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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界,氿泉城,城南,末来茶楼。

这是一处住户不多风景尚可生意寥寥的风水宝地。

说这里是风水宝地,是因为凡人看不出这里的蹊跷来,至少修道有成的人妖魔来,一眼能认出这改头换面新开张一个月的末来茶楼里,不多不少一对夜游。

夜游,是对这个世界活着的生物死后意识不散的存在的统称,人妖魔皆有。

末来茶楼的老板便是一只夜游,名,云不飘。

另一只夜游,名孟偿,担任助理一职。

茶楼中还有凡人五名,茶道师傅问芳,带着一男徒琳琅,一女徒环珠,一中年男仆姓扈,一婆子姓孟。

一大早,云不飘起了床,出了院子来到花园,绕着里头小径走了好几圈,才往前来到茶楼里。

问芳带着两个徒弟更早出门,去前头湖里采荷上的露水,扈叔出外采买,孟婆婆在厨房窗子里望见云不飘,扭头端早点。

这会儿只孟偿一个无精打采坐在大堂的柜台后面。

白皮书生支起眼皮子第三十次发表他的不解:“同是夜游,为什么你的作息与活人无异?”他却昼伏夜出因此被安排了个守夜的苦差事。

云不飘客气的扯扯嘴角:“大概是我天赋异禀?”

鬼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死?为什么她来到这里?为什么她会以“灵魂”的方式存在?还有为什么这里人妖魔仙共存还能和睦相处?

只能说,宇宙之博大神奇远不是她一个区区小智慧之流能想象的。

但既然侥幸开启新生命,她自然是乐意且心存感激的,便在这氿泉城里安顿下来,尤其她抱了氿泉城里最粗的金大腿。

于家。

这事说来话长,听着诡异,但切切实实发生了,甚至让云不飘恍惚好几日觉得自己是不是被哪一组的同事抓去实验了。

话说,一睁眼又见光明,她怎么知道她是到了异世,以为还在被丧尸撕咬,心里又回荡着老吴最后舍不得仪器和资料的悲鸣,心里那口气乱窜,张口便喊。

“杀——”

雅雀无声。

云不飘才发现围着不少“古人”,而自己貌似躺在床上。

唰,冷汗流下。

第一个念头,她被意念研究小组抓了。

研究方向不一样,但作为人类重点保护的研究人员,为了集中军力保护他们,那么大的研究基地里,很是聚集了许多不同的研究小组。

研究方向奇奇怪怪,没一个领导人敢说今日的某个荒谬念头来日不会实现,毕竟母星短短几十年的天翻地覆使人充分认识到:脑洞不够大,只能填黑洞。

一个食堂里吃饭,各种思想碰撞的交流会,大家对彼此的研究方向皆有些了解。

其中有一组便是研究如何让智慧生灵以“灵魂”的方式存在于特殊的空间中,比如网络。

云不飘听过那一组的同事透露过,他们有不少的进展,构建的虚拟世界已经有思路甚至是雏形,那些雏形,便是从他们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里孵化出来,自然有古风。

最后一次交流,他们已经试图抓取“灵魂”养在其中了。

莫不是——她正是!

都是一起混的,谁还没个防备丧心病狂的同事将研究成果暗算在自己身上的手段,震惊过后,云不飘一边悄默默用自己的方法验证,一边随机应变。

最初的惊诧过去,“古人”们竟相当镇定,其中最近的看着仙风道骨气质飘然的道人,甚是亲切友好的与她交谈。

当然,这种友好亲切的前提是,云不飘自知露馅,为人又是简单不爱麻烦人的性子,最后,双方皆大欢喜。

于家宝贝疙瘩于心心死而复生,异世孤魂云不飘光明正大置业氿泉城。

便是这末来茶楼了。

“你天赋异禀?连个月华都吸收不了的夜游哪门子的天赋?”孟偿不留情的嘲笑。

云不飘嘴角一咧:“我有的是钱。”

孟偿小白脸立时再白一个色号,讪讪的拉不下脸来,哼唧着累了累了往后去。

云不飘一哼。

这里头又有别的故事。

于心心的爹老于,五官外形和老吴简直一样一样的,不然云不飘那么配合救人呢,心里琢磨不定自己来到了老吴的前世前前世,心生亲切,在老于送上谢礼时没多想便接受了。

老于的谢礼,包括这处茶楼,给她容身,她切实也需要,做安身立命的根基。

茶楼本就不错,换个招牌,云不飘亲自翻了黄历选的日子。

七月十三。

当时,老于嘴皮子动了动想提醒,转念一想,人家本就是夜游跟活人忌讳不一样呀,便就没说。

热热闹闹开了业,老于拉来捧场的人走后便没了客,走得都挺早。

云不飘还纳闷,以为生意难做,毕竟她也没接触过这些,没想到别处去。

结果,十三那天到了半夜,她正在高床软卧里睡着,突然一个什么东西闯了进来,敲她的门。

那个时候云不飘睡梦里还在琢磨自己究竟来了什么地方,又为什么自己也变成古人的装束,还会说这里的语言认识这里的字,而她一琢磨事的时候反应便有些迟缓。

下了床,开了门,见着一个在月光下白得发光的男子。

孟偿得感谢他长得不错,很能欺骗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云不飘不是小姑娘,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成长环境又单调,见着个温柔的好看男子对她笑,月光清凉,虫鸣声声,大脑更是反应不来了。

孟偿有礼:“姑娘可否请小生食一餐?”

请客吃饭啊,云不飘一个小姑娘胃口能有多大,昔日丰厚的待遇也是被男同事们蹭吃蹭喝的,习惯了,迷迷糊糊一点头。

见她点头,孟偿感激涕零,清清喉咙,张口即来:“您听好了,我想您请我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

这菜名一报,便是从黑到白又从白到黑。

云不飘从迷惑到惊讶到震惊到麻木到冷漠,最后她想着,看这男的究竟有多能说!

彼时,云不飘并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并没有打断孟偿。

而孟偿一直说说说直到报不出菜名转头从第一道的蒸羊羔开始,从原材料的选用和做法的讲究再来一遍,又说到产地的风土人情和自然风貌。

鬼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