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环有些病恹恹的拄住下巴瞅我，“不仅心累，身体也累啊，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向你求助。”
“好吧，现在这案子调查到什么程度了？”最近这一年我都在忙自己这边的事，没过问案情，既然打定主意要帮她，自然要了解案情进度。
“在这里。”燕北环早有准备，将资料推给我。
这份资料，燕北环以前曾给我看过，我如今再翻看，发现除了我曾见过的那些双目被挖的女性尸体照片外，还多出了不少男子尸体，而他们的死状都跟女尸相当接近，不难看出动手的是同一人。
“这些挂掉的男人又是什么背景？”我问。
“职业从工人，混混，白领，再到大公司董事，背景没有什么相同点，唯一相同的地方是，这些人都是双重身份者。”燕北环打了个哈欠，精神相当萎靡。
“什么叫双重身份？”
“比如说这个名叫王涛的工人，在来粤海之前，曾在四川奸杀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还有这个苏通集团的董事长苏达，在自家别墅里建地窖，囚禁女性当性奴，被他直接或间接折磨死，折磨疯的女孩多达六人。——这些都是警方调查后递给我的材料。”
我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既然这个人杀的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那为什么非得抓他不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呗。”说实话，当初放走阿梅也是因为她干的是好事，对这种人我没有半点的恶感，反而是很佩服的。现如今这个社会，有钱有权者可以肆意践踏弱者的一切，许多恶人通过法律漏洞逃脱制裁，这个社会很需要这样的清道夫来维持秩序。
燕北环闻言却摇头，“我只负责查出背后凶手的身份，至于他是该褒奖还是惩罚要听从司法机关的仲裁。”
“行吧，有空我帮你留意一下。”我点点头。
“燕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道女子声音从背后响起，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一转头就愣了，而后者也在发呆。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等燕北环把话说完，女子已从呆滞状态下恢复了，“张狂，你不是离开粤海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女子正是关悦，粤海警察局女警花，一年前在对付冥王时，我单方面与她分手了。
我笑了笑，“回来没多久，好久不见，还好吗？”
“还好”关悦抿了抿嘴唇坐到燕北环身边。
燕北环发愣，“你们俩认识？”
“嗯。”关悦扯了扯嘴角，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燕姐，原来你说的那个能协助我们破案的人是张狂。网”
“嗯，张狂曾不止一次协助警方破案，我相信这起连环凶杀案有他帮忙，一定能水落石出。”
“你啊，先把身体养好吧，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相比破案，我更担心燕北环的身体吃不消。
“知道啦。”燕北环嫣然一笑。
闲聊了一会，我们出了咖啡厅。
燕北环的助手周易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将燕北环接走了，剩下我和关悦两人。
我眯了眯眼睛，“你不就是个小民警么，怎么会扯到这凶杀案上？”
“哇，你对我的记忆怎么还停留在一年之前啊？我早升了，现在在重案组，是这凶杀案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关悦不爽道，“你太小看我了。”
“哎哟，这么厉害的吗？”我打了个哈哈，“失敬失敬。”
“切。”
关悦翻了记白眼。
我两默默并肩前行，突然关悦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对面的一栋富丽堂皇的酒店。
我笑着揉了下鼻尖，“这酒店咱们来过。”
“嗯”关悦面颊绯红。
“要不要进去坐坐，谈谈案情？”
关悦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去酒店……谈案情么？亏你说的出来。”
“酒店环境好啊，不仅有空调，还能喝茶。”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只是谈案情哦，不准想其他的。”
“当然，你以为我会乱想什么？只是谈案情！”
两个小时后。
我躺在床上抽烟，关悦躺在一旁，气哼哼地拿手掐我。
小别胜新欢，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刚才我跟她谈案情的时候，小妞的狂猛奔放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有一点让我不爽，就是这妞不顾我的反对在我身上各处种下了不止十处草莓
“你简直讨厌死了，说了是谈案情，结果……哼！”
我笑着摸了摸关悦的小脑袋瓜，“没办法，谁让你长的那么好看。现在咱们聊聊吧，你们警方是否掌握了什么燕北环不知道的资料？”
关悦脸色变的严肃起来，沉默了一下道：“警方与燕姐的资料是共通的，没有隐瞒她什么……我很想知道你对杀人者是什么态度。”
我微微凝眉，这关悦明显话里有话，一个警察，为什么会好端端去询问调查者对杀人者的态度？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问。
关悦犹豫了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呼地吐出烟雾，“那家伙杀的都是无恶不作的坏人，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是非常钦佩他的。”
“钦佩？你认真的吗？”
我嗯了声，“在东城，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只可惜……”
我很难不想到死于龙爷之手的贾鹏程。
作为警察，他绝对不是好警察，但作为人，他绝对是个好人，只是手段太过激进黑暗。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付那些奸淫掳掠，十恶不赦，偏偏又钻了法律漏洞逃脱了制裁的犯罪者来说，再偏激也不为过，那些人要是落在我手里，保证比死还要难过。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关悦见我眼神有异，轻声问。
我摇摇头，“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关悦低声道：“我知道杀人者是谁”
我一愣，认真打量关悦。
心说这就很他妈厉害了，眼前这小妞，莫非就是贾鹏程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