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问剑起源 > 第130章 天现异象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你倒是学聪明了。”

龙行天一刻不停的挥动手中软鞭,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皆是软鞭。

白晓笠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她吃了多少亏,才会明白,龙行天从头到尾就是个小人。

身为天下第一之时,只会想着如何吞下别人的内力。

擂台落败时,只会顾着自己逃走,为了活命,不惜与自己联手。

为了达到自己龌龊的目的,不顾身份陷害他人。

为了撒气,能对没有武力的平民百姓动手。

同时,龙行天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自个的亲大哥死了,头都被人插在旗杆上。

自己在边境大营待了一个月,都没有见有人去收那个头颅。

可能在他的心中,仁义礼智信道德这些统统都不存在吧。

只顾着自己,只想着自己。

亲情?称兄道弟?

白晓笠只觉得可悲。

“龙行天,你什么都感受不到,却洋洋得意些什么?”

是得意你那些小人举动被我认可了吗?

白晓笠的眼神中,头一次透露出除了冷意之外的情绪。

当然,是对除了自己信任的人外。

这种情绪,叫做怜悯。

她无法想象,一个感受不到一切情感之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人能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一样东西能支撑着自己吧。

龙行天忽然怒喝一声,软鞭飞速舞动,白晓笠的身上又添两道新伤。

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他最受不了的眼神。

“你在说教我吗?”

“不,我只是不理解。”

白晓笠挥剑将软鞭缠在木剑之上。

“我不理解,你为何能活到今天还洋洋自得。”

“啊!”

龙行天双目变得猩红起来。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软鞭所过之处,阵阵音爆之声。

甚至白晓笠的身侧,软鞭击打之地,也是爆起层层的土雾,一时之间遮挡了她的视线。

白晓笠一直在尝试将软鞭断开,可这软鞭不知是什么材质,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她都做不到。

直到这阵雾,将视线遮蔽,软鞭竟被木剑轻易斩断。

是何原因?是因为他也看不清自己的方位?

另一侧又传来龙行天癫狂的声音。

“我强!我比任何人都强!”

“夼天河又如何?人人都说他是个天才,魔教有他坐镇数十年无忧,结果呢?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土雾渐渐散去,软鞭如同活物一般与白晓笠纠缠在一起,应付起来竟感到些许吃力。

“剑尛燮又如何?天下第一!睥睨天下英雄,结果呢?还不是死了?连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还有那魔头温开毓,说来也是可笑,你知道当年为了杀他,出动了多少人马?结果呢?不光死在了我的手上,连他仗之横行江湖的内功都被我学去了!”

土雾散去,软鞭来势更急。

“还有那所谓的剑法大家傅雷…”

“刀宗罪途昂…”

“艮上瑶六…”

“还有你的恩师,五惊鸿!”

软鞭已经像一条毒蛇一般,缠在了白晓笠的周身。

龙行天嘴角挑起,双眼血红。

右手一收,软鞭将白晓笠缠住。

“都不过我的一合之敌。”

像是胜者在展示自己的荣耀,龙行天想在白晓笠眼中看到些震惊。

毕竟,他刚刚说出之人,放在十几年前,无一不是跺跺脚能让武林抖三抖的人物。

可惜,依旧只有怜悯。

“龙行天,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白晓笠脚步一动,内力震荡,地上又是土雾横飞。

龙行天心头蓦然一空,下意识拽了拽手中软鞭。

“你所说的那些人,或许都是威名赫赫之辈,可并不是什么荣耀!”

“那些真正的英雄,早已死在了那年,对抗曼国精锐。”

是啊,若不是那一年,六大派与洪小八剑尛燮遥相呼应,如今的武林依旧是六大门派盛行,哪里会沦落到一个龙行天当家做主的地步?

莫说当年,就算是现在,渡厄真君,赤焰狂魔,洪小八,哪一个不能打败龙行天?

对于武林来说,洪小八和剑尛燮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就是因为这两个人,晋国的武林才会一落千丈,许多传承均是断绝。

可对于晋国来说,这些人是真正的英雄,没有他们在前线浴血厮杀,哪里有今天的生活?

不说安居乐业,起码,这块土地还姓晋!百姓们还住在自己的家中!

龙行天慌忙拽着软鞭,却感觉另一头一空,被挣脱了?

怎么可能?这软鞭是他找了许久,在深山老林中找了许久,才找到的传闻中的龙皮制成!

