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走在街头的陆浩然只觉得遍体生寒,脑海里响着的都是霍碧儿那恶毒的咒骂声。
豆点大的雨滴突然砸落,街道上的人群小跑着,陆浩然神色恍惚的看着这一幕。
透明朦胧的雨点,似乎看到了几年前他前来京城提亲在京城暂住的日子。
那时候也是这么一场雨,他头顶着衣服,带着满眼都是他的许锦意奔跑在这街道。
那时候的他其实对许锦意动心过的,毕竟是京城第一美人。
只是后来……
陆浩然跌落在地上,看着皇宫方向,露出了苦笑。
那个满心是他的女孩如今是别人的了。
皇宫里,许锦意慵懒的伸了伸懒腰,一股酸痛传来,忍不住又张嘴揍骂。
这些天她是被欺负狠了,都说新婚燕尔,热情似火,帝梓晟那混蛋是一点也不客气。
女儿家出嫁母亲给携带的那本男女之事的小册子,里面的每一个姿势,帝梓晟都在她身上玩了一遍。
当真是甜蜜又折磨的每一天。
揉着腰,许锦意让琉璃给她换了一套衣服:“流云,准备轿辇,进宫那么久,本宫也该去拜见一下太后了。”
永寿宫。
太后坐在上首盯着许锦意那张妖媚的脸,一股不喜透了出来。
“臣妾拜见太后,太后万安。”许锦意福了下身子,就站了起。
这无礼的举动,看得太后皱起了眉头。
“大胆!身为皇后,入宫前,嬷嬷没教你礼仪吗?拜见哀家该如何行礼,你一个大家闺秀不懂吗?”太后疾言厉色,目光很是不善。
许锦意可不怕她,她可没忘记,当初将军府出事,有这老妖婆的手笔在。
直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对上老妖婆的视线:“是臣妾的错,这几日伺候陛下身子实在乏的很,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臣妾早就应该来拜见太后您的,只是陛下实在缠人的紧,就耽搁了,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您也知道的,陛下还未有子嗣,所以臣妾就想努力点,晚了来拜见太后,您别生气。”
太后眼眸半眯,盯着许锦意平坦的肚子,神色不明。
随即露出了笑容:“是这个理,今日皇后伺候皇帝辛苦了,嬷嬷还不上茶。”
嬷嬷会意的退了下去。
许锦意嘴角勾起魅惑的笑,随着嬷嬷端上来的茶,那笑容又大了几分。
那笑容很美,太后却觉得带着几分渗人,很是怪异。
“皇后怎么不喝?”
许锦意拿着茶杯仔细端详,意味不明的开口:“嫉妒使人丑陋,这话果然不假,初次见面,太后便给臣妾这般大礼,臣妾可无福消受呢。”
太后瞳孔放大:“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许锦意冷嗤了声:“怪不得先帝子嗣稀少,原来太后有这样歹毒的好药。”
“老谋深算,若非帝梓晟幸运,遇见了我,怕是你和燕王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可惜啊!”
太后眼眸突然爬满了狠毒:“是你帮了皇帝?!你都知道什么?”
许锦意没有回答,而是道:“你知道你们母子输在哪吗?太后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双手沾了那么多鲜血,就没想过会有报应?”
那张又妖又媚的脸,让太后心生恐惧:“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锦意拨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自顾自的开口:“京郊三十里杨家村,霍北军营蒋介南,河东山谷前朝余孽……”
太后瞳孔剧缩,手都在颤抖:“谁?你到底是谁?”
许锦意抿唇笑,倏地对上太后的眼睛:“国库六百万黄金就藏在这永寿宫吧!!”
太后彻底大惊,手一震,碰倒了桌面的茶杯:“胡言乱语,简直一派胡言,哀家看皇后你是的了失心疯了。”
“来人,皇后得了失心疯,把她给哀家抓起来。”
许锦意:“太后不会以为你还是从前权力在握的太后吧,你的答案臣妾知道就不打扰了。”
许锦意也不废话,拍了拍衣裙起身就往外走。
太后那肯放许锦意走,那六百万两黄金,还有那些人手是他们母子复起的希望,绝不能让皇帝知道。
想着太后竟拔出了匕首冲向许锦意。
许锦意防着她呢,又怎会让她的手。
不过也用不着她出手,她身边的女暗卫便现身擒住了太后。
帝梓晟匆匆赶来,后怕的搂着许锦意:“怎么过来这里了,她怎配你的跪拜。”
许锦意眉眼弯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我怎么可能跪她这老妖婆,她差点害了我全家呢?不过是来诈一下她证实我的猜想罢了。”
帝梓晟:“什么?”
“那六百万黄金就在这永寿宫,你快派人寸寸搜寻。”
帝梓晟恍然大悟,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明白过来亲了下许锦意嘴角。
“敖广,将这永寿宫给朕翻遍了。”
“是。”
“你敢——!”太后双眼瞪得赤红。
“哀家是太后,是先帝亲封的太后!你无权搜查哀家的永寿宫。”
皇帝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朕!是先帝亲封的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更别说搜一个小小的永寿宫。”
“来人将太后押送到隔壁承欢殿看管起来。”
太后疯了,大喊大叫的挣扎着,往日沉静高贵的模样消失殆尽,张嘴不断揍骂:“帝梓晟,你这个不孝子,哀家就该杀了你,杀了你!”
永寿宫不小,皇帝也不着急,毕竟这黄金要是真的在,肯定不会不见,便搂着许锦意离开。
坐在轿辇上,帝梓晟才开口:“下次这种事这就告诉我,别拿自己冒险,而且黄金在宫里,肯定不会不见的。”
“我这不是想要为你分忧吗?虽然说抄了户部侍郎的家,国库有那么点银子,可那也是杯水车薪啊。”
“边境的士兵你还欠着半年的军饷呢?几十万大军半年的军饷,多庞大的数目啊。”
“而且,欠谁也不能欠军饷,士兵并用生命扞卫家园,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军心就容易溃散,我们不能寒了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