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尚正看着陈伟,摇了摇头:“陈先生,聂总生前是有遗嘱的。”
“什么?”
楼尚正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递给了陈伟看。
“这份遗嘱,是聂总去年立的,代书遗嘱,有两位以上见证律师,还有,这份遗嘱是经过公证的,而且时间是距离现在最新的,所以,按照法律规定,遗嘱继承优先。”
陈伟看完了遗嘱:“这么说来,就算有这份DNA鉴定结果,也不能继承聂总的遗产吗?”
“遗嘱继承优先。”
“我不要继承任何财产,我只想见我的亲生母亲最后一面。”安语的手紧紧的握着,眼前浮现出聂丽华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庞来。
“这个没有任何问题,你是聂总的亲生女儿,你自然有权利去见你的亲生母亲。”
“可是赵世宽不承认,不让我见。”
“这个,这样吧!聂总生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带你们去找赵总吧!正好有些事情也要跟他谈谈。”
安语感激万分,他们一起朝着楼下走去。
汽车到了医院里,他们三个人下了车,朝着太平间走去。
到了太平间,却没有看到赵世宽他们,楼尚正在车上的时候,就给赵世宽打了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安语拉住了太平间的工作人员,问聂丽华的尸体在哪里,被告知已经被亲属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去了,就不得而知了。
“殡仪馆。”陈伟抬头看着安语。
楼尚正点点头,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快到汽车跟前的时候,楼尚正拉住了陈伟。
“楼律师?怎么了?”
“你们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了。”
“什么意思?”
楼尚正面色凝重:“赵世宽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知道其为人,他曾经找过我多次,问起有关聂丽华遗嘱的事情,之前聂总有过交代,不让告诉任何人,所以,赵世宽并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
“我还是不太明白。”
“一般人死了,不会这么快就从太平间带走。”
“你是说,赵世宽怕夜长梦多,所以会!”陈伟看向了远处的安语,安语可能真的再也无法见到聂丽华最后一面了。
上了车,楼尚正一直不停的给赵世宽打电话,可是就是打不通。
汽车很快就到了殡仪馆,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十几辆车停在殡仪馆里,安语一眼就认出了赵世宽的车:“他在这里。”
车子刚一停下,安语就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快步朝前跑去。
赵世宽在几个人的陪同下,正朝着外面走来,安语不顾一切的冲到了赵世宽的跟前:“我妈呢?她人呢?”
赵世宽用力的推开了安语,安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陈伟从后面过来,赶忙扶住了,等安语站稳了,他冲到了赵世宽的跟前,一把抓住了赵世宽的衣领:“混蛋,敢动我老婆,我弄死你。”
赵世宽的手下要上来,赵世宽却摆摆手,狞笑着看着陈伟:“打呀!有本事就朝着我这里打。我保证你们连我舅妈的骨灰都见不到。”
骨灰?安语一听这话,差点昏厥在地。
楼尚正赶忙过来拉开了陈伟,陈伟气得咬牙切齿,楼尚正猜的没错,赵世宽已经把聂丽华火化了。刚刚去世,这么快就火化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先生,你们先在一旁等等,我跟赵总好好谈谈。”楼尚正说着,迈步朝着赵世宽跟前走了过来。
“楼律师,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相信那个女人是我舅妈的亲生女儿?我告诉你,我舅妈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两个都死了,他们家,绝户了,我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所以,我舅妈的遗产,应该我来继承。”赵世宽双手放在楼尚正的肩膀上,“我知道我舅妈有一份遗嘱,只要你拿给我,我可以给你。”
楼尚正推开了赵世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遗嘱我带来了,你自己看吧!你有时间,就到我们律师事务所来办理一下手续吧!还有,做人不能做的太绝,就算不能人母女见最后一面,聂总的骨灰也应该给聂晴。”
楼尚正把文件塞到了赵世宽的怀里,转身朝着安语他们跟前走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赵世宽的放肆的狂笑声。
楼尚正闭上了眼睛,聂丽华呀!你怎么就养了一个狼崽子呀!天理何在呀!
赵世宽拿着文件,朝着安语跟前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小表妹,不是表哥我无情冷酷,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有这份遗嘱呀!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女见最后一面的,舅妈的骨灰在里面,就交给你这个亲生女儿了。”赵世宽说完,大笑着走了,那笑声在空中回荡,听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楼尚正也没有办法,他甚至有种想把那份遗嘱付诸一炬的冲动,但是,他不能,那是一份公证过的遗嘱,有存档,有备份,他无能为力。
安语哭着朝着里面走去,当她看到骨灰盒上聂丽华的照片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了起来,这是她的亲生母亲,曾经,她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现在,她们之间却是如此的遥远。
安语分不清对这个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的记忆里没有聂丽华的任何印象,但是,看到聂丽华的照片,却说不出来的心痛,这可能就是亲情相连的原因吧!
安语泪眼朦胧,骨灰盒上的照片,忽远忽近,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了,安语感觉头痛的厉害。
安语仿佛看到了草坪上,一个漂亮女人蹲下身子,在朝着她招手,小宝贝,快过来,你可以的。一个小女孩,蹒跚着朝着漂亮女人跟前跑去,漂亮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聂丽华,妈妈!
安语哭着喊道:“我记起来了,我全都记起来了,妈妈!”
那些过往的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那一年,她应该是四岁左右,她太调皮,摔了腿,一直赖着不肯走路,聂丽华带着她到了草坪上,故意她走路。
安语能够记起来的,只有这么一丁点的记忆,却是如此的珍贵。
陈伟看着安语,心里难受极了,哪怕让安语能够跟聂丽华母女相认一天也好呀,现在,母女阴阳相隔了。
楼尚正不知道响起了什么,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忘记了。聂总,还是你老谋深算呀!”楼尚正说着,突然大笑了起来,那样子看着是那么的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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