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一走,姑娘们说开了,萧薇道:
“哎,你们发觉没有,这李奎勇在为人处世,跟外人打交道上,也太老成,甚至是圆滑,我感觉自个在人面前,就跟一小孩一样,
不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也确实挺不错的。”
“呦呦呦……”刘娇凑上来,玩笑道:
“薇薇,这几个意思啊?人李奎勇免费请你吃顿羊肉汤,送点物品,就被迷住,要以身相许啊?”
其她人也笑起。
“去你的……”
萧薇打人一下,脸微红,没好气,
“你们就笑好了,我……我说得就那意思,明明年龄跟咱差不多,但跟人一比,真是差远了。”
“薇薇,这点我倒是很认同”,王红接过话,道:
“你看啊,咱来这一个多月了,大家这么相处下来,很是习惯自然的把人当咱们几个知青的负责人,主心骨,都不用举手来表决,这就是人家本事,我们大家都信服他。
我说了你们别取笑我啊,我估计你们几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咱女的往后找对象,找什么样的?
人品自然要好,有担当,稳重,能扛事,遇事不慌,还能妥善解决,有他在面前帮你挡着,再大风雨也不用怕。
这些,李奎勇好像都占到了吧?还有啊,你们看看桌上这些物品,他家里条件肯定不会差的,人长得嘛高高大大,还真挺帅气的。
说真的,他要没对象,我还真想试试,不过呢……我自个多少斤两,心里有数,
哎,你们老实讲,心里对人没丁点想法?”
几个姑娘们没再取笑玩闹,低头脸红起,女人嘛,相对‘弱势’一方,终归是喜欢被人呵护,有个依靠的,中午她们几人被混混欺负,
这李奎勇这般强势把几个混混给收拾了,在她们心里早就种下一颗情愫的种子,
已然生根发芽!
少女怀春,事物永远都是守恒相对的,就像男人爱漂亮的姑娘,女人同样如此,有本事担当的男人,同样充满了吸引力。
——
——
十几天后,某军部医院一办公室里,周晓白一身白大褂,坐在自个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面前桌上放了一信封,信纸已经拿出来,摊开平整的放一边,
看着上面的内容,红唇忍不住勾起,脸上露出丝笑容来,虽说收到李奎勇的信已经有三天了,这封信翻来覆去都看过不下五六遍了,但还是爱不释手,空闲之时会拿出来,去理解对方写每个字时的意境和情感。
“嘎吱!”
这时办公室门打开,正失神着的周晓白忙把桌上信纸给收起,不过在见到来人后,松口气,挺无奈道:
“罗芸,是你啊,吓死我了,你以后进来时能不能先敲个门啊?”
罗芸也是一身白大褂打扮,把门关好,过来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瞄了眼桌上的信封,
更是无语,道:
“晓白,你也是真行,这李奎勇给你写的信,这几天你都看多少遍了?都能背诵下来了吧?
差不多可以了,有什么好看的?还给当个宝一样。”
周晓白把信纸折好,小心放进信封里,然后夹到一本厚实的书页里,这才道:
“我爱看怎么了?你管我呢,哼!”
罗芸翻个白眼,
“嗯,嗯,你看吧,看吧,没人拦你,我看你啊真被这李奎勇给迷得魔怔了,
哎,晓白,我说句很现实的,你俩往后到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罗芸撇下嘴,
“你就跟我装糊涂,你俩现在这情况,你在部队当卫生员,干个几年,后面你家里肯定安排你去军医大上学,毕业后那就是正儿八经医生,再在部队里锻炼几年,回头就转京城总部医院去,是这么个过程吧?”
周晓白点头。
“那他李奎勇呢?”
罗芸道:
“依旧是窝在陕北那山沟沟里,也许以后就回不来了,你打算怎么着?
我事先说明,我不是对李奎勇有意见,先前他也帮了我很多忙,我挺感激他的,但这事一码归一码,
他要一辈子待农村,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对吧?”
周晓白淡然道:
“奎勇跟我说过的,他有办法能回到京城,叫我不用担心,我也相信他。”
“但愿如此吧”,
罗芸无奈,心道人只是在安慰你罢了,真要有这本事,先前就不该下乡,留在京城。
周晓白道:“罗芸,你能帮我个忙嘛?”
“什么?”
“借我二十块钱”。
罗芸道:“你缺钱?咱不是刚发工资,你就给用完了?”
“没有!”
周晓白道:
“我想给奎勇寄过去,你不知道他们那边农村生活的艰苦,每天吃得就是野菜团子、黑米糊糊、玉米糁子,就这样还不能吃饱,说是那边的村民,为了省口粮,一天就吃两顿饭,但活可没少干,
每天要下地干活,锄草、掏粪、刨土,还得自己做饭,生活用水都得去两三里地儿的山沟里挑回来,这也太苦了,所以我想着给奎勇多寄一点,我自己攒了没多少,
家里面吗……你知道我爸妈的,是不同意我跟奎勇的事,我也开不了口,所以……”
“行,我给你”,罗芸道:“回头我给你拿来,反正在部队里也花不了什么钱。”
周晓白脸上露出笑容,
“罗芸,谢谢你啊,等下个月发工资,我马上还你!”
“谢什么”,罗芸道:
“我不急,等你宽裕了再说,哎,晓白,那个袁军最近没来找过你?”
“袁军?”
周晓白摇头,
“没有,这家伙上次装病发高烧,那体温计得亏我看着了,温度都爆表了,还用热水烫,亏他想得出来。
要让别的卫生员看到,再去医生那告一状,我看有他好受的。
上次那事后就没来过了,怎么了,你问这干啥?”
“没有!”
罗芸摆下手,道:
“随便问问,我就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虽说都是当兵,但有这么些部队,还能给碰着,挺奇妙的。”
她们三人虽说都是大院子弟,但对于自个父亲过去在部队的情况,简单知道些,具体的就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