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勇一笑,这姑娘还是一愤青,劝说道:
“这话我们自个说说就可以,可别去外头宣扬,人生嘛,难得糊涂,也未必是坏事,不平之事多了,管不过来,也管不了,自个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就成。”
萧薇嘟嘴道:“我又不傻,发几句牢骚还不行啊?”
秦岭道:
“奎勇,那这方面的歌曲你想到没有?”
“嗯……”李奎勇脑子里转了圈,你要说流行的经典歌曲,信手拈来,都不用琢磨,这歌功颂德的,一时还真想不到,
道:
“回头我想想,别急,离过年不是还有一个来月,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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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元旦的脚步姗姗来迟,元旦当天,周晓白和罗芸两人走了5公里路才来到袁军所在的坦克团二连连部。
两人在连部门口登记好等待之时,罗芸坐一边花坛台阶上,双手揉着有些发酸的小腿,道:
“晓白,你心急要见你情郎的心情我理解,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晚来一天你那情郎能跑了不成?今儿连个班车没有,我俩脚后跟都磨破皮了。”
“什么情郎”,周晓白辩驳道:
“罗芸,你可别乱讲,袁军是你对象,可不是我的。”
袁军这家伙前两天给她打电话,说奎勇给她写了封信,过两天来医院交给她,她这纳闷,奎勇干嘛不直接把信寄给她,来回这么折腾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没多想,只是一连等了几天也没见袁军过来,她便打了个电话去问询,
一问才知,袁军这家伙不知犯什么错误,给关禁闭了,所以没办法,趁着今天休息,拉着罗芸一块过来了。
又道:
“这袁军都被关禁闭了,你身为人女朋友,就一点不担心?不该过来看看?”
罗芸撇嘴道:
“谁说不担心了,关键这家伙隔三差五就惹事,好像不犯点事,浑身皮痒痒一样,我这担心得过来嘛我。
让他多关禁闭几天,好好反省反省,我看也挺好的。”
周晓白不由一笑,倒也是。
两人等了一会,里面出来一士兵把她们给接进去,到了连部,接待她们的是连队指导员吴运国,
吴运国在部队当了十多年队,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当年能当兵入伍,家里是费了老大工夫,给村里支书,公社领导没少送礼,这才进了部队。
所以对于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是格外的珍惜,在部队里兢兢业业,事事冲在最前头第一个,为的就是能得到领导认可,
留在部队。
辛苦付出终是有回报,他最后留在了部队,后面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当上了连队的指导员,这晋升速度不能说快,但对于一没有任何关系的农村子弟来说,已经相当不容易,也是家里父母的骄傲。
因此,对于像袁军这种混吃等死,凭着父辈关系进入部队的‘兵二代’,他是极为反感的,
他这千辛万苦才进入部队,通过自身努力走到这一步,你袁军却是轻而易举达成了,感觉自己的这些努力,成就,
贬值了!
并不是那么珍贵了!
心里老大不爽,加上这小子事事跟他这指导员作对,爱屋及乌,反之也是如此,他一听这两人是袁军的朋友,虽是女的,估计品行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关键这两个女人还是在军区医院上班,更有种天然的抵触!
这跟吴运国自身的遭遇有关,先前有一次去医院看病,本想着他怎么着也是一连队指导员,大小是个官,那些个护士该给他起码的尊重吧?
哪知那些个小丫头片子压根没把他放眼里,看他的眼神带些不屑、蔑视,更可气的,打吊针时,喉咙发痒往地上吐口痰,那小护士过来,当着众人面劈头盖脸对他一顿训斥,
他来部队十几年,就是团长也没这么批评他过,嘴上不饶人,最后只能拿手帕把地上痰给擦拭掉,被边上一干下面的连队士兵嘲笑,
他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脸可是丢完了。
从那会起,对只要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他是极为不感冒,反感的。
当即冷冷道:“你们找袁军什么事?他现在在关禁闭,不能见人。”
两人见对方冰冷的语气,却是不意外,因为先前经常听袁军发牢骚,说跟连队的连长、指导员、班长等都不对付。
周晓白礼貌回着,
“吴指导员,我们和袁军是老乡,都是京城来的,也是朋友,知道他关禁闭了,今儿趁着休息就过来看看他,我们都走了五公里路,还请行个方便,就见几分钟也行啊。”
“朋友?”
吴运国面色狐疑的看着两人,问道:“怕是女朋友吧?这袁军胆子挺大,不知道部队不允许谈恋爱嘛?我要把这事捅到团部去,他袁军得吃不了兜着走。”
“喂,你胡扯什么?!”
罗芸立马急了,
“什么男朋友,我和袁军就是普……普通朋友,你别乱讲。”
“呵呵!”
吴运国却是笑起,“我有说你跟袁军谈对象嘛?你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你……”
罗芸气得胸口起伏。
周晓白拦住,柳眉蹙起,道:
“吴指导员,我们跟袁军就是朋友而已,你身为连队指导员,这般恶意揣测、污蔑下属,你觉得这样合适嘛?
还捅到团部去,袁军他有什么背景、关系,我想你肯定清楚,别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这话跟一尖刺一样直戳吴运国心头,这个窝火憋屈,他最烦别人拿这事压他,恼火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嘛?”
周晓白冷冷道:
“我只是跟你说实情而已,你自己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嘭!”
吴运国一拍桌子,针锋相对,
“我吴运国站得直,坐得正,问心无愧,你俩今儿就是说破了天,也别想见到人,请回吧,不送!”
“你跟谁拍桌子呢!”
罗芸拍桌,起身回怼,指着人道:
“你一小小的连指导员,我看脾气比军长还厉害,不让我们见是吧?行!
到时有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