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曹操便权衡出了利弊,当即欣然道:“老人家想看自己的孙儿,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孤岂有不准的,这样吧,只等这一仗结束,孤就发一道旨意,为你的两个儿子加官进爵,让他们衣锦还乡去看望令堂,也算是孤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曹操也没那么傻,放你儿子可以,但前提是你要为我先打败了廖化才行。
彻里吉若是能击败廖化五万大军,意味着魏蜀攻守之势,就此逆转,他曹操就能趁势挥师东进,一举荡平中原。
那个时候,魏国实力爆涨,就算没了人质的钳制,难道还怕他彻里吉有什么异心不成。
彻里吉自猜不透曹操心思,立时是大喜过望,忙又跪伏在地,激动的叫道:“魏王的恩德,彻里吉铭记于心,彻里吉和西羌健儿们,定会全力一战,为魏王辗平了蜀军。”
曹操深陷的眼眶中,一丝阴冷的诡笑,悄然掠过。
当天的这场酒宴之后,曹操便跟彻里吉谈好了条件,那彻里吉的五万西羌铁骑,唯曹操之命是从。
五万西羌铁骑加入,再加上原有的五万魏国铁骑,潼关之上,曹操可用之兵,转眼间爆涨一倍,达到了十万之众。
十万对五万,魏军人数上虽处于下风,但却拥有五万羌族铁骑,再加上本有的两万骑兵,光骑兵数量就有七万之众。
有了七万骑兵的战斗力加成,魏军人数虽少,实际上的战斗力,却已跟蜀军持平,达到了可以正面对抗的地步。
随后,魏国的反击开始。
本来许褚等众魏将们士气高涨,彻里吉也是狂妄到没边,主张大军即刻出关,跟廖化进行正面决战。
曹操虽然信心大作,但却保持着几分冷静,没有被实力爆涨冲昏了头脑,而是用郭嘉之计,发挥自己骑兵数量的长处,派轻骑四面出动,大肆的袭劫蜀军的粮道。
时间进入十二月。
在这一个月之内,曹操派出了近三万多的西羌轻骑,仗着速度的优势,绕过蜀军潼关大营,深入到弘农一线,对蜀军粮道发动了肆无忌惮的疯狂袭据。
由于潼关的地理位置特殊,只有一条粮道,大批的粮草,只能从中原诸州转运至洛阳,再由洛阳出函谷关,经黾池,陕县诸城,再运往潼关前线。
从洛阳至陕县这一段,尚可以走黄河水道,但过陕县再往西,黄河就变的异常湍急,粮船根本没办法通行,只能通过陆路。
这也就意味着,从陕县城到潼关,长达两三百里的距离,只有陆上一条粮道可以通行。
这一条粮道,便就此成了蜀军的软肋。
西羌铁骑对这条粮道,展开了疯狂的攻击,一个月的时间内,都烧毁了蜀军达三十万斛粮草,所杀运粮的士卒和丁夫多达五千余人。
对此,蜀军方面却显的有些束手无策。
羌人的劫粮军以五千骑为一队,分为六队,在长达三百里的粮道上,不定时的进行袭击,而蜀军的护粮队,每队最多也就千余人,根本抵挡不住五千铁骑的冲击。
而想抵挡五千骑兵的攻击,廖化至少也得派出一倍以上的护粮军,也就是说,得有一万护粮兵马,才能勉强护住粮草。
而一万护粮兵马,所消耗的粮草何其之巨,恐怕粮草还没有运到潼关前线,就已经在陆上被消耗一空。
步兵不行,想要护住粮草,廖化就只能用骑兵,对敌骑进行反制。
可要命的却是,蜀军骑兵数量只有一万余骑,就算全都派出去了,也显的杯水车薪,依旧无法确保粮草安全。
一时之间,这场伐魏之战,五万蜀军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蜀军大营。
“昨夜,羌将越吉率五千轻骑,袭劫了我第三运粮队,五万斛粮草被烧,士卒丁夫死伤一千,一名校尉战死。”
“前日傍晚,敌将雅丹率羌骑攻击了我第五运粮队,幸亏王成率援军及时赶到,但我粮草已被烧毁半数,仅有不到三万斛粮草被运至大营。”
……
军帐中,荆辛读着一道道粮道失利的战报,每一个字都令在场的众将们愤慨难当,恨到咬牙切齿。
大帐中,涌动着愤怒的火焰,却唯有高座上的廖化,淡然自若,只平静的听着报告。
情报方一念完,甘宁便已怒不可遏,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些羌狗们太可恶了,我非灭了他们不可!”
素来冷静的陈庆之,也忍不住骂道:“这些羌人实在是猖狂,咱们这般坐视粮道被他们袭劫,实在不是办法,必须要想想办法,重创敌贼才是。”
帐中,怒骂声不绝于耳,充斥着怒火。
只是,众将骂归骂,却对羌人的骚扰显的有些无能为力,即使是甘宁王二狗,乃至荆辛这样满百级别的人物,一时片刻也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来。
没办法,谁让曹操的这条战术,深深的打到了己军骑兵不足的软肋呢。
没有足够的骑兵,就没办法有效的保护粮道,而粮道不保,前线早晚陷入军粮不足的困境,到时候军心定然动荡。
军心一动,介时曹操趁势以十万步骑大军来攻,那时候,五万大军虽多,恐怕也难以抵挡。
“想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必须要诱魏军出战,速战速战,一举击破羌骑!”沉吟不语的廖化,却忽然一拍案几。
大帐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廖化。
他们忽然想起,先前他们的镇东将军还说过,已有破解羌人铁骑的妙计,想起这事,他们顿时又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