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鹿仓促间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紫雀肯定是总督府的第一夫人,不然领地许多人不会答应,毕竟,王室是不存在了,但民众感情还在。
雅米拉依然是总督府的总管和政务官长,莎蔓依然是为经营奔波想尽办法,紫雀和灵雪雁依然是不务正业的存在,兰蒂妮现在开始有点迷上剑术了,好在,也没耽误科技部的正常运作,科技部经过大整顿,现在比以前严格多了。维兰明月依然是那个守在院子练剑的小姑娘,只不过现在已经可以串起几片叶子了。
南方行省的民众,多年以后可能不会再记得总督大人的婚礼隆不隆重了,但肯定会记得,总督大人与民同乐,命令各地的政务所,组织狩猎队上山打猎,也购入一批民众自养的牲畜,每家每户送了十斤肉,五十斤面粉或者稻米,最让酒鬼记起的是那一瓶夜听泉。为了生产出足够的酒,凯特琳是实行两班倒的不停运作酿酒坊,才在一个月内酿出那么多,现在行省人口可是上百万了,有三十多万是刚从日瓦丁逃过来的。那几天,行省内家家户户都欢乐的在家享受食物,歌颂总督大人的仁慈。
马利蒂诺实在没法走开,派了马利斯诺过来,这家伙几乎每天都要喝几场,好不尽兴,临走还顺了几瓶路上喝。
现在水路有点不通畅,陆路更加不好走商队,芮尔典人和诺德人是捉摸不透的态度,让人不太敢冒险,毕竟,商队也是人,也是命。日瓦丁又陷入停摆之中,要破局,那只有打出去了,小五鹿思来想去,不打是不行了,至少要保证水路陆路的商队畅通无阻,才能发展壮大下去。
雅米拉现在找了几个年轻女子,学起了丝织,说是专门研究那个金丝蚕的蚕丝的。紫雀则像个大姐大一样,每天带着灵雪雁,和一堆小战宠,在总督府所在地维赞平原,当起个女侠,专门克制某些不良分子的。她的女侍卫分给了雅米拉和兰蒂妮,莎蔓几人,她们三个很多时候没侍卫在身边不安全。
日瓦丁平原北部,依斯摩罗拉要塞,刚刚又驱逐一队库吉特人的游哨,库吉特人定期会来试探,想攻破要塞进入日瓦丁抢掠。
库鲁看着部下送来的物资清点单,长叹了一口气,现在没有了外部支援,只能单靠要塞一直固有的一些产业和田地支撑着,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他的骑士信条又让他要忠诚,他不能退,他可是正义的骑士。
“库鲁伯爵大人。”部下来报。
库鲁头也不回地说:“说了多少次了,我现在不是伯爵了,叫我将军。”
“库鲁将军,日瓦丁方向来了一队人,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将军你。”
“是什么来的?那些是什么人?”
“来人没说,是一个车队,看样子是刚经历过战斗,那车上装的好像有粮食。”
“走,看看去。”
库鲁来到后城墙登上一看,果然是一队没有任何标志的车队,护卫人员都是皮甲弓骑。
“请问是库鲁骑士吗,一个蓝发骑士委托我们送一批物资给你。”
库鲁一听,连忙命令,“快,开门,让他们进来。”
城门开了,那队人却走了,只留下几十架手推车。打开一看,一半是粮食,有几车药材,还有几车是一些旧兵器和一大堆铁箭头。
第一架车上还有两瓶夜听泉,上面贴着字,库鲁骑士收。
库鲁看到这一切,是感慨万千,在这乱局中,难得还有一个人惦记着这道关防的安全,看来当年输给他,那是必然的。别人真的是太优秀了,现在已经是一个行省总督,公爵。
在另一边的拉多吉尔山脉,同样的事情也在上演,格鲁特拿着两瓶酒,大灌一口,自言自语的说,如果有机会,还真想见见他。
“呜呜呜”“嗷呜嗷呜……”南方行省独有的报警牛角声响起,一时间,各郡领都吹响了警角声。
德赫瑞姆的克莱斯,竟然和三郡联盟了,集结十万兵力毫无征兆的来攻打南方行省,南方行省这两年的变化可能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和有了觊觎之心,不知他们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居然是放下仇恨联手了,最大的可能就只有利益了。
小五鹿在前两天才得到的情报,没想到这么快就对方出兵了,好在一直以来的战备都没有松懈,也制订了不少预案,最大的两份就是德赫瑞姆联军甚至联合诺德人来犯。
从早上得到侦察情报,银雾就已经动员的行省的一切防守力量,警角声一起,很多民众甚至是拿着锄头,猎弓,鱼叉,柴刀等冲过来要上城墙帮忙防守,银雾赶紧拦住,劝说一番,众人才退去,又自行组织做起饭食和一些临时医疗场所。
