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就赵刚一个儿子,如果今年高考顺利,再上四年大学,就算一毕业马上就结婚生子,她离抱孙子最少也还要等六年,家里这么多年没有小孩子,赵婶看这个小家伙特别亲,真是比亲奶奶都亲,苏玉兰有什么不趁手的,赵婶也都帮着料理了。
都说月子之仇不共戴天,月子里的恩情自然也是要记一辈子。
晓梅和赵婶为她做的这些,苏玉兰都记在了心里,当然还有男神,要不是男神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孩子胎位不正,在村里生产的话,现在她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呢。
虽然说一切只是巧合,但巧合又何尝不是一种安排呢!
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江湖上不都是这样说吗?以身相许苏玉兰也能做到,只是不知道男神需不需要这种报答!
朱睿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感冒这种小毛病好几年都不会找他一次,连打两个喷嚏,莫不是有人在念叨自己!
翻了翻桌上的日历,一个月过去了,那孩子现在该满月了吧!
那天在医院,朱睿一直等到李晓梅和王月娥赶到才离开,下班以后他又去了趟大桥村,局里对苏玉兰的事儿自然是不会再做任何安排的,笔录做了,也有人下去看过了,这事儿就不会有人在提了。
如果不是苏玉兰要生孩子,朱睿当时就要去找跟苏玉兰有过节的那几个人调查,虽然已经耽搁了些时间,但是现在去也是来的及的,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人也不会傻到把那么多砖堆在自己家里等人发现。
朱睿先去了王云霞家里,这个王云霞平常在村里趾高气昂的,但是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以后就没了胆,说话也是加着几分小心,朱睿问什么她就说什么,朱睿初步判断,这个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接下来就是傻奎娘,王云霞领路,把朱睿带到了傻奎家。
让朱睿感到意外的是,当初给他带路的李会计竟然是傻奎娘的丈夫,那么李会计一开始不愿意给自己指路会不会也是因为跟苏玉兰有过节的原因呢?
警察上门,傻奎娘心里也紧张,不过看到警察跟自己家男人竟然认识之后,她也就放松了不少。
当朱睿追问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时,傻奎娘楞了一小下,目光有些躲闪,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傻奎娘恢复了神态,朱睿问啥她都对答如流,她晚上又没做什么,吃完饭在街上扯了会儿子闲篇,就回家睡觉了,自然不怕警察盘问。
但是就那一下小的不对劲让朱睿捕捉到了,李会计家房子挺新,屋里的家具摆设都不错,如果这事儿真是傻奎娘做的,那自然不是为了砖,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给苏玉兰找麻烦。
按照苏玉兰说的她和傻奎娘之间的种种过往,用这种手段给对方添堵的事儿傻奎娘当然能做得出来。
心里已经有了些判断,高敏之家朱睿就没有再去,虽然俩人之间有过节,但这俩人毕竟是妯娌关系,而且苏玉兰当时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高敏芝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对苏玉兰的判断,朱睿觉得是可信的,这个女人在生孩子难产这种情况下,都能有理智自己做决定,这是一个有决断力的女人,对她的判断力,朱睿毫不怀疑。
一直到天黑朱睿才赶回自己的住处,等到第二天中午朱睿再去医院看望的时候,苏玉兰已经出院回家了。
朱睿这几天总觉得心里有点空,上班的时间还好些,到了晚上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心里像猫爪子在挠似的,好像有件什么事情没有办一样。
他摸了下口袋想抽支烟,但是口袋里空空的,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已经很久不抽烟了,朱睿并不爱抽烟,以前加班的时候抽烟是为了提神,自从年前休假以后,口袋里就再没准备过烟。
走到窗户边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朱睿突然想起了年三十在苏玉兰家吃饭的场景,这个时间苏玉兰应该是在跟两个孩子一起吃饭吧,想起那其乐融融的画面,朱睿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他很想再去大桥村看看,到了平吉县以后,除了陈嫂子他接触最多的竟然就要数苏玉兰了。
朱睿在心里算了一下,从他第一次找到苏玉兰还钱到最后一次送她进医院生孩子,一共见过五次,其中有两次都进了医院。
那个小婴儿刚出生他就抱过了,也算是一种缘分,或许应该去看看那个小宝宝,但是女人坐月子期间,男人上门确实有些不方便。
新房已经盖好了,苏玉兰这段时间都不能出屋,一切都是老公公和赵叔在工地张罗,大框架都已经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变动,门窗和大门都是木工活儿,早前给苏玉兰做衣架的年轻人苏玉兰还有印象,住在隔壁村子,有名有姓,赵叔过去一打听就能找到人。
木工不光是门手艺活同时还是个辛苦活,尤其是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电锯、电刨这种工具,做活全靠人工操作,一棵大树从大树干到锯成各种形状全靠一把锯子“哧啦哧啦”地拉锯,随后的推刨也是全靠手工一点一点的刨出来。
所以像这种大活儿一般都是木匠师傅上门量了尺寸以后回自己家里做,定好交货日期,做好了再送上门来。
赵叔跟邻村的木匠约好的时间就是这几天,因为不是急活儿,早一天晚一天也不会耽误什么事儿,具体时间不用定的那么死。
对木匠师傅的手艺苏玉兰还是很信任的,细微处见人品,一个简单的落地衣架没多少钱的小活儿都能做的那么细致,大活儿上自然也差不了。
新房子自然还需要家具,旧屋里的桌椅板凳自然是不会再搬过去的,几间房子的新家具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好在苏玉兰的预算里家具都已经包含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