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甘宁再次看向廖化,虽没有说什么,但那一句语气加重的将军,却足以道明他心中的担忧。
廖化依然一脸平静,他的那份沉静如水,却与左右的将士焦虑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蔡冒,你也该是动手的时候了吧……”廖化心中喃喃自语。
果然,前方战团中,蔡冒突然间大喝一声
“速速鸣金,全军撤退,再摇令旗,命李狗蛋依计行事。”
铛铛铛!
大江上金声骤起,正陷入苦战的蜀军水军将士,如蒙大赦般,纷纷掉转船头撤退。
陆逊眼见蜀军后撤,激动到眼眸充血,大叫道
“敌军想逃,全军追上去,不许放一条敌舰逃往北岸!”
在陆逊的催动下,千艘江东军战舰,挟着震天的杀声,向着蜀军穷追上去。
而后军处,等了许久的李狗蛋,终于等到了蔡冒发出的指令,热血陡然间沸腾,挥刀大喝一声
“全军出击!”
暴喝声,近百艘的战舰,倾巢而出,向着混战之处杀奔而去。
这一百战船,逆着败军之势,疯狂的冲向敌军,相距已近时,李狗蛋刀一扬,将身后那覆盖的帆布,斩为碎片。
一架庞大的巨型弩机,呈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与此其同时,其他船上的将士们,也纷纷掀开帆布,近八百架巨型弩机,现出真容,瞄准了敌舰。
那种弩机,有半人多高,安有四根弩弦,其上所架这箭,并非是普通羽箭,而是一根硕大无朋,长达三米的标枪。
这种巨型弩机的灵感,乃是廖化源自于宋代的床弩,令鲁越提前赶制,专为今日长江一战使用!
廖化将这种巨型弩机,命名为“神威弩炮”。
大江之上,这是廖化专为陆逊准备的一份大大惊喜。
弩炮亮相,观战的诸将们无不变色,甘宁和樊哙瞬间脸上涌满了惊喜,一双双惊喜的目光,纷纷望向廖化。
廖化却只一声冷笑,鹰目向那面巨大的“陆”字将旗,冷冷道:“陆逊,收下本王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前方处,李狗蛋大喝一声
“发动神威弩炮,让吴人丧胆!”
嗖
一道黑色巨标,腾空而起,穿过三百步的距离,向着一艘吴军楼船去。
只听一声破碎巨响,标枪挟着恐怖无比的力道,直接穿了左侧船身,轻出了锅盖直径缺口,径直灌入了船体内部。
惨叫声紧接着响起,下一秒钟,又是一声破碎巨响,标枪力道不减,竟从楼船的另一侧了出来,标枪上还穿了三名吴卒!
这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道,瞬间把目睹的吴军士卒,无不吓到目瞪口呆,肝胆俱裂。
然后,其余六百架神威弩炮,几乎同时发动,漫空的黑色巨标,挟着猎猎的风声狂倾向敌舰。
轰轰轰!
咔咔咔!
震天的轰响声中,那艘冲在最前边的楼船,转眼间被几十支标枪,顷刻间成千疮百孔,被成了漏勺,数不清的士卒,形同串般被灌穿,直接从船身内部,被出到船外。
片刻间,一艘巨型楼船,便就此报废,失去了战斗力。
恐怖的标枪雨,漫空而下,轰向其余敌舰,威力巨大的标枪,轻易将木制的甲板击穿,入下层桨舱,将那些猝不及防的桨手一并辗成了泥。
数艘斗舰,竟是直接被从船顶,穿到了船底,大股的江水疯狂灌入,转眼就倾斜下沉。
原来士气昂扬,不可一世的江东舰队,转眼间,便被这恐怖的弩炮,到晕头转眼,神魂欲碎。
旗舰上,陆逊英朗的脸已是扭曲变色,美眸睁到斗大,仿佛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之事。
“弩机,廖贼竟然造出这样威力强大的弩机,还装备在了战船上……”陆逊骇然惊语,瞬间惊到目瞪口呆,惊到失去了分雨。
就在他乱了阵脚的一会功夫,蜀军神威弩炮断然不停的发,向着江东舰队,一口气出了万道标枪,近有千支命中,命中率已经是相当之高。
这样高的命中率,如此强悍的破坏力,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便有三成左右的江东战舰,被成了漏勺,失去了战斗能力。
环看四周,自己的将士陷入混乱,纷纷弃逃战舰,乘走舸逃走,那些幸存的战舰,则被吓破了胆,不得他的命令,便擅自后退。
此情此景,看到陆逊心都在嘀血,惊怒到不知所以。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场在自己看来握胜券的战斗,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
失败的那个人,竟然还是他!
直到此时,陆逊才恍然惊悟,廖化为何敢以不占优势的水军,来挑战他们强大的江东水军,原来竟是早有破敌利器。
而他,则是中了廖化的激将法,才狂妄的全军压上,却落入了廖化的圈套中。
身边的太史慈,急是紧张道:“都督,没想到廖贼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弩机,我军已有三成战船失去战斗力,形势不利,都督速速下令撤兵吧。”
撤兵二字,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在了陆逊心头。
一股羞愤的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陆逊歇厮底里的大叫道
“我江东水师,纵横长江,无人能敌,今日岂能被廖贼所败,我绝不”
话未出口声,一支标枪破空而来,直奔陆逊来。
“都督小心!”太史慈吓了一跳,急是本能的伸手将陆逊一推。
标枪从陆逊身边过,虽未中他,强的劲风,竟把陆逊的头盔都扫落,扫到他披头散发,狼狈之极。
侥幸逃过一劫的陆逊,魂魄都被吓走了一半,吓到倒抽凉气,蹲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回头一望,身后来不及闪避的几名士卒,竟然被直接成了一片片块,散落了一地。
陆逊彻底被吓懵了,一腔的羞恼,满腹的得意,都被这惊魂一箭,彻底的击碎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