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江吞下药,喝了好几口水,缓了一缓,坚定地说:“不,韩枫毕竟是沈云的儿子,以沈云的背景,韩玉忠不会不听他的。”
田嘉丽还以为有转机,但听完顾秦江这句话,神色瞬间都变了,她掩饰着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小桐。”
顾秦江三人到韩家时,差不多已经九点半。如果是韩家搬家以前,两家来往根本不用坐车,步行十分钟就到。
可如今,顾家距离韩家,那就是半个岚水城。
“哎哟,顾老兄,来来来,快进来。”韩玉忠满脸笑容,走到宅子大门前来迎接。
顾秦江也笑呵呵地打招呼,两人来了个久违的握手后,顾秦江将顾栖桐和田嘉丽一一做了介绍。
只见韩玉忠简单地问候了田嘉丽,马上就将目光转移到顾栖桐身上,一个慈爱的声音响起:“栖桐!嗨呀,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真是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
顾栖桐一怔,还是笑着回应他。
原来,韩叔叔也认识母亲?
顾秦江听到韩玉忠突然提到夏瑾秀,尴尬地朝他看了一眼。
这时沈云从客厅过来,也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韩兄,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精神。”众人都在沙发上落了坐,顾秦江端着茶杯,语气中带着客气。
韩玉忠摇摇头,慈祥的笑容又展开了,说:“不行了,我这身体可不比以前了,以往还有晨跑的功夫,现在啊,只想着种点花花草草,打发打发时间。”
沈云在一旁也不插话,一会儿不注意地打量顾栖桐,一会儿又让人给他们削水果。
“韩兄,我来啊,就是想来跟你说句感激的话……”韩玉忠打断了顾秦江的话,说:“提这些,你刚才那些又破费了吧?跟我还搞这一套?”
顾栖桐也没有机会说话,只看着眼前的两人聊得欢快,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和韩叔叔,这么久没见面了,还保持着这么好的关系?但仔细看,又感觉怪怪的。
突然,顾秦江表面不经意地提到韩玉忠的两个儿子。
顾栖桐的眼眸微微一闪,端坐着准备仔细听。
“他们两兄弟啊?去公司了,今天不星期一嘛。”韩玉忠解释着,抿了一口茶,又说:“他俩还真是有的我操心,不过小泽还好,省心些,就是韩枫那小子,前段时间让他去了人事部,这没过多久,又给我整出些事情出来。”
顾秦江意外地在沈云和韩玉忠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开口道:“韩枫毕竟年纪还算小,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过不了多久就能给你分担些了。”
田嘉丽像个局外人,只看着他俩对话,并不吱声。她听着两人的交谈,心提得紧紧的。
韩玉忠两人说得越发有劲,许是顾秦江提到他小花园的事情,现在这两人已经走出了客厅,单独去到客厅外的小花园了。
然而,客厅留下三个近乎陌生的女人。
沈云最先开口,她朝田嘉丽看去,问了一些客套的问题。
接着就谈到自家的丈夫,要说女人,特别是同龄女人,是没办法找不到话题聊的。顾栖桐就坐在一旁打开手机,见萧晓静发了一条消息进来,便自顾自的聊起了天。
“我明天回国,准备好来接我吧!”萧晓静还在后面附上了一个狂笑的表情,顾栖桐一悦,这姑娘,在国外压抑坏了吧!
打她认识萧晓静起,她就知道萧晓静是一个向往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姑娘,对于整天待在父母身边这种事,在她那里就等于失去了自由。她总是抱怨在父母身边干什么都受限制,对此还发誓回国后一定发展自己的家业。
顾栖桐回了句:“好,把接机的时间告诉我。”
萧晓静像是突然灵光乍现,立马就发过来一条充满八卦的消息。
“你和韩奚泽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是了,顾栖桐并没将韩奚泽那晚告白的事情告诉她,毕竟,这件事自己都理不出头绪,也暂时不想说与萧晓静。
顾栖桐不答反问,问起萧晓静在国外的情况。
“就那样呗,这边我又没找工作,跟着我家那俩活宝去旅游。”
“你是不知道啊,我被他们骗过来,之前一个个说生了病,我火急火燎的赶来。”
“结果,他们现在走南闯北,比我还爱蹦跶。”
连续几条消息发来……
谭若打进来一个电话。
“季总,上次那位柳小姐找您。”
季凛风皱起眉头,双眸幽黑透着不悦。他正准备拒绝,可突然想到上次签了合同。现在也是有了合作关系,她这突然过来,想必是有生意的事。
他刚允了,门就被推开。
柳际欢穿着一身凸显身材的连衣裙,头发自然披在肩上,她面露微笑,自信地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季总。”
季凛风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走到沙发处落座,顺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柳际欢的目光追随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情绪,是喜悦?是试探?
“柳小姐,请问你特意前来,有什么事情?”季凛风浓眉微蹙,用严肃冷冽的语气问她。
柳际欢抬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的眼睛,但不过片刻,便移开了。她脸上的微笑不减,道:“季总,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参加我的生日会?”
季凛风脱口而出:“没有。”
柳际欢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就在一瞬间。“季总何必对自己这样,让大脑适当的放松是很有必要的,您总是待在办公室里,会留下很多……”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慢走不送。”季凛风打断了他,说着便站起了身。
柳际欢一怔,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犹豫着说:“季总,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季凛风停下,他径直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道:“不记得。”
柳际欢脸上的笑容消失,迷离的眼神似乎在思考他刚才回答的仅有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