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沧凛也未再多言,只是嘴角噙着笑意转身寻了一叠衣物,递给躲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凤栖凰。栖凰娇嗔他两眼示意他赶紧走,身上为着寸褛又怎能大条条地穿戴。
“为夫保证不看。”北冥沧凛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色胚。本公主才不信呢。”栖凰可不相信,温床软玉面前他真能坐怀不乱。自己对于北冥沧凛的影响有多大,栖凰心里还是有些数的。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北冥沧凛可以冷眼相待,但面对栖凰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北冥沧凛自知经不住诱惑,打趣了一会栖凰,很不情愿地出了房门,一个人兀自站在门边等着栖凰穿戴。栖凰瞧着他一出门,做贼似的穿好衣服,那速度之快犹如鲤鱼翻身。北冥沧凛没等许久,栖凰并打开了房门。北冥沧凛瞧着栖凰脸上还残留着娇羞的样子嘴角笑意越发浓郁。他从未想过此生会如此宠溺一个女子,更没有想过这个女子是当今公主。事到如今,他却甘之如饴。
栖凰见他一直瞧着自己的脸,还以为有什么脏东西。“我脸上有什么吗?”
北冥沧凛笑意更浓。“未曾,有道是美人如画,我倒是觉着画不如栖栖半分。”
栖凰一听,感情这厮这些日子越发的口若悬河,脱口而出的赞美之词满得快溢出来了。“侯爷近来这口才倒是提升不少,脱口而出都是溢美之词,莫不是抹了蜜?”栖凰调侃他。
“嗯,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免多说几句。否者本侯这喜悦无人分享岂非浪费了。”北冥沧凛顺势借了话。幸福这种东西在不经意间萦绕在身旁,若不赶紧抓住,若是走了,他怎么办才好。
栖凰娇嗔他两眼,不再和他争辩。
“早膳?”栖凰和他肩并肩走着,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多余的语言。
“却之不恭。”北冥沧凛长臂一捞,手放在她的柳腰上。
栖凰心情极好,任凭北冥沧凛这厮一只手不老实的动来动去。
素凤准备好了早膳,正想着去唤公主,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两人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瞧,不由得诧异:“侯爷?”这北冥侯爷不在自己的府上,什么时候跑来公主府了。她不经意地抬头望了望苍穹,这时辰是不是太早了些,北冥侯爷这么早就到了?还是说……想着她又瞧了瞧自己公主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由得脑补了很多画面。呃……这两位该不会昨晚上睡一起吧。素凤用试探的目光看着两位,可两个正主压根没看她,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早膳。
北冥沧凛倒是觉着今日的早膳别样的美味,从未觉得用早上是一件如此美妙而温馨的事情。瞧着栖凰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北冥沧凛爱怜地擦了擦她嘴角的残渣。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长公主被他饿坏了。但北冥沧凛依旧吃的很少,这是一个人的习惯问题。
吃饱喝足,栖凰终于满血复活。有了精神才会思考人生大事。
“今日作甚?”栖凰问北冥沧凛。
“栖栖只管休息并可,切莫太过挂念为夫。”北冥沧凛打趣道。
“谁挂念你了,少自作多情了。”栖凰瘪瘪嘴不承认。
“你瞧你这模样还说不是。不过这次有事的当真不是我。估摸着这几日的事情够桑大人喝一壶了。”北冥沧凛慢条斯理地说着,那俊颜的表情不像是担忧也不是事不关己反倒像是坐等着看好戏。北冥沧凛自然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倒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心里非常不爽。觊觎栖凰的人于他而言都该好好治一治。
“怎的,这次那些闲着没事干的言官不找你将矛头转向桑大人了?”栖凰随口一问。
“栖栖,你关心他?”北冥沧凛吃味道。
“谁?”栖凰放到嘴边的茶杯停滞,皱了皱眉。
“桑弘羊。”北冥沧凛慢条斯理地说道。
栖凰差点没喷他一脸的茶水。“侯爷,我是长公主。公主关心一下臣子这无可厚非吧。我也挺关心表哥,舅舅还有哥哥妹妹。”
“其他人你关心并是关心罢了,但是桑弘羊不行,本侯不允许。”北冥沧凛霸道地说。
“你这人真是奇怪。难不成你也是桑大人的反对派。可前些日子本公主觉着侯爷与桑大人志同道合相见恨晚,怎的这个节骨眼上侯爷反倒是不支持桑大人了。”栖凰语气带着些调侃的意思。
“栖栖,你若再关心他,本侯可不客气了。”北冥沧凛噙着笑,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流淌着不知名的东西,像是生气却又不是,像是威胁却又谈不上,像是…….栖凰想了半响,忽的笑靥如花。
“侯爷吃醋了。”栖凰笑开了。
“栖栖,许是昨晚意犹未尽,不若今晚尽兴何如?”北冥沧凛瞧着栖凰笑靥如花的脸,而他的脸上也是笑意更浓。这话在外人听来当真有些孟浪。
比如素凤惊得差点将被子吊在地上,还好眼疾手快。说道以前这两位在一起的时候可谓相敬如宾,哪里像如今这般……素凤一时间想不出词语形容。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此随性才是凰主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是想到女娲娘娘意犹未尽的话,她不由得皱眉,她的凰主当真能随心所欲吗?
“怎么了素凤?”栖凰发现她看着天空,以为有什么不妥。
素凤回神笑了笑道:“公主和侯爷说些贴心的话,奴婢在此不怎么合适,所以……”
栖凰一听,脸颊上浮上了可疑的红晕。
“栖栖,你这丫头不错,审时度势。”北冥沧凛咧开嘴笑了,凑近栖凰说了一句。“所以,栖栖晚上切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未尽之事还是早日完成为好。不如晚上……”
“北冥沧凛,我们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做。”栖凰跳起来大喝。
说完,栖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厮分明是让她难堪。这让她以后怎么办才好,岂非让别人以为她当真是个孟浪的女子。还未成亲并同床共枕,若是被他们听了去,以讹传讹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呵呵……”北冥沧凛低低的笑了,心情极佳。
“你故意的。”栖凰跳起来砸他的胸口,娇俏的模样。
“好了,好了,为夫错了。素凤早走了,四下无人,无人听到。”北冥沧凛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安慰道。
栖凰听他这么说,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发现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秋高气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如火如荼,秋风送来写英姿飒爽的意味。香山红叶还有些青涩,未到深秋之前他们都还是青涩的模样,并不想深秋那般成熟。也许成熟并不是好事,因为成熟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尽头,生命的尽头。
若是在最美的时候凋零也未尝不是好事。因为人们记住他的永远是最美的样子。
这些日子北冥沧凛来公主府的日子倒是少了许多,太忙了抽不开身。栖凰时不时的去侯府看望他,当然大多数时候走的并不是正道。若是走了正道,满屋子的礼数让她觉得疲惫。听母后的意思,进来西北并不太平,匈奴犯境一次比一次厉害。朝廷无奈之下只能派兵镇压。但是匈奴人向来骁勇善战而且野心勃勃,长此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常年征战,战士们心神俱疲,若有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是最好的。
这日,原本忙得不可开交的北冥沧凛突然到了栖凰府上。瞧着他一脸凝重的样子,栖凰觉着事情应该不简单。
“何事?”栖凰温柔地问道。
北冥沧凛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栖栖,江都王自杀身亡。”
栖凰一听,跳了起来。并不是对这荒淫无度的江都王抱着什么同情的心思,而是这样一个目中无人敢和皇帝叫板的王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自杀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伪装成自杀的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