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光复了江东罗城。
罗城一得,其余诸县,纷纷不战而降,又重新回到大蜀版图。
至此,除东面的,江东西北诸郡,大部已被廖化收复。
这场战争的主动权,终于被廖化抢在了手中,而夺下罗城的第二天,廖化又马不停蹄继续南下,率三十五万大军却迎战正在北上的吴军主力。
……
石头城西南西十里,辰城。
日近黄昏,七八万的吴军铁骑,已于这座小城外安营扎寨。
此地离襄阳虽还有几百里路程,但以吴军骑兵的行军速度,最多不超过三天就可以赶到。
孙权此前已收到消息,傅士仁所坚守的襄阳城是固若金汤,蜀军用尽了一切攻城手段,都无法撼动襄阳城分毫。
所以孙权也就不着急,对傅士仁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再守三天,而他也要稍稍放慢行军速度,让骑兵和战马们都能蓄养足够的体力。
大营之外的旷野上,御史诸葛瑾,丞相鲁肃,以及潘璋等几位将军,侍立在营门处,远望着孙权在前边策马飞奔,来回的兜圈子。
孙权胯下那匹战马,已换成了一匹白色的战马,这匹战马是陈郡太守刘宇闼刚刚进献来的一匹好马,毛色纯白,肌肤健硕,孙权甚是喜欢,此时兴致不错,便想起来试一试。
孙权策马飞奔,绕了几圈之后奔回营门,便问众将觉的这白马怎样。
众将都是精于骑术的高手,眼力界都不差,自然对这匹白马是赞不绝口。
“诸葛瑾,你觉有刘宇送给孤献的这匹白马如何?”孙权笑着瞟向了诸葛瑾,随口问道。
诸葛瑾没想到孙权会问自己,愣了一下,方才讪讪道:“下官比不得诸位将军们,对这战马好坏不太看得出来,不过下官看这白马跑起来的时候,后蹄总是有些往两边拐,所以下官就怕此马容易劈腿啊。”
此言一出,左右那些将军们,都哈哈笑了起来,好象是听到外行人,说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孙权也忍不住笑道:“孤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懂马就不要乱说了嘛,这马怎么可能劈腿呢。”
“是是,下官愚鲁,让大王见笑了。”诸葛瑾忙是自嘲,尴尬的笑道。
孙权又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胯下白马,目光射向南面,意气风发的笑道:“孤决定今后就以此马做为孤的坐骑了,孤就要骑着他北上,去大破廖化,收复我吴家河山,中兴我大吴王朝!”
“大王英明神武,必可成就孙坚将军那般中兴伟业,下官深信不疑。”诸葛瑾反应最快,每一个跟着白起了孙权马屁。
其余文武们这才反应过来,忙也跟在后面响应孙权的意气风发。
鲁肃也摇着头,自信笑道:“建业之危已解决,我军已无后顾之忧,蜀国国中却被安平搅了个天翻地覆,南北不能相顾,今大王铁骑再度北上,臣料那廖贼必不能敌,这一战,我们至少能收复长江以北。”
听着鲁肃的分析,孙权的信心是愈加狂烈,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志在必得之势。
就在孙权笑在兴头上是,一骑斥傅由西南方向飞奔而来,直抵孙权跟前,惊慌大叫道:“禀大王,蜀军于两日前攻破襄阳城,我两万守军全军覆没,忠义傅也被廖贼所杀,敌军长驱南下,我军诸路诸城望风而降,连罗城几位将军也弃城而走,正向辰城逃来。”
啪!
孙权笑声嘎然而止,手中那一根马鞭也脱手而落,掉在了草地上。襄阳城,竟然失陷了!!
刹那间,孙权就感觉到,自己头顶霹雳当头而下,轰到自己头目晕眩,整个脑子是一片空白。
他的眼前,立刻就浮现起了襄阳城那坚厚的那城墙,那巍巍的城楼,浮现出了蜀军炮火漫空,却只能给襄阳城挠痒痒的画面。
就是这样一座,连蜀军重型破城锤都无法轰破的城池,竟然在一夜之间被破了?
这怎么可能!
不光是孙权,左右鲁肃,潘璋等一众吴国文武,个个也是神色惊变,陷入了茫然惊异之中。
“襄阳城坚如磐石,怎么可能被轻易攻破?”鲁肃最先冷静了下来,吃惊的问道。
那斥傅只好苦着脸,将襄阳城如何突发地震,将城墙震塌,蜀军趁机破城而入的真相,道了出来。
一片哗然!
上至孙权,下至那些普通士卒,凡是听到这个解释之人,无不是骇然变色,陷入了更可震撼之中。
坚不可摧的襄阳城,竟然被一场莫名的地震给震塌,这也太过巧合,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一场地震,帮着廖化攻破了坚不可摧的襄阳城,这是何其的巧何。
“地震,地震,又是一场地震,苍天无眼,为何总是帮着那奸贼,可恨,可恨……”惊醒的孙权,拳头握到咔咔作响,一脸的愤慨,咬牙切齿的暗骂。
沉默。
哗然之后的吴国君臣,陷入了默默无言之中,一时间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依旧是鲁肃最先恢复理解,摇着头轻叹道:“不想廖贼运气如此之好,眼下襄阳罗城皆已失陷,冀北已不可守,我军失去了立足之点,再北上已没有意义,为今之计,只有退守石头城,才是上策了。”
退守石头城!
这四个字回荡在孙权耳边,如钢针一般,狠狠的刺扎着孙权的心,扎到他心痛欲绝。
退守石头城,也就宣告着他北征失利,他白白忙乎了大半年,最终又回到了原点处。
孙权心中不甘,万般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让“老天”在这关键时刻,又一次帮了廖化呢。
沉吟许久,慨叹许久,不忍了许久,孙权只得长长叹一口气,无力的一甩手,沉声道:“罢了,传孤旨意,全军撤退,退守石头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