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炎热的空气依旧蔓延在半空之中。
车内,唐伯虎脸『色』看似平和,实质上,内心,已经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炸开了!!!“
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唐伯虎眼眸微微迸出几分厉『色』,轻噙着,怒火,从他的心中缓缓蔓延起来。
刚才,妹妹唐月将事情的经过粗略地跟他讲了一遍,这样的原因,才是令唐伯虎根本就是无法接受!
母亲被殴打得生命垂危,竟然只是因为他们家,那一处破旧的小屋。约
莫是一个月前,一群人突然是出现在唐伯虎家所在的那一处区域内,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紧接着,他们竟然划定了一处范围,美曰是这里被『政府』征收了!!勒令这一处范围的居民立即搬走!!
这一范围,恰恰包括了唐伯虎的家所在地。许
多乡里见这些人凶神恶煞,虽然他们拿不出什么『政府』的公文,但是,也不敢多言,纷纷投靠亲戚去了。而有些顽抗点的,则是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毒打,苦水,只能往下咽。
而唐伯虎一家,在这一块地方,也就只有这家小屋了,其母亲当然不肯搬,就因为这样,那群完全没有人『性』的人,竟然将其母亲打得倒地不起,而且,这只是刚开始。
上一次,唐月打电话给唐伯虎的时候,就是想要告诉他家里的事情,然而,却被母亲莫心莲阻止了,她情愿自己受多点苦,也不愿儿子回来活遭罪。她心里清楚,那些人,自己这一家人惹不起。直
到约莫十天前,母亲再受到一次剧烈的毒打,吐血倒地,再也起不来,整个家的担子,便落在了唐月的身上,特别是收到母亲撑不了多久的消息,她更是感觉心力憔悴,悲伤不已,拼命的,一次次地联系自己的哥哥,却一直联系不上,直到今天,唐伯虎的突出出现……
“月儿,这件事,你报警了吗?”唐伯虎此时淡声询问道。
唐月的脸上涌出几分悲怆,“怎么没报?发生这事的第一天,我和妈便去房管局去举报,然而,头一次被与局长不在的名由挡了下来,再次去时,那局长只给了我们一句话,这是正规拆迁,要我们赶紧搬走,不要多事!”唐
伯虎的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青筋猛地暴起,眼眸,已经完全被滔天怒火给淹没了,若不是此时躺在医院生死未仆的母亲莫心莲让唐伯虎心中牵挂,尚存理智,恐怕,此时的唐伯虎,已经是直接掉车,把那些人都给灭了!!
“月儿,你知不知道,那些混混是什么人?”唐伯虎的脸『色』低沉如死水,沉寂的声音满透彻着杀意,不过,他的眼眸是看向前方,否则,那一股宛若利剑般的精光恐怕会连自己的妹妹的吓着。唐
月轻轻抽泣一下后,平抚一下内心,旋即开口,“听隔壁已经搬走的成叔说,他们是晋城一个大黑社会帮派,叫什么刀子会的。”“
刀子会?”唐伯虎轻轻说了一声,脸庞扬起一抹厉『色』,心中瞬间把这个帮会判定了死刑。唐
伯虎微微点头,此时,唐月继续道,“自从妈进了医院后,我又联系不上你,所以便报了警,但是,警察局里的人来了之后,只是询问了我几声,便收队回去,完全不理会我的诉求”唐月此时就当唐伯虎是倾诉的对象,不断地朝其说起了这几天来自己受到的各种委屈,各样的无奈,而唐伯虎,则静静地聆听着,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是愠『色』更甚,更是将这些人的名单默默记住。
一个也不能放过!!!
“到了。”唐
伯虎将车子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像他这样的车子,凡是对车有点认识的人,都清楚,能开这样的车的,都不是什么好惹之辈,那是金钱、身份的象征。所以,唐伯虎将车停在那,根本就无人敢阻拦。
“妈的病房在哪一号?”两人迈步走进医院,唐伯虎目光扫视一下周围,开声问道。
“204。”
快步走上楼梯,很快便见到了204的房门号,唐伯虎急忙是推开了门,眉头,却又是突然一紧。在
他眼前,这间病房有好几张病床,都躺满着病人,这里,显然不是单独病房。
“哥,我们身上的钱,就只能住这里的房”唐月是个聪明的女孩,了解唐伯虎的心思,随即开声。唐
伯虎一摆手,妹妹的苦,他明白。随后,唐伯虎的视线在病房中扫视一下,最后,徐徐地停顿在了房间最里面的那张床唐
伯虎脚步缓慢,仿佛不敢面对现实一般,缓缓地走了过去,看着病床上的人,忍不住是鼻子一酸,险些掉泪。母
亲,此时安谧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声非常的细微,浑身,都是白『色』的绷带绑着,连头部,也是包裹住白布。『露』出来的脸部有好几处红『色』的血迹,很难想象,这么一位『妇』女,是受到何等狠辣的殴打,才会是成了现在这般
母亲的眼睛紧紧地闭上,睫『毛』都丝毫不动,根本就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病床之上,只有一张破旧的白『色』被单盖住了母亲的身子,看得出来,就连伤口,也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
妈!!!”唐伯虎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悲怆之意,此刻,母亲躺在病床上的凄惨宛若是一根尖刀般狠狠刺进了他的内心。
轰
唐伯虎蓦然双脚跪在了病床的一旁,身后的妹妹唐月,也是忍不住泪流满眶,跟着唐伯虎跪了下去。“
妈,儿子不孝,让你受苦了”唐伯虎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母亲莫心莲那包裹着绷带的手,用心感触着,这双手,绷带里面,究竟受到了何等痛苦的煎熬。
病榻之上,莫心莲紧闭的眼眸,此时也是悄然滑下了两滴泪珠
她虽然眼睛无法睁开,但是,心里却是清醒着,莫心莲使尽了浑身的力量,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儿子,看一眼,也许,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眼的机会了,然而,却徒劳无功,眼帘,仿佛千斤闸一般,岿然不动。男
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
时此刻,母亲这种情形躺在病床上,唐伯虎如此不感觉揪心的痛楚呢?
“医生”唐伯虎突然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声喊了几次医生,焦急道,“月儿,医生呢?怎么医生不来给妈动手术?”
唐月道,“哥,医生说,必须要交够五十万的手术费,才肯动手术”五
十万,对于唐月来讲,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这几天,母亲的病情也只有拖着,只能靠着唐月从一老中医那开点『药』维持着身子。
没钱,就不可能动手术!!
唐伯虎此时内心中的怒火更是重新燃起,甚至更甚,“若是母亲因为这样而耽误了治疗,那么,我要整家医院陪葬!!!”唐伯虎的内心狠狠地咆哮着,怒火充斥心田。光
天化日,抢拆民居,赶走居民,气焰嚣张,却无人理会;殴打『妇』女,令其命悬一线,女儿报警,却丝毫无用,警察,为民请命四个字用在这些人的身上,讽刺至极,,朗朗乾坤,还尚存清白不?
打着救死扶伤旗号的医院,也是典型的不见鹰不撒兔,在金钱面前,他们可以无视一条即将流逝的生命
这是什么世道?
唐伯虎感觉,自己的内心,逐渐冷寂了,一股冰寒开始逐渐封锁着他的内心,戾气,绵绵不断地从他的眼眸冒出,愈发浓郁。
“哎,四号床的病人家属,你们到底有钱治病不,没钱的话,赶紧搬出去吧,我们医院的空缺房子不多,你们想死,也别死在我们医院啊?”一声尖锐而刻薄的声音凭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