以烈火烤了七七四十九天,百丈长的龙皮,就只剩下手中这十几丈的软鞭,怎会被一柄木剑砍断?

“龙行天,或许死去那些人,武功没有你高,但他们却能受到天下人的认可。”

“而你…”

“永远不能!”

披头散发的白发恶鬼从土雾中冲了出来。

诡异的白瞳直视着龙行天血红的双目。

那番话,犹如一柄利剑深深刺在了龙行天的心头。

“闭嘴…你给我闭嘴!”

软鞭挥动,又缠在了木剑之上。

龙行天用力拽动软鞭,白晓笠被拖着来到身前。

“说那么多,你不还是要死?我会将你挫骨扬灰,将你碎尸万段!”

看来是戳到他的痛处了。

软鞭能缠在木剑上,本就是有意而为。

至于被龙行天拖动,那是因为她收起了全身劲力,主动被拖过去的。

龙行天,对敌之时最忌怒。

武艺的高低,全在心境。

连这些你都想不明白,终究是我太高看你了。

白晓笠被软鞭拖行至身前,龙行天狞笑着伸出左手。

他要掐住白晓笠的脖子,亲手扭断。

不,还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他要先让白晓笠无力抵抗,再在她的面前将娟书琴杀死。

不,不够,还有没有更残忍的方法?

近了,更近了,掐住了!

下一瞬,龙行天毫不犹豫的收紧了左手。

惨叫声响起,是白晓笠的惨叫声。

痛快,太痛快了。

“哈哈哈哈。”

龙行天大笑出声,忽然感觉丹田一阵剧痛。

紧接着,左手捂住嘴巴,咳出几口血。

晃晃脑袋,哪里还有白晓笠的身影?

“龙行天,毒好玩吗?”

低头一看,白发恶鬼左手抵在自己的丹田。

自己的软鞭,被白晓笠如同收布料一般一截一截插在木剑之下,插在土里。

那刚才的景象是什么?

是幻觉?

中毒了?

无须多加思考,身体的反应已经回应了他。

踉跄着半跪在地,不断的咳出血来。

白晓笠的左手,早在她捏碎玉瓶之时便附上了剧毒。

生怕龙行天中不了毒,白晓笠还在软鞭之上抓了一把。

白晓笠仗着自己古怪的造化功不怕毒,一直用内力将毒汇聚于掌心之中,为的就是这一刻。

“龙行天,毒好玩吗?”

白晓笠也半蹲下身子,白发恶鬼越来越近。

诡异的白瞳,发寒的眼神,龙行天的心头涌上一阵寒意。

“你是否觉得自己对毒也颇有涉猎?”

白晓笠抬起左手,掌心一片漆黑。

“好教你知道,这毒是你所谓的不过一合之敌,我的恩师,毒医五惊鸿随手制出的毒,你,可能解?”

又是这样,又在自以为擅长的领域被别人毫不留情的击败了。

就像是野兽濒死之际的怒吼,从龙行天口中发出。

她一定胜券在握了吧,一定是这样!

龙行天忽然起身,狠狠拽起了地上的软鞭。

他快,白晓笠比他更快。

这些年,被仇恨缠身,险些被仇恨吞噬。

练就了一身武艺,练的更多的,是心。

白晓笠在无名海险些死去,心境早已不似年少之时,也不会忘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左手闪电般抓住木剑剑柄,左臂用力,高高挥起。

龙行天也在用力,更是让她的动作快的无法反应。

“噗”的一声,自下而上的一剑,将龙行天的右臂斩断。

龙行天发出痛苦的吼叫,可他的右臂已经不属于他了。

“这一剑,为了我自己,龙行天,当年你挑断我的手筋,废我武功,今日,还给你。”

紧接着,自上而下的一剑,当头斩下。

胸口大大的一道剑伤。

“这一剑,为了我的父亲,为了我的师父,为了那些被你吸干内力屈辱而死的人。”

收剑入鞘,白晓笠抬起左手,漆黑的掌心正对着龙行天。

“这毒,为了我的恩师,五惊鸿!”

九年了,已经九年了。

从少女初初扬名,跟随结拜兄妹走进灭水城的那一刻起。

整整九年,无数个日夜。

她被仇恨缠身八年,旧仇不断,再添新仇。

贯绝几代人的仇恨,今日终于可以了结。

该说夙愿以偿?还是些其他的?

