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奚泽,你是不是疯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她咬牙,愤愤地说。
顾栖桐早已停止了挣扎,无奈地在沙发上坐着,只有她那眼眶在泛起明显的红,在白皙柔嫩的脸的映衬下,更加明显而让人动容。
换作以前,韩奚泽一定不敢耽搁半秒让她受这份罪,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他不会轻易动这个恻隐之心,让她再次尝试着离开他。
韩奚泽眸色微沉,唇角依旧是扬起温暖的笑,“我是变了,我也该变了,要不然,我真的会失去一切,最后一无所有。”
她避开眼去不看他,冷冷道:“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失去了我这个朋友,韩奚泽,如果你现在能够放了我,我还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他眼眸一动,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笑容逐渐收去。
顾栖桐见他的神色,身体下意识往后瑟缩,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戒备过,她越来越猜不透这个看起来温和从容的男人的心思。就像是现在,她正被绳索束缚,在这之前,她永远也不会想到,韩奚泽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她这样想着,韩奚泽这时却是突然靠近,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起来,眼对着眼,“我不会放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栖桐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这是犯法!知不知道?韩奚泽,我真是看错你了,你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就不该好着心来帮你治什么病!”
“我没做错什么,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至于犯不犯法。”他冷笑一声,“有些人害人性命还逍遥法外,我这算什么?”
顾栖桐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他,“那你跟那个人还有什么区别!你不要因为你以前的遭遇,就觉得可以背弃道义和良心。”
韩奚泽沉着清眸,只淡淡笑道:“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便开始诽谤我了,小桐。”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她眼睛直直地看过去。
他闻言,也不答话,后退一步坐回了座椅上。
顾栖桐现在实在没底,不知道韩奚泽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和柳际欢到底在谋划什么事情,到底是不是会涉及到季凛风。
这样想着,她不觉心中一窒,季凛风和胡梅娜才离开,韩奚泽就将她引过来,不,她不相信是巧合,没有这么巧。她猜测,韩奚泽应该是知道季凛风的行踪,甚至还有更多。
她觉得,她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保持冷静,理智对待。
“韩奚泽,你还是先将我放开吧,有事好好说。”她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将她捆住,不过是怕她情绪过激做出什么事来。
他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神色从容,说:“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乖乖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他说着,声音温和,唇角含笑。
顾栖桐闻声秀眉紧蹙,当即说:“凭什么?韩奚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
她现在极度后悔,她为什么就对季凛风的话无动于衷,偏偏为了什么让他康复,屡次三番中他的圈套。
“我知道,伯父我会找人悉心照料,这你不用担心,至于顾氏,会有人去打理的。”韩奚泽说。
他还真是考虑周到,什么都替她安排好了。
顾栖桐嗤笑一声,想探一探他的底线,“如果我不呢。”
韩奚泽从座椅上起身,背对着她,“那我也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他声线向来温和,但在这一刻,竟是掺杂着无尽的冷意,让顾栖桐不寒而栗。
顾栖桐心中的愤恨、惊慌、讶异交织沉淀,最后,只说出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来,“韩奚泽,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他依旧站在原地,背对着她,不说话。
顾栖桐沉了口气,又说:“将我解开,我答应你。”
是的,她回复了理智。她要冷静,这样对抗下去对她没有好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要智取。
韩奚泽闻言转身,在她脸上凝视片刻,这才走过来,伸手将她绑在腰间的麻绳解开。
他动作不紧不慢,顾栖桐有些无奈,扬了扬被捆住的双手,示意他先解开手上的绳结,可韩奚泽没理会,却是蹲下身去,解她脚踝处的绳结。
可能是他温柔地动作让她心软,不禁开了口,“韩奚泽,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我可以帮你,但你这样做,就是在寒我的心,你知道吗?”
她当然清楚韩奚泽将她困在这里的缘由,无谓是一个情字,这些都可以在韩奚泽脸上和眼中看得清清楚楚。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试一试他的决心。
他闻声,动作分明一顿,可接着,他解开了她脚上的绳结便抬起头来,注视着她的眼眸。
“我寒心时,你可曾说过什么。”
他现在这个神色,倒还有些让她动容,不过她知道自己要理智一点,冷冷地回他,“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早在我结婚后,我便向你说明了,我们只能是朋友,你也答应了。”
顾栖桐双手的手腕已经被勒得发红,她将手朝他面前送过去,“还请你赶快解开,谢谢,没有朋友这样对过我。”
他的目光也从顾栖桐脸上移到她手上,清眸明显一顿,紧接着,他立马握住了她的双手,说:“不是的,小桐,我没有恶意,你原谅我。”
韩奚泽虽这样说,但为她解开绳结的动作却没有。
“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这样说。”他说着,力道加重,死死地握着顾栖桐的双手,又道:“可是,我现在心意已决,我会强忍住对你的心疼,因为比起这些,失去你才更让我心痛。”
这是爱吗?不是!顾栖桐怔愣地且面色惊异地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双手的压迫感让她难以适从,口中还是吼道:“你把我当什么?韩奚泽,你这是占有,你根本不会考虑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