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红霞委屈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哽咽道：“我，我记错了。”
“不确定还乱指路。”宋延明随即看了眼乔婉婉，“还是我媳妇聪明。”
宋延明居然说她还没有那个乡下女人聪明！
曾红霞气攥紧拳头，手背凸显青筋。
乔婉婉看了眼曾红霞快被气晕过的样子，嗔怪地看了眼宋延明：“你干嘛要这么说？别人可是个女同志，你这样让她情以何堪？”
宋延明：“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没有你聪明。”
曾红霞气的胸口痛。
曾红霞气的全身颤抖。
曾红霞气的差点当场去世。
乔婉婉朝她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男人说话太直接了。”
“没事，她不会介意的。”
宋延明拽着乔婉婉走远了。
曾红霞望着他们恩爱有加的背影，“噗！”的声气吐血。
宋延明跟乔婉婉一边逛，一边商量着给朗所长夫妇买什么礼物。
宋延明说：“其实给他们在供销社买两斤桃酥就行了。”
“不能买吃的。”
宋延明疑惑地看向乔婉婉：“为什么？我每次上他们家，都是买吃的，我看他们挺喜欢的。”
“买吃的，东西吃过了能记住多久？如果你买穿戴的东西，只要他们每次穿戴在身上，他们都会想起你。”
“如果你买的好，旁人问起来，他们还会对别人说，这是你买的。这不比你买吃的强多了吗？”
宋延明赞成地点头：“媳妇果然很聪明。”
可是很快问题来了！
宋延明：“我不知道，朗所长夫妇穿什么码。”
乔婉婉笑着说：“这还不简单，给他们送围巾就是了。”
宋延明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媳妇，你之前给我送围巾，是不是因为你也不知道我穿戴什么码数？”
乔婉婉眨了眨蝶翼般的长睫，狡黠地说：“你猜。”
宋延明觉得就是，不过他也不知道媳妇的码数，回头他想要送媳妇什么，怎么办？
他赶紧问：“媳妇你平时穿什么码数的衣服裤子，穿什么码数的鞋子？”
乔婉婉勾唇，将自个儿的尺码告诉他，然后也顺便问了他的。
两个人买好了给朗所长夫妇的礼物，就准备回去了。
但是，宋延明也想给乔婉婉买礼物，他指着挂在那儿的一件蓝色棉衣：“你喜欢么？”
乔婉婉摇头。
宋延明又指了指，一双黑色的棉鞋：“这个呢？”
乔婉婉摇头。
一路走来，宋延明问了一路，乔婉婉都是很快摇头。
直到，宋延明指着一双黑色的塔扣皮鞋，乔婉婉犹豫了几秒才摇头。
宋延明暗暗记在心里。
他们快要走出百货大楼的时候，宋延明突然说：“媳妇，我肚子又有点不舒服了，还得去趟厕所，你等我会。”
“你是不是拉肚子？”乔婉婉担心的问。
这才多久，宋延明就因为肚子不舒服，跑了两趟厕所。
宋延明说：“没有。”
随即不等乔婉婉再说什么，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乔婉婉提着东西，站在百货大楼门口，边欣赏着傍晚，七十年代小县城的街景。
在很多年以后，这些景致将不复存在，只会保留在老照片里。
想到这些，她欣赏街景的时候，不禁带了几分贪婪。
傍晚的天空，红霞渲染成一大片火红，十分绚烂。
街道比乡道宽阔多了，因着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小汽车，满街除了行人就是自行车。
街道两边的建筑物低矮，黑瓦红砖，极具年代感。
在街道上行走的人群也是一片暗色，很少有人像乔婉婉跟宋延明戴红色，这样鲜亮的色彩。
大概时髦一点的，就是穿军装，梳大背头。
夏天的话，估计就是穿的确良。
乔婉婉在欣赏街景的时候，宋延明找到了卖鞋的柜台。
他隔着柜台的玻璃，指向里面放着的一双女士黑色塔扣皮鞋：“麻烦帮我拿一下，这双鞋。”
女售货员看他长得帅，下意识地对他态度好了几分：“这鞋，是我们百货大楼到的新货，不知道你要什么码数的？”
“三十七码。”
女售货员给他找了双三十七码的塔扣黑色皮鞋，宋延明拿在手里看了看，想象着乔婉婉穿上它的模样，红唇微勾。
这一幕，刚好因为受刺激气吐血，请假提前下班的曾红霞看见了。
她记得宋延明的妈妈跟妹妹，一个穿三十六码，一个穿三十八码的鞋子。
她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她想要嫁给宋延明，曾经给她们买过鞋。
这样看来，宋延明这双黑色塔扣皮鞋，很有可能是买给乔婉婉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悄悄跟在宋延明身后。
很快，他就看见宋延明提着新买的黑色塔扣皮鞋，朝着百货大楼门口走去。
他走到百货大楼门口的时候，跟乔婉婉汇合了。
这时，乔婉婉看见宋延明回来了，他手里还多了个袋子，好奇地问：“你怎么上趟厕所，手里还多了个东西？这是什么呀？”
宋延明笑着将袋子打开。
一双黑色的塔扣皮鞋，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这不就是她刚才看上的，那双黑色塔扣皮鞋吗？
她穿书进来还没有穿过皮鞋，穿的都是千层底手工布鞋，一遇到雨天就不能穿了。
就是因为她想买这种塔扣皮鞋很久了！之前宋延明问她想不想要的时候，她才会犹豫。
没想到宋延明借着上厕所，就瞒着她把塔扣皮鞋买回来了。
可万一不是给她买的，而是给别人呢？
她不动声色地问：“你这是买给谁的啊？”
“当然是买给你的，快试试，合不合适。”
宋延明原本是打算等回科研所了再拿出来，给乔婉婉一个惊喜，但又怕鞋子码数对了，还是穿着不舒服，才拿出来。
躲在暗处的曾红霞，嘴角勾起抹阴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