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5-08
墨雪瞳第二天起的很早,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辅国公府,她必须赶地外祖母发怒之前拦下她,她来的正好,一大早,老太君就气呼呼的带着人,准备了家伙,乱成一团,墨雪瞳赶到的正是时候。
好说歹说才把老太君给劝回屋子。
只说父亲有办法对付玉家,让老太君等着看,老太君才强压下火,但还是让人叫来了二舅舅洛斌,指着鼻子让他以后对玉家多加“照顾”,千万不能让玉府的人闲着,想到女儿竟然是被人毒死的,老太君一直伤心。
看到墨雪瞳更是抱在怀里,想着她年岁那么小就失了娘亲,更是掉起眼泪来。
墨雪瞳陪她落了会泪,忽然发现老太君脸色惨白起来,急的忙叫来洛文佑。
洛文佑急着出去找人,墨雪瞳扶老太君躺下,屋子里又乱成一团。
白逸昊正是在这个时候被洛文佑拉来的。
收回落在老太君脉门上的手,白逸昊对洛文佑看了一眼,洛文佑会意,跟了出来,墨雪瞳不放心,也跟着走到外面。
“白公子,家祖母怎么样?要不要紧?”没待白逸昊坐定,洛文佑急道。
“放心,只是急怒攻心,老太君身体又不好,才虚弱至此,稍稍调养,不要再如此既可。”白逸昊悠然的道,取过手里的笔,写起方子来。
听着外祖母没事,墨雪瞳的目光不由的落在这个看上去洁白无瑕的美少年身上,与以往不同,他在素白的外袍上披了件绣着蓝色龙纹的披风,墨发扎起束带,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依然是一派悠然高洁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装束,更是无形中让他的高洁多了份威严与华贵。
他只是静静的往那里一站,那种气度,风华,便盖过盘间这世上大多数人,这世当当然鲜有人比得上他的风彩。
只是这样子分明是外出的打扮,难不成白逸昊知道祖母病了,就等在那里?柳眉不自觉的颦起。
“白公子,方才请的匆忙,实在是祖母病急,让你受累了。”洛文佑这时候也冷静下来,愧疚的道。
“没事,只是听说大皇兄要来,想去宫里看看,但这时候宫里尚没来信,想着应当还没到。”白逸昊悠然的抬头,把手中的方子递到洛文佑手中,又有礼的朝墨雪瞳轻淡的笑了笑,仿佛才看到她的模样。
在他抬眸的瞬间,墨雪瞳蓦的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戒备,就是这个人把她推到台前,失去了隐藏之处,她无可避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却又缺乏自己的保护能力,他的用心到底是什么。
以他的实力现在根本不需要再在人前装清流,仿佛不喻朝政的样子,若他想,墨雪瞳知道燕国的皇位必然是他的,就算他并不是燕皇唯一的嫡子,既不占长也不占嫡,凭什么让燕皇立为太子就知道。
墨雪瞳甚至有种预感,他之所以来秦国为质,也是他自己想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秦国?却是墨雪瞳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就象他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一样,这是墨雪瞳一直想不懂的地方。
看到他,想到他以后的冷血无情,墨雪瞳就有一种麻麻的凉意慢慢的爬上脊背,想着他盯上自己,而自己竟然没有还手之力,越发惊惧,这个人太神秘,太危险,而且竟然以自己为棋子,图谋的是什么?
她想不通,却又不得不想。
垂眸落在他身上的简单得体的镶边玉带上,忽然发现他竟朝自己缓缓走过来,不由的一阵紧张。
“墨三小姐,老太君之前是否受过伤病折磨?”意态悠闲的声音传来。
这话是不是应当问表哥更适合些?
