样一场浩劫。白泽,你的执念何时怎会越来越强烈。魔君无奈叹息。
半月早已过。自从老大夫消失不见,寻了几日不见踪迹的九尾也放弃了寻找。一个人若真的想要躲起来,没人找得到,即便她是神兽亦然,更何况在这个世界神兽不如人。所以,此时的九尾已经抵达了公主府,正坐在琼华树下向栖凰讨得一坛琼花了买醉。
“我说九尾,认识这么久了,本公主还未见过你买醉。怎么?后悔了。”栖凰心疼死她的酒了。不怪她小气,瞧着树下堆积如山的酒坛子,心里一阵抽搐。
“再来。”言罢,九尾继续索要。
“没了,真没了。大姐,本公主又不是卖酒的,你好歹给我留一坛子成不成。你明明喝不醉,你这不是浪费酒吗?”栖凰算是忍无可忍了。
九尾是真喝不醉,这堆积如山的酒坛子简直像是摆设。
“公主,我是真羡慕你。你瞧多好,喝一坛就能醉。我怎么喝这么多还不醉,而且越来越清醒。你这酒是假的吧,是不是兑水了。公主,本姑娘有钱,赶紧再来几坛子好久。”九尾越喝越来劲。看上去似乎劲头上来了。
“琼花酿后劲足。大姐,你该醉了。”栖凰拖过她手上的空酒瓶,像念魔咒似的。
“没有,本姑娘没有醉。”九尾嘟着嘴卖萌似的抢过栖凰手上的酒瓶。
“真该一掌把你劈晕。”栖凰无奈地扶额。
栖凰这头正无可奈何地时候,抬头就看到了救星一样的素凤。
“素凤,来来来,把这位大姐扶进屋休息。一老狐狸学什么不好学买醉。”
“公主,交给奴婢吧。侯爷在客厅候着了。”素凤笑了笑说道。
“不早说。”栖凰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素凤笑了笑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栖栖是用琼花酿沐浴了,怎么想要我醉卧美人怀?”一见面,北冥沧凛这厮就没脸没皮的开着玩笑。
栖凰娇嗔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什么了。一身酒气,也就你不嫌弃。”说着蹭了上去。
北冥沧凛牵着她的手,去了外面花园里的亭子。“坐下,散散酒气。”
栖凰也不扭捏,乖乖地坐在古色古香的石凳上。她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说道:“今日可有事?听闻,父皇对你大肆赞赏,说你平叛反贼有功。你怎么看?”栖凰倒了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北冥沧凛,一杯自己抿了一口。
“众矢之的。”北冥沧凛猛地喝了一口茶。
“不谋而合。淮南王、衡山王一流基本肃清。但是还有一个江都王,蠢蠢欲动,偏偏抓不到他的把柄,恐怕这已经成了父皇心中的石头。所以,父皇把你推出来,看似已经不再追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者即便江都王想要对付,恐怕第一个也是你。父皇这算盘打得不错,只是不知道响不响。”栖凰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说了一件不关紧要的事情。
“栖栖若是男子,皇上怕是……”北冥沧凛似笑非笑。
“可我不是。前朝之事我可没参与,本公主只是去了一趟江都避避暑,游玩了一番。”栖凰淡笑着说。
“栖栖以为,江都王能忍到何时?”北冥沧凛笑着问,一脸狐狸的样子。
“行了,收起你那狐狸一般的笑。我还不知道你,三个出了两个,剩下一个还能安分守己?”栖凰反问。“他不动,你也会逼他动。”言罢,栖凰将茶杯放下,溅起一朵浪花。
“哎。”北冥沧凛伸出手拉着栖凰的手说道:“小心不要烫着自己的手。”紧接着,他温和地说道:“我不想脏了你的手,所以这些事还是我来吧。皇宫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你以后要注意点。”
栖凰伸出右手覆在北冥沧凛的手上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北冥沧凛地手紧了紧,眉头不由自主地微蹙道:“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固执。”
“谁说固执不是执着另一种形式。”栖凰狡辩。
“该把你娶回家了。”北冥沧凛宠溺地笑了笑道。
栖凰脸色一红道:“我还没同意了。”
“这事儿我同意就行了。”北冥沧凛霸道地说。
“我才是公主,我说了算。”栖凰嘟着嘴赌气道。
“我是你相公,以夫为纲。为夫说了算。”北冥沧凛捏了捏栖凰的小脸蛋。
“不行。”
“不行也得行。”不容拒绝的语气。
“北冥沧凛,你不能这么霸道。本公主……”
接下来的话淹没在温柔地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