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他们不允许有人来破坏,让那些芮尔典贵族占领了这里,他们恐怕又要过上以上当农奴的日子。每天担惊受怕家人会被那些贵族子弟作为狩猎对象来射杀和肆虐。
芮尔典重型投石机,是卡拉迪亚大陆公认的最好的投石机,德赫瑞姆有五具这种重型投石机,现在全带来了,在离城墙几百米远的地方组装,还有多台中型投石机在靠前的位置组装。
芮尔典的攻城器械是最多也是制作最复杂的,大多是前卡拉德帝国时代的产物,现在没什么大改进。
而在城墙后,组建不久的南方行省投石机营也在忙碌着,他们早就组装好了投石机,用的材料比芮尔典人的重型投石机还好,还采用了滑轮组技术,能将更大的配重石安上去,让投石机的拉力更紧,抛投行程更远。
城墙设计之初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设施,投石机平台就是其中之一,城墙后几百米内都是空地,能方便防守作战时的各种物资运送和调兵。
克蕾丝刚组建的星辰破晓山庄,正在各处暗中监视着,防止有潜伏进来的人搞破坏。
“左移两刻度,上满。”城墙上的投石机观察手,正在紧张的看向城外的投石机阵地,不停的使用一些简单的测量法计算着,他们也是受培训了几个月,操练了十几次,这算是第一次实战了。
“装弹完毕”“准备”“放”
随着一阵巨响,投石机抛投的巨大声响有点刺耳,一块块打磨过的巨石腾空而起,往城外飞去,城墙上的守卫一直怕投石机打到自己人了,双脚颤抖着蹲在墙跺后面。
“打中了一个”有守卫从观察孔看出,看到有两块巨石打中了对方一台重型投石机,那投石机被砸得散架,城墙上的守卫都开心了起来。
德赫瑞姆联军就不开心了,没想到对方的投石机射程比他们的重型投石机还远,情报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搞清楚,弄得现在已方很是被动。
他们不知道为的是,他们的情报人员此刻已经不在了,好几个想通过抛投或射箭传出情报的细作,都被人截杀了。
投石机经过第一次抛投,又进入二次准备,这次校正了方位,听到呼啸声再起,对方的投石机阵地上的操作人员四散逃离,几十块巨石又从空中飞来,这次是分段抛投,德赫瑞姆联军的投石机阵地算是玩完了,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克莱斯是气得牙齿咬得嘣嘣作响,佩剑一指,“传令步兵开始攻城。”
石桥没有被拆除,但是南方行省已经将一边堵了,放了三台塞门刀车固定在那,就算是芮尔典重骑兵不要命的撞击,也只能是一次过三骑相撞,还不一定撞得动,那木架上反向插着一柄柄倒插的长刀,谁靠近都会有危险,加上那个位置是对方的弓弩手的集射之地。
几万步兵黑压压的开始抬着长梯前来,企图在河道上架设浮桥,最前几排是盾牌兵,而南方行省的投石机还在继续,这一次往前抛投小石头,一堆乱石砸下来,攻城步兵是伤亡了一片。
过了河道,到了河道边,那就是弩机的有效射程了,一排弩箭发射出去,攻城的盾牌兵连盾牌都被击穿,吓得一些步兵往后退。
人数的优势还是好,尽管又是抛石又是弩箭的,有一些步兵还是架好了简易的浮桥,但迷雾森林舰队早就等着了,停在入江口,往河里射箭,恶龙号和赏金猎人号的弩机也开始发威,将不少架浮桥的步兵射杀。
“普拉伊斯,你不是说会搞定对方的战船的么。”克莱斯质问道。
普拉伊斯表示要去了解一下情况,普拉伊斯是准备了三十多条火船准备对战船来个自杀式攻击的,又训练了一批水鬼,但成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泰沙司令官,对方放出火船。”
泰沙一看那些火船,“上火箭,先把它们点着。”
经过一几轮投射,对方的火船大多中箭起火,船上装的都是易燃物,碰到火肯定会被点燃的。有的侥幸躲过,但靠近后还是被射中起火,操作火船的人赶紧跳船,没了操纵,那些火船就随水流往下去了。
“小心水鬼。”泰沙见对方跳了好多人下来,水手对付水鬼比较有经验,船底下也有防护。不断有水鬼潜得浅被射中。剩下为数不多的水鬼,水手纷纷跳下去搏杀,几人一组,以人数优势压倒对方。
攻城还在继续,还没过河,芮尔典步兵就死伤惨重了,不少步兵中士都阵亡了,步兵指挥有些混乱。
“上。”
这一次增兵的是三郡的步兵,再不上,克莱斯要杀人了。
平时不受重视的芮尔典步兵,这时成了主力,不少喜欢夸夸其谈的重骑士军官,还在后面指指点点的。
负责此次攻城的是德赫瑞姆的法拉齐伯爵,他是德赫瑞姆为数不多的长期担任步兵指挥官的其中之一。
“弓弩手上前压制呀。”法拉齐在后面怒吼。
“伯爵大人,我们的弓弩射程不够,必须要过了河才行。”
“那射那些战船呀,换火箭射,懂吗?”
