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凰皱了皱眉,冷眼以对。“报上名字。”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北荒撒野!”浑浊的声音从其中一只巨兽传来。看样子不是领头的,一般老大都不可能第一个出声。
栖凰冷嗤一声,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察这四只怪兽的样子。一只像是野猪,站在最后面,一只有些像白虎的本体,还有一头像人间的水牛,剩下一个倒是像极了犬类。凤栖凰倒是记不得这些东西的名字了,山海经里面记载的神兽和凶兽实在是太多了。光是南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跟不说还有海内海外以及大荒。不过那头像猪一样的她却识得,梼杌。听闻此兽,顽固不化,穷凶极恶,就属于那种在洪荒千万年也不知悔改的东西。瞧,这种时候,他就躲在背后,其实他才是领导者。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等的名字。瞧着你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这北荒千万年来还没有你这般对人胃口的女人,不如从了我等也好保着自己的小命。”像白虎的那只凶兽,面色狰狞可怕,口流涎水,看着凤栖凰的样子倒像是盯着什么味美的食物,准备拆骨入腹,大快朵颐。
余下的三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千万年孤寂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少女,寂寞了多年的人又怎能不想入非非。可惜,他们怕是打错了算盘,注定只有输。
“本尊向来不愿杀生,可每每你们都想死在本尊手上。本尊也实属无奈,既如此本尊就送你们去见九婴和鸣蛇!”言罢,凤栖凰,双手握成金爪状,身后的洪流瞬间化作八只冲天而上的天柱,下一瞬间又矫捷如同鲜活的水龙,带着声嘶力竭的咆哮,狂风骤雨一般冲向面前四只凶兽的体内。前三个避无可避,就这样被水柱卷着,抬到了半空,然后凤栖凰双手结诀,卸了三只凶兽九成的功力,再收回自己的法术,于是那三只凶兽就从半空中直挺挺地落了下来,照这样的速度和高度,摔下来不死也残。好在梼杌见此情形,赶紧施法,护住下坠的三只凶兽,然而凤栖凰的法术太过霸道,他虽然比这三只凶兽的修为要高,但面对凤栖凰梨花暴雨一般的袭击也显得分身乏术。梼杌施法救那三只凶兽的时候,凤栖凰已经祭出天机,它化无数飞花一般的绵针冲向梼杌,这数万计的飞花里面唯一一根是天机,而蜂拥而上的针像是毛毛细雨一般避无可避。而凤栖凰,又加大了力道,更是令分身乏术的梼杌避无可避,最终被天机在心脏处划了一条口子。若不是被救下来的那只像犬一样的凶兽,吐了一口火焰,那一剑就正中梼杌的心脏。
天机很快回到了凤栖凰的手上,天空中飞花血红,如同下着血色的飞雪。细看才发现那是彼岸花的花瓣。凤栖凰震惊,原来这东西在洪荒也能生长吗?赫然,下一刻,洪荒河畔,一些彼岸花诡异的生根发芽,如痛入侵一般席卷了整个北荒河畔。就如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肆意的招摇的,分明是女人却飒得厉害,比男人更甚。
红色的彼岸花,开满了整个河畔。红色的少女,持剑,对峙四头凶兽,那画面诡异出奇的和谐。
“天机!”梼杌嘶吼了一句。“你是谁?”他愤怒地问道。
“你心中已有定论,何须再问。”凤栖凰莞尔一笑,轻描淡写的语气。
“不,你不可能是她。她贵为女娲殿之主,怎会流落洪荒,你的法术邪性得很,反倒是像魔界的东西,你到底是谁?”梼杌嘶哑着声音,厉声说道。
“原来这洪荒还有人认识本尊。果然,本尊以前孤陋寡闻的很。”凤栖凰淡笑着说道。
“你自称本尊?那是魔界之首的尊称,你堂堂一上神怎会和魔界有干系?”那只像白虎一样的凶兽接话。
“本尊瞧着,你与那白虎约莫有些瓜葛,怎的一人成了神,一人竟入了魔。”凤栖凰挖苦道。
“那是本人的事,与尔何干。我们老大问你,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修为竟然这般厉害,非神非魔。”那凶兽懊恼地嘀咕了一阵。
“本尊都说了,本尊就是凤栖凰,奈何尔等不信。本尊也实属无奈。”凤栖凰抬了抬下颌,有些高傲。这是属于神的骄傲却又是魔的目空一切。
“不可能!”梼杌恶狠狠地吐了三个字。“怎么,伏羲他连洪荒都留不得。竟然派了你前来尽数诛杀么?”梼杌讽刺地说道。
凤栖凰收起天机,插在头发里,一个瞬移到梼杌面前,莞尔一笑道:“非也非也,本尊只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至于尔等的性命,本尊实在是没兴趣。不如我们做个约定,进水不犯河水如何?”
“神会这么大方?”梼杌梗着脖子,倒是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
“本尊何曾说过本尊是神。”凤栖凰冷冷地说了一句,释放了身上的气场。
刹那间,天地间冷热交替,阴暗潮湿又夹杂着温暖与柔和,这样的气息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在这个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的洪荒,令人觉得颇为沁人心脾。像是焦灼的土地遇上了温润的春雨,又像是潮湿阴暗的角落刹那间多了一丝清风徐徐,那种感觉与洪荒截然不同,即令人心生畏惧有令人无比向往。
远处的狂风与尘土忽然安静了,似乎被这样的感觉触动了,想要停下来享受一番。
“魔神!”梼杌惊叫了一声。他毕竟是见多识广,比其他几个倒是有学识很多。“神界自从出了一个白矖如今又出了一个凤栖凰。神界还真是能人辈出!”梼杌讽刺地说道,声音已化作浑厚的男声,随之身形也化作人形。
其他三只凶兽见此也化作人形。没想到这梼杌长得赤面獠牙,这人形却一点都没学上。
“几千万年前就有人说本人长得甚是好看。尊上以为如何?”梼杌挑眉一笑,眼里的戏谑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