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儿被许锦意的贴身婢女掌掴十掌,简直恨毒了许锦意,哪里还有心情留下给许锦意下眼药,哭丧着一张脸就跑了。
净身公公摸了摸鼻子,感叹这骄阳郡主还真是蛮横啊,担心自己再待下去就惹上这小魔王,净身公公讪讪地走了。
人都走了,许锦意瞧向贺君潋,只见他浑身是横纵交错的鞭痕,衣服也破破烂烂被鲜血染红的贴在他身上。
许锦意不禁在内心呐喊:造孽啊!
小七这不靠谱的就不能把她送回前一天,在原主还没遇上这未来暴君的时候吗?
原主也是个能耐的,随手兴起要个马奴,竟然惹了未来的暴君。
许锦意漂亮的眸子对上他冰冷的眼神,不禁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脖子。
他现在还没被净身,应该不会恨她入骨,日后对她五马分尸了吧?
只是这一身伤,瞧着怎么就那么寒碜呢?
还不等她做任何的补救措施,人就在许锦意的目光下晕过去了。
许锦意:……
当贺君潋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处一间豪华的厢房里,身上的伤能感觉到被处理过的样子,还有衣服头发都是干干净净的。
眼眸冷了冷,不清楚那位蛮横的郡主又想玩什么把戏,难不成要将他养好,再继续捉弄?
他可不会相信她会那么好人,完完全全的放过自己。
他日,等他有能力,必将这晋阳王府踏平!
门被轻声打开,只见今日早上为他求情的那个小姑娘走了进来。
许玉儿拿着瓶药,摆出一副自认为很温柔的表情走了过去。
“贺君潋,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偷偷给你拿了些药过来。”
“我姐姐她人性子比较暴躁,你别放在心上,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会求她让她放你离开的。”
贺君潋眼眸带着一丝嘲讽:“恐怕你在那刁蛮的郡主眼里,不过是个玩意而已,你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出府去?”
许玉儿傻住,脸上带着难堪,随即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似乎带着委屈,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贺君潋,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你相信我,我一定能让你离开的。”
“只是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我姐姐脾气不好,你多少忍着点,要不然受苦的还是你。”
“你放心吧,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给你带药。”
贺君潋怎么会没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暗示,即便是那傲慢的郡主也比面前这人心思简单。
看着柔弱无害,实则虚无,跟害死他母妃的贵妃有什么区别?
所以对比那个什么都摆在脸上的郡主,贺君潋更讨厌这个戴着假面具的许柔儿。
看着她递过来的药,贺君潋更是厌恶得用手臂用力一挥,扫落在地上。
“啪啦……”的一声,许玉儿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贺君潋居然这么不领情。
“滚……”
许玉儿的灵魂好歹也活到了二十一岁,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孩子的表情吓到了。
昨天是她的生日,朋友送了她一本小说,她才刚看了一个简介,就穿进来了。
书里的内容什么的她不知道,但唯一肯定的就是,面前的这一位可是未来的暴君。
简介里也只提到了他是如何历经磨难当上了暴君,然后就开启了他暴君的道路。
他当上暴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征,收割秦国的一座座城池,直至攻下京城。
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所以当许玉儿后,就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知道未来大佬被郡主抓了,就连忙过来刷好感了。
只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许玉儿脸色僵了僵,没想到面前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有这样的气势。
难怪会成为大佬。
许玉儿可不想日后贺君潋杀入皇城的时候,连她也杀了,所以即便是不满也努力的讨好。
“贺君潋,我跟姐姐真的不是一类人,我是真心想要帮你的。”
“你伤得很重,没有药的话什么时候才好得起来,我晚点会再送药过来的。”
说完,许玉儿收拾好地上的药瓶碎片走了出去。
转角的许锦意玩味的看着她的背影,端着一碗黑漆漆闻着就很苦的药走了进去。
“喂,小马奴,起来喝药了。”许锦意像是没看到他凌厉的眼神一样,笑意盈盈的坐在他面前,把黑漆漆的药放下。
少年眸光极狠,眼神充满的戾气,冲着许锦意吼:“滚……”
许锦意无视他的目光,甚至不知死活的抬手用力的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吼什么吼?看来也没伤得那么重嘛?嬷嬷还说我会把你打死,这么看来,挺精神的啊。”
“本郡主简直太有眼光了,你这么抗揍,还这么凶,像小狼崽一样,带你走出去,别人得羡慕死我。”
说完,许锦意才发现,这人还一直瞪着自己。
可能是上个世界习惯了给奥德里奇撸毛,许锦意见他如此,习惯的给他顺头发。
“乖乖的喝药,要不然你这小身板能扛下我几顿揍。”
贺君潋眼眸闪过一丝茫然,甚至在面前这双小手下走神。
他母妃还在的时候,也喜欢这么摸他头发的。
回过神来,便恼怒的拍开许锦意的手:“要打要杀,尽管放马过来,今日你要是不杀我,他日等我羽翼丰满之时,必然回来杀了你。”
那凶狠的眼神并没有吓到许锦意,反而让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张精致的小脸显得神采奕奕的:“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还想报仇?怕是还得过几十年吧?”
“喂?这药你喝不喝啊?我可是叫人特地熬的。”
贺君潋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面前这恶毒的少女。
随即一把接过黑漆漆的药,一口灌下去。
苦涩的味道充满整个口腔,贺君潋瞪大了眼睛,眼看就要一口喷出来。
许锦意抬手捂住他嘴巴,用力摁住。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许锦意眉梢上挑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贺君潋摇着头想要挣脱她的手,唇瓣却擦过她的掌心,贺君潋耳根处突然红了。
神情不自然的咽下了一口一口非常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