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又看向玄武,声音带着哀求:“玄武,若我真的忘了,请你提醒我。求你,我求你!我求求你!我不能忘,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栖栖,栖栖……”他念着念着,一字一字的刻入心扉。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救!”玄武上前,猛烈的摇晃着北冥沧凛的身子。
然而,北冥沧凛开始忘记了,忘记了他印象中的画面,和凤栖凰有关的所有秘密和画面开始消失。他断断续续的,费尽全力的开口道:“她…..她……白泽…..血。”
“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玄武摇晃着跌跌撞撞,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地北冥沧凛。
“凤栖凰,凤栖凰......凤栖凰……凤……栖……是谁?”北冥沧凛红着眼狂,白衣飞扬,发丝凌乱,右手扶着额头,甩了甩,有些茫然。
“北冥沧凛!”玄武瞪着眼睛,红着眼眶,大声怒吼。
北冥沧凛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玄武这般愤怒。天地依旧,山河依旧,夜空依旧,微风依旧,什么都没变,所有的所有分毫未变。为什么总觉得失去了什么,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最重要的东西,是谁?是什么?
屋外的微风静静地吹拂着,阳光如瀑布一般撒下来,驱散了这个世界的黑暗。山明了,水请了,风动了,花开了。从黎明到天亮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仿佛一切都变了。
玄武看了看天色,上前对着站在窗前迷蒙的北冥沧凛怒吼:“凤栖凰是谁!”玄武瞠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看着就怒不可遏。
“玄武,你为何这般生气。”北冥沧凛脸色平静地问道。“凤栖凰?”他喃呢了一声,心抽了一下,那是疼。可这个人名好陌生,可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有些窒息。他捂住自己的心脏,顺势坐在椅子上。
“记着!北冥沧凛你给我好生记着这种感觉,疼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感觉。因为深爱你的那个蠢女人比你痛一千倍,一万倍,千千万万遍。你为什么要忘记,为什么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她为你受尽委屈,忍气吞声,硬生生的沉默了三十年,你凭什么忘记,凭什么!”玄武上前揪着北冥沧凛颈部的衣襟,低声怒吼着。
“她是谁?她是谁……”北冥沧凛喃喃自语地问。
玄武将桌上的竹简一股脑的扔在北冥沧凛的身上,怒喝道:“你莫不是连自己的笔迹都不认识了吧。北冥沧凛……”玄武还想说什么,却被忽如其来的一束光给制止了。
“女娲娘娘!”北冥沧凛惊呼。
“北冥沧凛,你该归位了。人间已经复苏,你的历劫也已经完成。”女娲平静地说着。
“娘娘。”玄武恭敬喊了一声。
“玄武,莫辜负了她一番苦心。”女娲意味深长地说道。
玄武懊恼的甩了甩衣袖,最终什么都没说。倒是北冥沧凛不知为何默默地收起了所有关于凤栖凰三个字的东西。她到底是谁?这是他后来许久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再后来,北冥沧凛回了神界,凤栖凰三个字成为圣境的禁忌。而此时,凤栖凰正在经历第二次折磨,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折磨。
她以为忘川阁早已经被封起来,所以无人可以进来。她却忘了重生的那一刻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也正是可以乘虚而入的时候。而白腓就在此刻冲了进来。即便凤栖凰早就隐藏了她灼热的气息,但是化为灰烬的曼珠沙华还未重生,那些原本附庸风雅的摆设也消失殆尽,唯余下一座空荡荡的房子。还真不知道白矖这房子用什么建的居然连她的炎魂都燃不尽。若非如此,她岂不又得建一座阁楼,一而再再而三有需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吧。
“小栖栖!”白腓冲进来大喊了一声。四周的空荡荡的环境告诉他刚才的激烈程度,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站在封印外面已经可以听到她凄厉的叫声。
“滚出去!”凤栖凰怒吼了一声。
白腓顺着声音望去,却见四周焦黑的土地上,凤栖凰瀑布一般的长发裹着不着寸缕的身躯,竟然严丝合缝,除了手臂,其他皆不可见。眨眼间一袭红色的衣衫已经渐渐地附着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会这样!”白腓心疼地问。
“本尊说了,出去!”凤栖凰背对着他,低吼了一声,一甩衣袖,白腓已经退出了忘川阁。就在被挥退的那一瞬间,白腓看见,那些原本灰飞烟灭的彼岸花,鬼魅般从焦作的泥土里冒出来,再一次生机勃发,仿佛泯灭从未出现,而那些花比先前的更加妖冶,紫红色,妖媚之色。
凤栖凰生为神,怎会魔化得如此厉害!这是白腓内心的想法。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前去质问白泽。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白腓到了白泽的宫殿,直接推门而入,边走边问:“大哥,尊上到底出了何事?”
“阿腓,以前我是孤家寡人,如今你已经有了王嫂,怎的还这般咋咋呼呼。”白泽斥责,一边将雀儿搂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腓见过王嫂,王兄。”白腓看在雀儿的面子上重新唤了一遍。
“她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只是十年前,她问过我当年在神界陨落的时候,说的那句‘白泽的血,麒麟的角,凤凰的羽,玄武的壳,青龙的鳞,螣蛇的皮’是什么意思。我当年命陨之际记错了,也没想到会成为魔尊,更没想到会有用到的那天。其实是白虎的皮,螣蛇的尾还有朱雀的心。”言罢,白泽看了一眼雀儿。又说:“真正的原因我并不知情,只是猜测大概与北冥沧凛忽然改变有关系。听闻,集齐其中三样,可逆转乾坤,化腐朽为神奇,死而复生,周而复始。但是,麒麟藏,白泽覆,朱雀亡,玄武的壳,白虎的皮取之皆亡,而青龙的逆鳞,取之不会亡却不能再住在圣境,只能委身与人间,螣蛇早已六根不净,她的皮也没什么用。凤凰的羽毛取之不会亡,但一只没有羽毛的凤凰想必也不能再成为凤凰。所以,要得到这个配方几乎不可能。可,栖凰似乎得到了。至于怎么得到的,本尊尚未得知,她不说,本尊也不好过问。”白泽平静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