很快,几千芮尔典弓弩手,换上火箭,与战船对射,但是射程不够,很多弓弩手都被人家先射死了。少数靠后抛射的,又造不了多大威胁,对方还把火箭接过来直接射回来,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真的是气死人了。
河道上的步兵,有一部分通过了,身后还不时传来惨叫声,这些步兵不管不顾,快步冲到城墙下,按以往经验来说,这里是死角,攻城楼车又过不来,只能靠他们自己架攻城梯登城了。
没想到对方的射手竟然会在两边的高山上射来,上面还有人顺着城墙放横木下来,一个没注意,就又死了一大批。
“走,躲到城门洞里。”
一些聪明的,马上躲进城门洞里,没想到,还是没躲过,城门洞里居然还会有暗孔,一些长枪伸出来乱捅,好在是暗孔不多,加上位置固定,芮尔典步兵可以用剑砍断枪杆,得以在此苟延残喘之机。
随着更多的步兵过河,惨烈的城墙战将要开始了,城墙上是箭射石砸的,一通手段全部用出,芮尔典步兵也是苦不堪言,好多参加过多次攻城的老兵,都从来没有过今天这么难熬。
对方的防御手段层出不穷的,有的还把烧开的粪水倒了下来,烫伤很多登梯的攻城步兵,也有倒燃烧中的动物油脂下来的,更别说那上面那些可以活动升降起来的大铁耙,一个没注意在那下面被砸一下,可是相当凄惨的,已经不少人中招了。上面还有标枪,飞斧什么的如雨点般掷下来,城墙下还没登城作战就已经堆满攻城步兵的尸体了。
一些登上城墙的,又碰上那些圣兽团的重甲霸刀兵,被当头一刀劈下来,血溅当场。
“呕,呕。”一些守城的新兵亲眼见到一个芮尔典步兵被重甲霸刀兵一刀劈成两半,没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他都开始吐了起来,跟他一样的还有好些人。
“想死吗,快举起盾牌。”一个守卫队长,一脚踢开一个呕吐的部下,刚踢开,一支箭飞了下来,正好射中守卫队长的脚上,“靠,倒霉,希望伤得不重,不影响以后的前程。”守卫队长是真的不想退役。几名老兵马上举盾防护过来,把他抬了下去临时医疗点。“你快振作起来,别丢了命。”守卫队长被抬下城墙前还对那新兵吼道。
也许是队长为了救他而受伤,激励了这个新兵,这个新兵眼睛血红的,盯着一名刚登上城墙的芮尔典步兵中士,怒吼一声举盾前冲,像一头蛮牛一样,速度之快,令那个步兵中士都反应不过来,只来得及拿手中的剑刺向对方的大腿,对方已经把他整个人撞下城墙去,在高高的城墙上摔下,这名步兵中士活活的被摔得头都烂了。
由于冲击过猛,这名新兵自己都从城墙上摔了过去,好在旁边有守卫见机不妙,迅速扔了剑拉住他的双脚后跟,在两名同伴协助下拉了他上来,由于腿上插着剑,他也被抬走了,一被抬到医疗点就大声寻找队长。腐着腿一跳一跳的到队长跟前:“队长,我杀了一个芮尔典人,看,这是他的剑。”
守卫队长一看:“不错,这可是芮尔典步兵中士的步兵剑,你小子发财了。”
“步兵中士?是多大的官?”
“这个嘛。”守卫队长挠挠头,他也不太清楚,“好像就相当于我们的旗营长那样的官。”
“嘿,那可是很大的了。”守卫队长摇摇头:“这个说不准的,芮尔典步兵中士,有时可是相当于旗团长那么大的权力。有时候又是一个旗队长一样。”
“嘿,反正是战功到手了,等我伤好,我要请全队人喝上一顿。”
“哈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