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枪锋已挟着天崩地裂般的力道,轰击而至,卷起的刃风竟三丈范围,如同一堵无形巨墙,让徐晃避无可避,只能正面迎击。
王成的名字,徐晃自然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确实是个无名小卒!
而且,官位才仅仅只是一个校尉。
“可恨啊,我竟然被一个小小校尉,逼迫到这等地步,我不甘心,我不服啊!!”
悲愤之极的徐晃,精神受到刺激,陡然间臂上青筋爆涨,肌肉骨节咔咔作响,几乎要爆裂一般。
他是尊严受到严重刺激之下,激发了狂暴状态。
伴随着一声低吼,徐晃粗如碗口的手臂,挥纵着血腹战刀,破空而起,挟着滚滚血雾,正面迎击而上。
这一击,力有开山之势,威力惊人,这已是徐晃超越极限的一记重刀。
吭!
震耳的金属刺鸣声中,刀与枪瞬间相撞在了一起,溅起漫空的星火,膨胀开来的冲击波,将荆围地面刮出了一圈圆形痕迹,将附近数名士卒掀翻了出去。
徐晃以为,他进入了狂暴状态,就可以压制住王成。
可惜他错了。
这一招交手,王成依旧是纹丝不动,仅仅只是轻轻的提了口气而已,他徐晃却旧是身形震动,气血鼓荡。
“这样都无法压制住那小子吗?”徐晃心中惊愤万分,忽然间产生了一种绝望。
战船被烧,逃跑无路也就罢了,竟还被一员深藏不露的蜀国小小校尉,压制到这种程度,徐晃感觉到,自己已是颜面扫地,尊严丧尽,离末路已经不远了。
“小爷我看你还能撑多久!”王成却冷傲一哼,手中重重枪影挥纵而出,跟狂暴的徐晃正面对轰。
火星四溅,尘雾滚滚,一道道的的冲击波震荡而出,双方战到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转眼间,十招走过。
在王成的强力压制之下,徐晃的狂暴状态渐渐消失,只觉手臂如火烧一样的痛,每一次舞动,都牵扯到里面受损的肌肉痛苦无比,刀式越发力不从心。
又是七招走过,徐晃狂暴状态彻底结束,受损的身体,使得他的武力值,跌到了比本有还要低的地步。
就在徐晃落尽下风之时,南面方向,杀戮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狂尘遮天,数不清的蜀军步骑大军,如潮水般漫卷而至,“蜀”字军旗耀眼如火,引领着追击的大军杀至。
当先处,身着金甲的廖化,背后披风赤艳如火,鹰目扫望向渡头,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不禁惊喜万分。
他原先以为,自己来迟一步,徐晃很可能已夺了战船逃离,因为他知道石门渡驻军不过千余人,绝没有可能阻挡住徐晃近两万的垂死挣扎之军的冲击。
廖化也曾想过,如果守军能及时烧毁战船,就能阻挡魏军夺船,却又想石门津水营并没什么有见识的大将驻守,未得自己的军命,必不敢擅自烧船。
眼前这景像,岂能不令廖化大喜过望,心想这驻守的将官不知是何人,竟有些胆识,若还活着的话,定要给他上表军师,加官进爵不可。
神思收敛,廖化战刀一指,兴奋喝道:
“大蜀将士们,魏贼已无路可逃,给本将辗上去,杀尽敌寇!!”
“杀尽敌寇!!”
“杀尽敌寇!!”
兴奋如狂的大蜀将士们,吼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杀声,挟着立功的杀戮之心,争先恐后的向着水营中还在试图灭火的魏军杀去。
一场血腥的杀戮,就此开始。
十几万蜀军将士,铺天盖地的卷涌而上,转眼间便将两万惶惶的魏军吞噬在茫茫兵潮之中,顷刻间便杀到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魏卒虽是精锐之师,但到了这个地步,斗志不崩溃才怪,面对十倍蜀军的辗压,肝胆俱裂,纷纷伏地请降。
那些杀红了眼的大蜀将士,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有近千人的降卒,倒霉的被斩杀于乱军之中。
乱军中,徐晃眼见蜀军主力杀来,眼见左右将士纷纷被斩倒在地,不是被杀,就是跪地请降,两万大军灰飞湮灭在即,他是真的绝望了。
王成玉面上却涌起了惊喜,心中长吐了一口气,暗想自己终于是撑到了大蜀军帝率主力杀来,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一时间,少年郎斗志更然,大叫道:“姓徐的贼将,我大蜀镇东将军已率天兵杀到,你若下马投降,镇东将军或许会饶你一命!”
这一句逼降,瞬间又刺激到了徐晃的自尊心,狂攻一刀,大骂道:
“廖贼原本就是无名之辈,我徐晃生是大魏之臣子,死是大魏之鬼,岂会降他那种奸贼,你妄想吧!”
徐晃不降也罢,竟然还敢辱骂廖化,王成身为手下子,听着自然是勃然大怒,怒骂道:“徐晃,敢辱我家镇东将军,小爷我今天非要你命不可!”
喝声未落,愤怒的王成,手中枪影爆涨,漫天流光遮天盖地卷射而下,四面八方的轰向徐晃。
噗噗噗!!
顷刻间,徐晃身上便被刺出数道创口,鲜血飞溅,浑身赤染,转眼间便被扎成了个血人。
下一秒钟,两骑错马而过,王成闪电般转身,使出马上绝技回马枪,一记闪电般的快枪,趁着徐晃未及转身之时,电刺而出。
噗!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徐晃后心已被刺穿,枪锋洞穿心脏,从前胸贯穿而出。
“小子,我徐晃竟然!!”
口喷鲜血的徐晃,还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王成银枪一收,徐晃胸口便狂喷着鲜血,从马上栽落了下去,就此毙命。
魏国名将徐晃,就此被王成这个大蜀无名小将,斩于马下。
徐晃被杀,魏卒更是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崩溃局面,如过街老鼠一般,只能任由蜀军辗杀。
这一场杀戮,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时间接近黄昏之时,方才杀声渐熄。
放眼望去,水营中火势已烬,只余残烟缕缕,魏军是尸叠成山,残骸遍地,无数道鲜血顺着河滩流入了黄河之中,竟将近岸一线的水面,都赤染为血腥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