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局家属院,定在墙上的牌子由于风吹日晒字迹已经脱落了一大半,苏玉兰还没看完全看清楚牌子上的字,朱睿和强强都已经进了大门落了她好大一截。
“娘,你快点。”
顾不上打量四周的环境,苏玉兰赶紧追了上来。
正是午休的时间,小区里并没有进进出出的人流,显得特别安静。
这时候电视剧里男主带女主见家长的镜头突然从苏玉兰脑袋里跳了出来,苏玉兰猛地一惊,男神难道是要带自己去他家里?
这个时间上门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不太好吧!
如果男神家人问起来,自己该怎么作自我介绍,
“叔叔阿姨好,我叫苏玉兰,是朱睿的......朋友?这是我大儿子强强。”
男神父母会怎么看她?
OMG!简直就是迷之尴尬呀!
要不还是不要进去了,就在小区楼下等着!
朱睿和强强停在了一个单元门口,苏玉兰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朱大哥,要不你自己上去,我和强强在这里等你。”
朱睿扫了苏玉兰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随便!”
苏玉兰真想拽住朱睿问问,随便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他已经拉着强强上楼了,那么重的小拉车被他提在手里竟然看着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苏玉兰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了个“变态”!
儿子都被带上去了,去?不去?她还有的选吗?
苏玉兰把心一横,“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她还不丑,哦,不对,她不是媳妇儿,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上!
追到三楼,朱睿正在拿着钥匙开门,苏玉兰心里窃喜难道家里没人或者男神没跟父母住在一起?
那就最好了,东西放在这里,她正好能带强强去外面逛逛。
游乐场什么的就别想了,时间有限,逛公园也没什么意思,苏玉兰想带强强去百货大楼转一圈,市里的百货大楼可比平吉县的大的多,货物的种类也要多出很多,也算是让强强“开开眼界”吧!
朱睿自从年后去了平吉县就没回来过,这房子空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太多落灰,但是因为光线照不进来,整个房间看上去有点儿沉闷,给人的感觉有点儿压抑。
进了屋,朱睿一把把窗帘拉开,午间太阳光正是强烈的时候,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整个房间立马明亮了起来,苏玉兰的心情也跟着敞亮了起来。
这是个两居室,两间卧室的房门都紧闭着,苏玉兰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单看客厅就能确定这是男神自己的“窝”。
不知道是因为客厅面积大,还是男神东西太少,整个客厅看来就是很空,但是沙发茶几、电视柜......该有的东西都不缺,空的原因是因为太干净了,不管什么地方都是空无一物,整个房间跟男神本人本人一样清冷,匹配度极高。
朱睿原本没想过回来,但是看到苏玉兰一个人要带那么一大包袱来市里,突然临时做了决定,就算苏玉兰不找寄存处,既然回来了他也要过来取几件换季的衣物。
虽然不知道斌子昨天为什么说那些话,但是既然斌子说了,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引起了误会。
朱睿只是想帮帮苏玉兰,如果因为自己的言行让她被别人误解,反倒扭曲了他的本意,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朱睿今天把自己的话语感降了最低。
进了房间,强强左看看右看看,坐在沙发上弹跳两下,软软的弹弹的,这感觉可真好。
可新鲜劲一过,强强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屋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不能跑到院里去玩泥巴,也没有人跟他做游戏,房间里太干净了,他甚至都不敢乱跑。
目光再屋里四处打量着,强强一下就注意到了放在柜子里的那个带玻璃的四方块,突出的灰色玻璃一边还有好多银色按钮,
“娘,这是什么东西?”
沙发茶几强强虽然也没见过,但沙发就是给人坐的,茶几跟小桌子只是形状不一样而已,在强强看来也没什么稀罕的,就是这个带玻璃的大方块强强从来没见过。
“强强,这是电视机。”
电视机在这个时代还属于紧俏物资,普通人家想买一台电视机需要四处托人拉关系才能搞到一张电视机票,在这个一票难求的82年,就是平吉县城,电视机的家庭拥有率都不超过30%。
大桥村通上电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电视机村里的人们怕是只听说过谁都没见过。
朱睿去厨房烧了壶热水,出来听到母子俩在讨论电视机,就过去把电视机打开了。
按下按钮,电视里就传出来“刺啦刺啦”的声音,大玻璃上出现了一屏幕的雪花,朱睿在电视机上方“啪啪”拍了几下,画面才恢复了正常。
强强看电视看的专注,也顾不上说话了。
房间里有了电视机的声音,虽然是干坐着,也不会觉得尴尬了,苏玉兰放松了下来,她早上起的早,到了中午正是犯困的时候,现在往舒服的沙发上一靠上下眼皮直打架。
朱睿见状也不打扰,走过去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去卧室收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出来坐到强强身边陪强强看起了电视。
屋里的情形让朱睿恍如回到了小时候,在强强这个年纪的时候他曾经也渴望过父母能同时陪在他身边,甚至看到别的小伙伴跟父母一起出现都能让他羡慕不已。
但是他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爸爸永远都回不来了,他爸牺牲的同时仿佛把他妈的魂儿一块带走了。
她有体面的工作,依旧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但是对这一切她好像都不不在意,对亲儿子也不太在乎。
不是说他妈不爱他,吃的穿的他都不会缺,但是却感受不到他妈的用心,就好像在他跟前的只是个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只剩下了随波逐流。
除了他要去参军那一次引起了她的强烈反对,别的时间她都没有过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