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欧阳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自顾自地回去“加强”自身了，至于怎么加强，说实话，自家人知自家事。
“老师。”其他人都离开了，但只有告别了姜牧泽和葛里菲兹的修还站在原地，很恭敬地叫道。
“修。”欧阳看到这个他名义上的弟子，脑袋有点痛，不过好在咖啡很快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嘿，斐瑞。”一只充满了美感的黑色猫咪，来到了修的脚下，轻声叫道。
“你是……咖啡先生？”修见到一只会说话的猫咪，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滑稽，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只猫咪应该就是老师的虚拟管家。
“跟我来吧，我来解释你的问题。”咖啡摇摇尾巴转身走开了，修看了眼欧阳，欧阳点点头，于是修就跟着咖啡离开了。
“呼～”
见到修离开，欧阳送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直接看起脑中咖啡发来的资料和影像。
这些东西自然是咖啡在帮助他了解修·斐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免在之后的相处中，让修发现古怪之处。
除了咖啡，他不想再让任何人了解他的秘密。
而在咖啡那边。
“很高兴您实现了愿望，咖啡先生。”修跟在咖啡的身后来到平台操控屏旁边，打开房门走下楼梯，前往欧阳的房间，走在通道中，他没有再保持沉默。
“谢谢。”咖啡迈着猫步在前面走着，“我清楚你怎么想的，修，是不是觉得你的老师突然改变了许多？”
“您总是能够轻易地看透我，咖啡先生。”修用指节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那是因为你才14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跟在欧阳身边整整4年，如果那么长的时间我还没建立起一个你的全面模型，那我还当什么人工智能？”咖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修，才继续向前走去。
“呵呵～”修无语，咖啡先生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把人堵得说不出话来。
“老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半晌之后，见到咖啡在一扇感应门之前停下，修也停下了脚步。
“变故？”咖啡眼中闪过一道绿芒，感应门立刻开启，它带着修走进去，“欧阳能有什么变故？”
“可老师这次竟然不再跟姜牧泽共事，虽然我挺高兴的，但……”修觉得后面的话语有些冒犯，于是及时闭上嘴巴，不过他相信这位同样教导了他很多知识和道理的人工智能可以明白。
“但是觉得不像是之前那样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倔强傻瓜，执着于让联邦更好、消灭旧日等等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像是开窍了一样？”纵然已经猜到咖啡的话语不会怎么客气，但听到之后，修还是觉得十分尴尬，毕竟和咖啡讨论的人是让自己的老师。
正是他的教导，才能让他达到现在的程度，成为军方中少壮派中战斗素质、能力最优秀的战士之一。
“所以，老师为什么会改变呢？”修很快扔掉那尴尬，关切地问道。
“哦，那是因为他累了，而且每个人都会改变，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咖啡跳上沙发，示意修也坐下，然后问道，“喝点什么？雪碧？”
“对，您还记得呢。”修微微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又忘了您是人工智能。”
“牛奶和雪碧。”咖啡叫唤了一声，机器人仆人很快给两人端来了饮品，“真是搞不懂，欧阳明明喜欢可乐，你为什么会喜欢雪碧，要知道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争端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了。”
“也许那是因为我就是我，不是毒刺的徒弟。”修拿起雪碧，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彳亍口巴。”咖啡伸出舌头舔了几口牛奶，眼中闪过缅怀之色，“回到你的问题，你应该知道你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他追求正义、美好的东西，就是个被洗脑的士兵，也不能说是洗脑吧，只能说世界没有他想得那么好。所以当阿莫斯战争结束之后，他发现和战友一起拼死获得的胜利，却有旧日和类似旧日的邪恶，于是奋不顾身地与之战斗。
这花费了很长时间，所以当他教导了你基本的东西之后，就是我代他教导你更高深的东西。”
“老师的确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修点点头，咖啡没有说错，大名鼎鼎的毒刺，就是这样单纯，以至于他第一次听到欧阳的世界观，还感到十分得奇怪。
“这就是问题所在。”咖啡继续感慨地说道，“漫长的时间，打击罪恶，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罪恶就像野草一样，一把火之后还能继续长起来，永远都不会消失。
他一个人而已，能够干掉多少法外之徒呢？于是他投入了姜牧泽的怀抱，但很快他发现这个姜牧泽跟他不一样，两人只是有着相似的理想，姜牧泽的理想跟他有区别，区别就在于姜牧泽的理想会为了现实改变。
他累了，阿莱龙尔人也来了，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了。”
……
“老师，那是什么感觉？”
一天之后，欧阳带着了解不少的徒弟，走在长光星的野外，咖啡很慵懒地蹲在欧阳的肩膀上，特殊的金属材料让它的重量非常轻。
“什么什么感觉？”欧阳偏偏脑袋，但是并没有转回去。
“就是利用你身体里病毒的时候，有没有一种让你觉得释放了自己的感觉？”修说完抿起嘴。
“为什么这么问？”欧阳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由衷尊敬自己的少年，对，这家伙看起来老成，实际上才20岁。
“我跟你出来狩猎，每当杀掉猎物的时候，我总觉得非常满足，非常兴奋。”修低着头，“其实杀人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好吧。”欧阳渣渣眼睛，“的确有一种挣脱束缚的畅快感，这没什么奇怪的，要知道人类有着很复杂的欲|望，这些本能必须得到释放，否则才会让你变得奇怪。”
“可我感觉我有点迷失了。”修抬起头，“我发现我渴望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