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欣失望的出了陈梅住所,忐忑不安的来到距离工厂还有百来米的一座交通指挥台后面,探头一望,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工厂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帐篷,连绵数匝,宛如古代行军打仗的营地,红星水泥厂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一些男男女女在外面逡巡游曳,朝厂里张头探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寻道者;附近的旅馆,酒店,商店门口挂着各种各种,花样百出的揽客条幅。
“凡是前来求见田董者,本店一律8.5折优惠!”
“本店有田董的联系方式,若入住本店,将得到无偿提供!”
“本店有见田董的一条龙指导方案出售,真实管用,一百元一份,欢迎各位踊跃前来购买!”
…………
奶奶的,居然把老子的名头当商品在出售,这都是些什么人啦。
他哭笑不得,担心身份暴露,忙给专职司机小周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自己弄进去。
杨斌赵亚飞和陈梅是认识的,陈梅入住石家庄后,为了避嫌,他就把杨斌暂时调回灯具厂,赵亚飞赶到外面跑业务去了。
石家庄就这么大,哪天三人在街上碰上了,那就不好办了。
所以,防患于未然是必须的。
目前,只能靠小周帮忙。
接到老板的指示,专职司机小周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法子;他开着工厂专门运垃圾的大卡车出来,秘密把他接了进去。
外面游曳的寻道者做梦都想不到,身价逼近百亿,尊贵无比的田董会乘坐遍体脏污,臭气熏天的垃圾车出入工厂,纷纷掩鼻避让。
顺利进到工厂,刚走近办公楼,迎面就碰倒了关志鹏。
“女婿啊,昨晚何老师脾气是大了点,语气很不中听,你可千万别介意呀。”他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有那么点道歉的意思。
老关目前的位置可是田子欣一手推上去的,加上人家对关家确实不错,所以他心里过意不去,更不希望看到女儿女婿分道扬镳。
关妈其实也不想,这样的金龟婿哪里去找,只是表明一种态度,为受了气的女儿挽回面子。
“爸,没事的,都是一家人还计较这个么。”田子欣大度的说。
“嗯,说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今一早,我已经专门找菲菲谈过话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让她不要再耍小性子,日子还得过嘛。”
“多谢,多谢!”
“嗯,不客气!”
看着关志鹏高大魁梧的背影走远了,田子欣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进了办公楼。
“你上午去见小甜妈妈了吗?”他前脚进到办公室,后脚关菲就进来了。
“嗯,见到了。”
“那她愿意见我吗?”
“人家说没必要,我也没勉强,这是人家的自由啊……”田子欣支支吾吾的说。
“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和交她流一下关于带小甜的心得,她经验可比我丰富呢。”关菲半真半假的说。
“田子欣,你不要心理压力太大啊。”
“菲菲,你哪里看出我心理压力大了,这关我什么事呢?”田子欣摊着手,装出一副莫名其妙,听不懂的样子。
关菲眼中闪现一抹异彩,一闪而逝,笑道:“那这事就揭过了,早上我跟小甜说要转到帝都上幼儿园,他很不高兴,都哭了。”
“怎么会这样,快说说。”田子欣急问。
儿子是他的心头肉,只能见到他笑,不能见到他哭。
“他哭着说从杭州转到上海,再从上海转到石家庄,一些新认识的小朋友都丢了,如今又要转学到帝都,刚认识的小朋友也要丢了,他舍不得。”
田子欣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叹道:“那就不转了,免得孩子伤心。”
“大不了,我每天坐垃圾车进出了。”他苦笑道。
是的,按照儿童的心理发展规律,这么大的小孩子开始融入了社会,同年龄段的小朋友是他们比较看重的,有共同语言,小时候的友谊是最纯洁,最珍贵,最值得怀念的。
成年人的友谊大多都是利益交换的产物。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一旦走出校园,进入了社会,就不大可能再交到知心的朋友。”
“好!”关菲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哒哒哒的出去了。
田子欣摇了摇头,默默的坐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开始查看今日的股价跌涨情况。
看了一会儿,又开始回味关菲出门时的笑容,越琢磨越不得劲,总感觉她似乎什么事情都知晓,而是故意装着不知道。
“奶奶的,看来世上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他抚额长叹。
长吁短叹了一会,便出了办公室,去巡视正在建设中的员工宿舍楼,这是今年的重点项目,也是全厂员工翘首以盼的希望。
………….
只剩最后三个月了,二人都很珍惜。
下班后,接了小甜回家,吃过晚饭,待小家伙睡觉后,锁紧了他的房门。
关菲主动拉着田子欣的手进了浴室,开了浴灯,脱光了衣服。
“田子欣,来吧!”她伸手邀请,神情肃穆的像一个为了伟大的目标准备奉献一切的女神。
“好!”
二人暂时忘却了三个月后的结局,目前,只专注于做一件事,就是全心入投入的为这段婚姻作最后的一搏。
田子欣如牛郎身边那只从小喂到大的健壮水牛,辛勤的耕耘着这片属于自己的肥沃丰盛的土地,直至精疲力竭,弹尽粮绝。
关菲默默承受着,默默祈祷上天的眷顾。
只要能开花结果,就算对丈夫和田家有了交代,丈夫在外面什么情况,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二人在浴室里疯狂了一回,田子欣抱着她进到卧房,梅开二度。
他不相信,自己当初选择的是一场注定要结束的婚姻。
他也不相信,关菲这具丰满肥沃的身子里不可能孕育不出田家的种。
所以,他勤勤恳恳,殚精竭虑,花样百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这是在和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