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婉:“你可不要这么说,我还指望你等一下,让林德旺好看呢!”
提起林德旺,张大厨就牙痒痒:“你说得对!我要稳住了,不能让林德旺那个小人看笑话。”
这时,外面的打饭工作人员,递过来顾客点的菜单。
张大厨看了之后,麻利地行动起来,乔婉婉看见张大厨快要出错的时候,才出声指点几句。
张大厨毕竟是几十年的大师傅,之前做得不好,是因为没有人教他用小锅炒菜的技巧,现在有乔婉婉这么个名师教导,炒出来的菜,别的不说,就那飘散出来的香味,都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张大厨看见那些顾客在拿到他现炒的菜之后,一个个都吃得很香,逐渐有了信心。
乔婉婉满意地点点头:“张大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招待一下朗所长他们。”
张大厨从口袋里,拿出宋延明给他的录音机:“这个是小宋让我给你的,里面有林德旺的把柄。”
乔婉婉接过录音机,轻轻摩挲着录音机光滑的表面,心里荡漾起暖意:“好,我知道了。”
她找到朗所长的时候,朗所长正在跟其它几个科研所上级吃饭,他们看见乔婉婉过来都笑着夸赞:
“乔经理,真是后生可畏!这精品小饭堂,还是要你亲自坐镇才行啊。”
“是啊,还把记者请来了,我们科研所饭堂会成为全市模范,也说不定。”
“……”
乔婉婉笑盈盈地听着他们的夸奖,“多谢各位上级的肯定,我能做好工作,除了我个人的努力之外,也离不开我们饭堂其它职工的配合,更离不开你们上级的工作指导……”
乔婉婉原本就嘴巴甜,再加上她有意要跟上级搞好关系,几句话下来说的他们很是舒服。
朗宇淸指了指乔婉婉,笑着说:“你看你不但做的菜好吃,这话也说得好听!哈哈哈……”
林德旺换了身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饭堂不但没有因为没有煤开天窗,反而经营得热火朝天,而乔婉婉也在笑盈盈地接受上级们的夸赞。
苏玲玉也过来了,正在采访报道。
负责拍摄的男记者把,精品菜小饭堂的盛况拍了下来。
林德旺使劲捏了把手臂上的肉。
疼!
是真的,他不是做梦!
可他明明已经打电话,让煤厂不要再送煤过来了,为什么饭堂还能做出饭菜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肩膀猛地一沉,被人重重拍了下,他扭头就对上黄严儒那张严肃的脸,吓地一个哆嗦:“故,姑父!”
“闭嘴,这里没有你的姑父,跟我过来。”
黄严儒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林德旺跟在他身后,来到无人的僻静处,刚要询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啪!”黄严儒反手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
林德旺被打的脑子嗡嗡嗡作响,捂着肿痛的脸,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打我?”
“你还有脸问!难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黄严儒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个混蛋,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姑姑,把你调来我们科研所饭堂。”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林德旺本着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承认的原则,无辜地问:“姑父,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说我?是不是乔婉婉在您面前说了我坏话,让您误会——”
“乔婉婉才不会跑到我面前,说你什么!人家只会用实际行动,让我知道,你有多么不堪!”
“黄主任,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是不是你打电话给煤厂,取消给饭堂送煤,好让乔婉婉他们做不出精品菜,还到处宣传,说什么精品菜打五折,又请来报社的记者,目的就是想抢走乔婉婉经理的位置?”
黄严儒说完狠狠盯着林德旺,只见他脸上的肥肉惊慌地一颤,接着大声喊道:“我冤枉啊!我根本没有打电话,让煤厂不要送煤!姑父,您可一定要相信我……”
黄严儒看他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由动摇了。
毕竟他深爱的媳妇,曾经在他面前保证过,说林德旺是个老实本分又有能力的,当初之所以在国营饭店做不下去,也是因为运气不好。
如果林德旺真的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在国营饭店当那么多年的经理。
他看向林德旺脸上的委屈,皱眉问:“这么说,你是被冤枉的?”
林德旺抹了把眼泪:“姑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之前我还听见,乔婉婉对张大厨说,让他们不要听我的,还说她背后有朗所长给她撑腰,根本不用把您放在眼里。”
黄严儒脸色逐渐难看:“她真这么说?”
林德旺立即指天发誓:“比黄金还要真!我还听见她说,当初您反对她当饭堂经理,还不是朗所长一句话,她想当就当了……”
黄严儒听着眉头愤怒地皱成了“川”字。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相信林德旺,想了想对林德旺说:“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找朗所长……”
林德旺连连点头:“您放心,我压根就没有打电话,给煤厂取消过送煤,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就算想要污蔑我,也污蔑不上!”
反正他是打电话取消的,打电话又看不见,谁能知道是他?
林德旺越想越是这个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他跟着黄严儒一起,去找朗所长。
刚好朗所也吃过饭了,在跟乔婉婉说话。
林德旺就下意识地觉得乔婉婉是在告他的状,很是委屈地扁扁嘴,小声对黄严儒说:“姑父,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您不用为了我得罪朗所长,毕竟他是您的上级。”
“瞎说什么!”黄严儒瞪了他一眼,“朗所长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只要不是你做的,他也不会因为乔婉婉几句话,冤枉你!但如果你敢撒谎,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保你。”
林德旺笑着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朗所长看见他们过来,冷冷瞟了眼林德旺脸上的五根红手指印后,看向黄严儒皱眉道:“你怎么还上手了?”
黄严儒之所以会知道林德旺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朗所长告诉他的,而朗所长则是听宋延明说的。
现在黄严儒听见朗所长这么说,想到有可能是误会林德旺了,苦笑了声:“朗所长这件事情,应该还有误会没有调查清楚。”
朗宇淸手背向身后,笑着问:“怎么说?”
林德旺抢话道:“朗所长,我也是饭堂的一份子,更是饭堂的副经理!如果饭堂出了什么纰漏,我也跑不脱啊!我怎么可能做出打电话,让煤厂不要给我们饭堂送煤的事情?”
说着,他又看向乔婉婉,肥胖油腻的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乔经理,如果你觉得我在饭堂阻碍你的工作,你可以直接说,大不了我,我不做就是了,你也用不着给朗所长跟黄主任添负担。”
“你知道他们每天有多忙吗?他们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