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要将刚才听到的事到处宣扬,相反地,不出意外,她不会有任何表露。
电话响了很久,几乎是赶在最后的铃声,萧晓静才接通了。
“忙着呢,小桐儿,你倒是没来公司,都不知道公司现在忙成什么样了。”
她能听见,电话那头有还几个员工在讲话,还有杂乱的鼠标声和翻页声。
顾栖桐本想让她有空出来转转,见着情形,也还是算了,自己打了车,便回到了家。
晚上,季凛风回来得有些晚,顾栖桐已经在和兰的劝说下先吃了晚饭,现在已经在卧室抱着本书在看。
书上有句话很好,“只有相似的人才般配,才会幸福。”
书中女主喜欢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但到了最后才知道,她其实一直都爱着自己的现任丈夫,可等她明白时,他已经不爱她了。看到最后,未免有些失落,不过——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合上书,正巧季凛风打开了房门。
“还没睡?”他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目光在她才合上的书面上打了个转,听顾栖桐‘嗯’了一声,他向她凑近,手抚在她的肚子上揉了揉,“怎么样?还疼吗?”
顾栖桐看着他说道:“早就不疼了。”
许是现在她的嗓音尤为细腻柔软,听得季凛风忍不住想靠近她,恨不得将她抱过来揉进骨子里疼。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疲惫,关切地问:“公司的事很多吗?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肯定是有的,而且在现在这个形势下,还是接踵而至的麻烦。不过在季凛风眼里,一切都可以克服。“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这个。”
他说着,手有些不安分。
“你别……”
“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季凛风尾音扬起,竟颇有一种好听的意味,不过顾栖桐只顾惊讶,“你还是知道了?不过,那你还问什么问。”
她知道,季凛风这个人就是喜欢明知故问。“我去探病去了,我爸让我去的。”她如实说了。
不过下一刻,她便突然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又立马看向季凛风,“你都知道了?”
他眼眸含光,柔情地看着她,顾栖桐觉得现在两人这样讲话有些尴尬,立马往后退了退。
他见她这个动作只勾唇一笑,接着只顾回答她的问话,“你爸特意打了电话给我。”
这样吗?就这样?顾栖桐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韩奚泽的事,正琢磨间,他再搂住她,软声道:“我说错了。”
她一惊,看向他,却见他向她耳边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和耳后,“是爸。”
虚惊一场。
她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季凛风知不知道韩奚泽的事又有什么大的关系?她转眸一想就觉得是因为自己今天干了这么一件狼狈的事,不想让他知道吧。
季凛风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方才那眼里的疲惫竟消散而去了。
两人躺在床上,顾栖桐突然想到那书中的话,她忍不住侧着脸问他,“你说一个男人突然不喜欢一个喜欢很久的女人,是因为什么?”
季凛风双眼微眯,似是觉得这话有点绕,理了理才坚定地开口:“那一定是那个女人伤了他的心。”嗓音独特低沉,入耳好听至极,只是这其中似乎还有伤感的意味。
她不服,“那怎么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三心二意?”
季凛风睨着眼仔细打量她,许久没有开口,顾栖桐对上他深潭幽黑的眼眸,发现里面的神色有些变化,接着,她便赶紧移开眼去。
可男人已经伸手捏住了她的脸,把她箍得紧紧地,他这才眼眸一定,无奈道:“你是想说什么?我的夫人,你看人都是这么看的吗?”
“你放开我,你放开,哈哈哈。”顾栖桐被他挠的直痒痒,双手挣脱出来去推开他。
一番挣扎后,顾栖桐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其实她并不是说那个书中的男主在最后抛下女主离开是他三心二意,只是她认为,那毕竟是书中的角色,在现实中的男人呢?他们会不会喜新厌旧、三心二意?
季凛风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有意在给她安全感。
他说:“那个男人是不是三心二意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季凛风不会。”
他太清楚自己对怀里这个女人的爱,从最初到现在,他从未停止。那种爱似熬汤煎茶——越发浓烈。
顾栖桐抿唇,心里格外欣喜。这个男人霸道且占有欲强,但这说出来的话,却是软到她心里去了。
男人正双手环抱着她,她的头正抵在他下巴处,从头顶传来的触感让她心中发暖,下一刻,她忍不住去看他,细嫩白皙的手轻轻扬起,向男人的脸上抚去。
他清瘦了许多,但那双眸子越发有神,看她时眼里全是光。
这个男人有着绝妙的五官,不管是什么时候去看他,都会有一种眼前一亮的视觉感受,顾栖桐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他丰神俊朗,还是因为她是带了浓烈的爱意去看他。
她这样想着,一步步向他凑近,接着,她左手抚着男人的左脸,果断地吻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季凛风先是微微怔愣,不过片刻后,他扬起了唇角,迎合着怀中女人的吻,细细品味。
顾栖桐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极致的温柔,她在模糊间轻声呢喃,“我爱你——凛风。”
他从未有过的喜悦,便是在今晚,在此刻。
要说萧晓静相亲一事,从那天被何潇然刻意破坏后,那个叫周庆棠的N集团高管便没有再出现过,但这个并不是什么怪异的事,真正让萧晓静感到怪异的却是萧母的表现。
她临进家门还在想怎么跟母亲解释,可还在换鞋萧母就闻着她回来的气息冲向她,“那小伙子没说什么吧?”
她一脸懵,“说什么?”
“是我糊涂了,还让你去相什么亲,这舍近求远的……”萧母犯嘀咕,不想被萧晓静打断,“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