墨雪瞳不由的松开握紧的拳头,拉了拉有些僵硬的脸,抬起脸露出笑容,果然他正在看她,他那样的目光,宁静中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声音清润之中带着温婉,如玉一般的脆柔。
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祖母的身子一直不好,曾在姑姑……没了的时候,大病过一场,那时候也请了许多大夫,足足病了大半年才能下的床。”洛文佑接过话答道,在说到姑姑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小心的看了看墨雪瞳的脸色答道。
“怪不得……”白逸昊带着浅浅的笑意,回身又在桌前写了起来,一挥而就后递给洛文佑,“这是替老太君调理身子的,身子太虚,也是虚不受补的,若是调以食补,对老人家来说更适合。”
洛文佑接过方子大喜道:“瞳表妹,你在这里陪一个白公子,我马上令人煎药送来。”
“是。”墨雪瞳轻柔的道,脸上己恢复正常。
洛文佑急匆匆的出了屋门,一边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抓药,一边让守在门口的丫环去看看老太君的情况,屋外的丫环婆子被他使唤的团团转。
屋子却是一派安静。
白逸昊温柔的看着墨雪瞳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经过一阵难堪的无语,墨雪瞳走过去在桌子另一边坐了下来,却见他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垫在当中,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墨三小姐,看你这阵子更是形容削减,莫不是身体不好,我再给你看看。”他自若的弹指指了指书,示意她把书放上去。
白逸昊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放在书边,脸上笑容浅浅,眼神宁和悠远,看不出有半点的不适。
他这么大度,墨雪瞳子也不愿意小家子气了,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嫩白的手边,显得她的手极为苍白柔弱,墨雪瞳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白逸昊的表情,小心的查探他的目地,只是那么温雅沉静的他,看起来并无半点异常。
“墨三小姐请换只手。”白逸昊抬眸,笑道。
墨雪瞳收回左手,换了个右手上去,眉头微颦。
这一次症治的时间有些长了,比方才外祖母的还有长许多,那双明澈的眼眸掩在他的长睫下,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沉重。
“白公子有什么不对吗?”墨雪瞳不解的问道。
以白逸昊的实力还需要症治那么久?
“墨三小姐是不是这几天才来的天葵,又加上忧思劳郁,身子骨竟是有些伤着了,若再不解烦,才来的天葵又会不准,以后会伤及子嗣。”白逸昊悠然抬头,露出一笑,声线一如既往的斯文,温柔,平和的不带一丝火气。
只是这话落在墨雪瞳耳朵里,却顿时让她烧起。
那张有些清冷的芙蓉花面瞬间烧了个通红,他,怎么可以当着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说这样的话!
她身体以往一直不好是真的,天葵是这几天才来的,代表她正式成人,只是这种羞煞人的事,被他这么一说,墨雪瞳只觉得整个脸都烧炽起来,纵然是个医者,也不应当当着闺阁女子的面说那样的话。
这这,这真的是太过份了!
墨雪瞳差点想拂袖而走,这种话题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能跟一个俊美少年谈论的话吗!
“墨三小姐,等一下,待我开张方子,否则你一年之内必大病一场,而且好不好还不一定。”白逸昊站起身,仿佛没有看到她羞的己看不出玉白颜色的脸,背着她走到桌前,那里辅下的白纸还在。
想了想,在上面挥墨而书。
见他如此自然,墨雪瞳怔了怔,脸上的羞意稍减,又因为他没有面对着她,那种温雅中带着的难堪也淡了下来,才第一次正视他的话,眉头微皱,自己的身体难道差到这种地步了?这阵子的调养不是己经好的差不多了?
连许妈妈都对她这次天癸来了表示欣喜,暗示过许多次,表示她的身体是真的好了,以后就算是嫁到夫家也可以为夫家繁衍子嗣,怎么到他嘴里竟然都是问题。
墨雪瞳当然不相信白逸昊会拿这种事骗她,他纵然是利用她,也是放到台面上的,况且以他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没品的事。
“墨三小姐,以后一些寒凉之物少吃,大性补之物也少用,你的身子需慢慢调养,太热太冷皆不是最佳的,这方子里一些物品却是合适的材料,你自己也一直看医书,应当知道。”白逸昊转过身,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方子递给墨雪瞳。
“多谢白公子。”墨雪瞳脸上虽然还在烧着,神情却己恢复冷静,冲着白逸昊拂了一礼才接过方子,果然那上面的药材,大部分都是自己见到过的,也深知对人体有好处,却没想过还能这样配合。
“听说你很喜欢医药一途,不知道对针灸可喜欢?”白逸昊盯着墨雪瞳看了眼,忽然问道。
针灸!墨雪瞳自然是喜欢的,可是无人教自己哪敢下手,以往她也曾想过自学,只是这针灸一途比不得医药,她虽有心却无力,只得作罢,这时候听白逸昊问起,不由的抬起明媚水灵的眼眸怔了怔,不明白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若墨三小姐有意,我可以教墨三小姐针炙之术。”白逸昊的声音,带着悠雅的从容,柔润,再加上清浅的落在俊美脸上的笑容,很能让人放弃戒心,但墨雪瞳却是退后一步,低下头道:“多谢白公子厚爱,这针灸却是无法跟公子学的。”
一方面是闺阁女子总见外男不合适。
另一方面也不想跟白逸昊靠那么近!这人只见过几面就开始利用自己,到现在都查不出什么目地,墨雪瞳不觉得跟他学什么针灸是好办法,纵然此生不会也好过被他人当棋子的强,那张温雅无害的俊脸后面是冷情狠戾的心。
重生一世,她不会被这种表相所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