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人群中穿梭,目的地很明确,那就是公孙长茹出入最为频繁的酒楼。当然并非因为公孙家财大气粗,所以每一顿都在酒楼,而是这个酒楼本就是公孙家的产业。所谓的酒楼也是一个商业密谈的基地。哦,也不能称之为密谈,想必京都的人早已知晓对此了如指掌。
不消片刻,栖凰的马车到了目的地,为了便于行事,栖凰觉着还是有必要遮一遮自己的容颜。倒不是因为自个儿貌若天仙,只是想低调一些,毕竟还是一国公主。“如是酒楼,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主人却配不上这名字。”栖凰走到酒楼下面,抬头看着牌匾,兀自感叹。
刚准备踏进酒楼,身后就想起了有些熟悉的轻浮的声音:“哟,这是哪家的小姐,瞧这身段,这肌肤定然是个美若天仙的,只是不知道在下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素桐见着低声在栖凰耳边说道:“公孙家的公子,公孙长敬。”
“见过。”栖凰淡淡的回应。
“咿?”素梧有些奇怪,仔细回想一番,想来是先前宴会上见过。只是,公主不是忘记了以前的人,为何唯独这公孙长敬她记得?罢了罢了,毕竟是姨妈的儿子,也许记着了。
栖凰扭头瞥了一眼公孙长敬,冷冷的眼神,满满的鄙夷。只是一眼,栖凰并转身进了酒楼。若非为了正事,这地方请她她也未必给面子踏进来。
公孙长敬何许人也,在这京都,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想横着走还没人敢揽着,更何况一个女人。眼见着面前的女人不为所动,公孙长敬兴趣更浓。瞧着绿色衣衫的女子身段较好,肤若凝脂,单单是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已然让人凡心大动,轻纱蒙面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氛。
“哟,看不出来这位姑娘是个小辣椒,本大爷喜欢!”见惯了逆来顺受的女子,突然多了一个反常的更能引起公孙长敬的兴趣。他一个箭步他过去,拦在栖凰面前,一副纨绔子弟,流里流气的样子。“不知姑娘芳名?”
栖凰听此,勾唇一笑,面纱下的笑容若隐若现,更让人移不开眼。其实她只是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堂哥的时候,似乎这也是这样的对白。“无名氏”栖凰用了那天一模一样的语句。
“你”公孙长敬大手一挥,将身后的侍从挡在身后,大模大样地地主痞样。想到之前这有一个人这样羞辱他,心情能好到哪里去。“想必姑娘应该是知道这酒楼是本公子的产业,所以特地来寻我的吧。”公孙长敬大言不惭道。
“公孙公子怕是自作多情了吧。”栖凰冷冷地笑着。
“哼!自作多情?本公子今日就要办了你,我倒是要看看承欢膝下的时候,是自作多情还是情意绵绵。”公孙长敬的脑子里也许装着的就剩下这肮脏的事。
栖凰瞧着他不说话,那双眼睛露在外面,流淌着令人畏惧的冰冷,冰冷化成利剑,亦能划破面前这不知好歹的男人的喉咙。公孙长敬瞧着突如其来陌生的气息,觉着也许是他眼拙了,那日的女子段不对这般狠。然而,色字头上一把刀,常年流连花丛的他对于这样的女子势在必得。“别以为瞪着眼本公子并怕你,告诉你,在这京都还没有人敢把我怎样,本公子的姨妈可是当朝皇后,这京都就是我的地盘。”公孙长敬那嚣张纨绔的二世主样子这么看怎么烦人。
若是以往遇上这样难缠的人栖凰早就一巴掌拍过去,碎碎念,听着便觉得烦。但是,今日她突然莞尔一笑道:“听公子这般说,倒是小女子的不是了。”
公孙长敬还以为面前的女子害怕了。那是,毕竟他可是皇后的侄儿,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粘着不放。“倒也不是。只要姑娘从了我,姑娘想要什么本公子并给什么。”
“是吗?公子竟然这般能耐?难道这京都都是公子的产业不成?”栖凰套他话。
“自然。这京都百姓用的粮油酱醋茶那样不是本公子的囊中之物。”公孙长敬大言不惭道。
“如此,公子定然是富可敌国。”栖凰勾唇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哼,国库算什么,本公子的钱足以有几个国库那么多。小娘子若是跟了我,富贵荣华、金钱权势不在话下。不过,小娘子只管要荣华富贵并好,这权势嘛,还是本公子担当。”说着,公孙长敬痞里痞气地用手上的折扇去勾栖凰的下巴。
“公子好大的口气。”栖凰撇过脸,很自然地躲过了公孙长敬的调戏。“公知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子竟敢说富可敌国这样的谎话。”
“原来是不信。”公孙长敬狂妄地笑了笑道:“如今我公孙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可敌国算什么。若说权势滔天也不为过。我公孙家掌握着大汉命脉,冶铁食盐酒肆茶楼遍布天下。只要我公孙家一声令下,边境十万将士都可能卑躬屈膝。”
栖凰巧笑嫣然,她的目的达到了。有道是祸从口出,这酒楼虽然是公孙家的产业,但人多嘴杂保不齐会怎么传。但栖凰明白,这样远远不够,因为所有人都会估计到公孙家权倾朝野的厉害,肯定不愿祸从口出,即便是谣言四起,多半会不了了之。那么如何找寻证据并是最大的问题。
“如此,小女子倒是冒昧了。”栖凰蹲了蹲身子,像是委曲求全。
“不冒昧不冒昧……姑娘一见并是貌美如花的主儿。小二,给本公子准备雅间,本公子要和这位姑娘促膝长谈。”公孙长敬见栖凰服软,立马装着儒雅来。
栖凰拳头一紧,这公孙长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敢打她的注意,让他下半辈子都不得肖想女人。想着到了雅间,寻一个烟花女子过来替她,身后并响起了熟悉的挖苦声。
“哟,大哥这是又骗了哪家姑娘。”公孙长茹的声音。
栖凰没有转身,只是不着痕迹地将面纱拢了拢,更加严密的遮住了眼角那朵夕雾。
“你怎么来了。”显然这两兄妹并不怎么合得来。
“这酒楼可是爹爹答应送给我的聘礼,照道理这可是我的东西。本小姐为什么不能来看看经营情况。”公孙长茹嗤之以鼻地瞥了一眼色令智昏地公孙长敬。
公孙长敬回以冷笑道:“一个庶女也想和本公子争产业,也不照照镜子,真以为自己是京都第一貌美的女子。别人不知道你公孙长茹是什么样的人物本公子还不知道吗?若不是为了将来嫁给桑弘羊,妹妹这入幕之宾想必不比哥哥我这妻妾成群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