白晓笠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此刻的心情。

父亲,夼天河。

师父,剑尛燮。

恩师,五惊鸿,贾先生。

还有那些屈辱死去之人,你们可以安息了。

面具下的白瞳滑落两滴眼泪。

上前几步,高高在上,俯视着龙行天。

如同看向一堆垃圾。

“可还有遗言?”

龙行天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丹田的剧痛,让他整张脸都在不停的抽搐。

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龙行天的身体不断鼓胀,瘪下。

“杀…了我!”

杀了你?我只恨你死的太轻松。

即便是这般想法,白晓笠还是拔出了木剑。

杀人不过点头地,仇恨也仅仅是仇恨。

早在无名之地,她用左手舞剑之时便明白了。

从头来过的她,将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

“我便如了你的愿,龙行天。”

轻声道出一句话,白晓笠木剑伸出,划在了龙行天的脖子上。

将将将头颅砍下之时,龙行天忽然诡异一笑。

“这一局,竟是你胜了,莫急,我们来日…”

就在这时,天现异象。

漆黑的夜被一道明雷照亮。

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踵而来,惹得白晓笠不得不抬头望去。

雷只响了一声,明雷却不断的闪。

再低头,龙行天的头颅早已被木剑斩断,死的不能再死了。

再过片刻,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

大雪已至,将一切黑暗染的雪白。

白晓笠抬头望着天上的雪花,慕然感觉心头一阵轻松。

就好像,有什么束缚着她的东西,被她挣脱了。

“小青,你感觉到了吗?”

“嗯,好像…有些冷。”

难得的,小青同意了她的话,这是自从小青醒来后的第一次。

可这挣脱的,到底是什么?

……

右峰之上,一人身穿盔甲,手持长枪。

“王…王爷…这…”

“有话不妨直说。”

王爷抬头望着深邃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秋水,崔大人想说,天现异象,你要逆天而行吗?”

很难想象,身后竟停着一台轿子,却没有拉车的马。

“右相,你闭嘴。”

李秋水冷喝一声,低头看看跪在身侧的崔大人。

这是圣水城的知县,也是被娟书琴赶出圣水城那群官僚中最大的官。

“来人,将妖言惑众者,拖下去斩了。”

“不…不…王爷…我没有…是右相…”

崔大人一听魂都快没了,抱着李秋水的腿哭了起来。

“不,崔大人,不是本相,本相只是替你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崔大人被一脚踢开,走来两个全副武装的官兵,将崔大人拖了下去。

“不…不…王爷…饶命啊…”

手起刀落。

头颅落地,血染红了雪,又被雪染白。

“像不像这官场?你将白的说成黑的,虽是复杂,可也终有明白的一日?”

李秋水冷哼一声,手中长枪忽然对准了轿子。

随后,插了进去。

“右相,还望你明白,你如今不过案板上的鱼肉,而刀俎是本王。”

李秋水前行两步,忽然驻足。

“还有,兵权在我的手中,你还是死了别人救你的心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车内,依旧是那副臃肿的模样,枪尖只离头前几寸。

右相丝毫不慌,看向将长枪抓在手中之人。

“拿到了?”

小白点点头,将掌中事物托出。

“现在,兵权在我手中了。”

摸索片刻,右相忽然抬头。

“她来了吗?”

“小…小姐,奴婢激怒了她,奴婢也不知她来了没。”

看着小白低头跪地的模样,右相轻笑一声。

“天现异象,引动变局之人,又怎不会到来?”

……

左峰之上,笑面倡优立在山头,抬头望天。

大雪纷飞,笑面倡优依旧在挥动折扇。

“有人出局了…”

身后,站着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

当先两人,百器,残琴。

另有二人站在笑面倡优身侧不远处。

一人是影子,另一人被衣袍遮了个严严实实,不知身份。

“准备好了吗?或是送死,或是搅局,有人出局了,不管是谁,给他来一场盛大的送别吧。”

“属下定不辱命!”

算上还在中峰的陈快,复活教四大护法已经到齐。

“教主,属下也去了。”

“不急,待残琴和百器败了,你再去吧。”

转头看着影子。

“你不是一直想与她堂堂正正打一场?”

尽管不情愿,影子还是道了一句是。

看着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笑面倡优看向身侧之人。

“前辈,就拜托你了,那二位。”

“无妨,杂家虽不敢说以一敌二,但牵扯住一个还是没问题的,剩下的,也只看教主的手下们了。”

言罢,那人也离去了,左峰之上,只余笑面倡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