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啊”,李奎勇道:
“你这年纪吧,正常来说大学毕业出来,但单位工作也没几年,该是新人才是,既然是新人嘛,工作上毛毛糙糙,不懂人情世故,对这社会的认知和险恶等等,都还是在摸索、求知阶段,这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的,
可是在何秘书你身上,这些新人该有的标签,我一个没看见,相反,老成稳重,不动声色,能洞悉人性的罪和恶,善于揣摩人心,说真的,我这比你快大一轮了,就你这份‘心境’,我是不及你!”
何眉道:“钟经理,你说得这些,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刚说了,人跟人不一样的,你该听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父母都是农村的,家里有兄弟姐妹五六个,我是最小的,从小我就知道,如果我不好好读书,不考上大学,那我后半辈子就得跟我爹妈,上面的大哥大姐一样,窝在山沟沟里面,找个农村汉子嫁了,然后重复着我爹娘过去的生活,给人生一堆孩子,跟土地打交道。
我一想起这些,我就怕,我的人生就只能这样嘛?甚至是我的孩子也是如此,看不到一点希望,所以,我不甘心,我要努力读书,我要考上大学,我要走出这片山沟沟,到大城市生活。
你知道为了考上大学,我是多么的努力,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嘛?其实学习并不苦,苦得是没钱上学,交不起学费,每次老师在讲台上宣读那些没交学费同学的名字,同学们投来那异样的眼神,我的心被狠狠刺痛着,感觉无地自容,想要逃离这教室,但我知道这不能。
后面我都习惯了,用成绩一次又一次来击碎那些嘲讽、不屑、冷漠的眼神。”
钟跃民点头,“没想到何秘书你还有这经历,对不住啊!”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何眉道:
“我不需要怜悯,咱之间是‘平等’的,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对于往后步入社会会,才能经历的各种人性险恶,我从小就尝到过了,还不少,所以,我很了解你们男人想要什么,需要的是什么!”
钟跃民摸摸鼻子,也不说话,不过过了有三四秒,才道:
“那个,何秘书,我冒昧问一句,这话憋我心里蛮久了,不吐不快!”
“你说!”
“我问了你可不许生气啊?”
“你说!”女人重复一句。
“嗯,嗯……”钟跃民清两口嗓子,道:
“那个,你之前不是李援朝助理嘛,你俩过去有没有……”
“你是说我俩上床吧?”
钟跃民尴尬一笑。
“有!”
何眉直接了当,道:“而且不止一次,我第一次就是给他了,你还有问题嘛?”
钟跃民道:“那你俩这关系,李援朝还把你调过来给我当秘书,这几个意思?监视我还是怎么着?”
何眉笑起,道:
“钟经理,咱贸易部虽然很重要,但也没到那般机密的程度,就是正常做贸易买卖,我还需要监视你?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