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澈早就放开了神识,自然清楚周围不可能有人的,所以才会如此毫无顾忌问出口。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水墨澈诓骗壮汉。
“你休要胡说!”
壮汉听闻,神情陡然变得冷峻起来,想也不想地一口否决道。
只是这样,才更加令人生疑。
水墨澈眉头一皱,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要听实话!”她瞬间放开自己的威压,朝着壮汉袭去。
壮汉被水墨澈的威压压的无法动弹,他费力地转动着眼珠,看向水墨澈,眼神中带着求饶地意味。
水墨澈白了壮汉一眼,心道:“好好的交流不好吗?这么强壮地一个汉子,非要磨磨唧唧,逼我使用暴力。”
然后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威压。
壮汉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其实水墨澈对壮汉的印象不错,碎片也是壮汉卖给她的,不管过程如何,她还是承了壮汉的人情。可是对方总把自己当成孩子看,说起话来也是来哄带骗,让水墨澈很是郁闷,这才出手威慑一下。
壮汉终于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如此年纪,地灵八层!天赋之高,闻所未闻!只是不知这少年是否身负灵根,不然就太可惜了……
短暂的沉默后,壮汉终于变得认真起来。他表情严肃且郑重地问水墨澈:“你就那么想知道关于天门的事情?哪怕知道后,会让自己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水墨澈神情冷厉,直视壮汉的眼睛,毫不避讳道:“哪怕我不知道,危险该找上我,还是会找上我。但是我知道了,没有危险固然最好,一旦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起码我可以提前防范,做好最坏的打算。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叫‘未雨绸缪’。”
“未雨绸缪?”壮汉蠕动嘴唇,缓慢的重复了一遍,似在回味,又似在深思。
水墨澈并未理会,而是步步紧逼地追问:“如果今天交易的地点不是拍卖行,如果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天门人的行事作风,提前脱身,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境,令对方有一些避讳,没有贸然出手,你我结局会如何?”
“也许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呢?”壮汉有些怅然地看着水墨澈反问道。
水墨澈觉得,壮汉在问起这句话的时候,态度有些奇怪,但是……
“别人不知道,但我确定那一定不是我要的幸福,哪怕是死!我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水墨澈目光坚定地看着壮汉,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听完水墨澈坚定地回答,壮汉不由的一声叹息,无奈道:“罢了,罢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只是希望你知道后,不要后悔才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诉你吧。”
水墨澈目不转睛的盯着壮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她有预感,壮汉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会超乎想象。
“你知道梵音界共有几个域吗?”壮汉问道。
如果问几个国家,水墨澈还真不清楚。但是几个域,这不是众人皆知的问题吗?
“五个域。”水墨澈不假思索地回答。
壮汉又问:“哪五个域?”
‘又开始扯皮?’水墨澈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壮汉,心里暗想:‘看样子也不像啊。’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东商域,南角域,西徽域,北宫域和中羽域。”
“那是曾经。”壮汉接口,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水墨澈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向壮汉,满脸地疑惑和怀疑。
壮汉看着水墨澈的样子,不自觉的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后者敏捷地避开,然后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
壮汉讪讪的收回了手,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嗤,似在自嘲。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水墨澈解释道:“看到你的模样,我就突然想到了我家的孩子,所以我一时眉忍住才……抱歉。”
水墨澈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关系,只是我不太喜欢与别人过分的亲近。”
到底是怕亲近,还是怕回想起某人,这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壮汉见水墨澈没有追究的意思,继续刚才的话题,神色有些黯然道:“其实,五域已经只剩其四了,也许现在已经不到四个了,毕竟这个从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又过去了许多年。”
壮汉深深地长叹一声,戚戚然道:“也不知道梵音界,到底还剩多少时间,还够不够我的孩子长大,娶妻,生子……”
水墨澈没有说话,似在认真倾听壮汉的讲述。实则是在心里和灵沟通。
“他说的是真的吗?”水墨澈问灵。
灵:“很大可能是真的,我一次出来时,就觉得这界少了些什么,现在经他一说,好像是天道残缺了。”
天道残缺,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哪怕水墨澈还无法理解道的全部意义,也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梵音界正在走向毁灭……难怪顾斩曦最后离开时,曾特地嘱咐她快点修炼到涅盘境。
难道是修炼到了涅盘境,才有一线生机?
梵音界崩坏,现在的她也毫无办法,能做的,唯有给自己增加更多的求生筹码。
水墨澈问灵:“你吸收了那些力量有变强吗?”
“我现在还没有吸收,这正是我将要和你说的事,一会我就要开始吸收里面的力量了,吸收的过程中还需要自身融合,会陷入沉睡,我不在期间,你万事要小心。”灵说道。
“没问题,你放心,尽管去。”水墨澈信誓旦旦道,就差之指天发誓了。
“嗯。那我去了,你多加小心。”灵也没有废话,说完这句后就销声匿迹了。
壮汉的悲叹还再继续:“你知道吗?多年以前,南角域就已经彻底没了。不是荒芜了,也不是被毁坏,就是没了,实实在在的没了,变成了一片虚无……真正意义的没了!而东商域也已经开始,被虚无一点一点的吞噬,剩下的几个域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万年?千年?还是百年都撑不过去?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