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章:
盛夏午后的阳光,明媚而炙热,白花花的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眸。
而,皇甫御的休息室内,却是如午夜般幽暗。
厚实的窗帘布,被严严实实拉上,不让一丝光线渗透而入铨。
台灯温馨的橘黄.色光芒,在房间内一点点晕染而开,使得休息时,显得格外宁静毂。
浓郁的消毒水,弥漫在空气中。
与静谧的房间,显得极为不协调的一幕是:皇甫御一手拿着捏着,沾着消毒水替苏静雅清洗脚底被玻璃划破的脚底板,深邃的黑眸,迸射着可怕的红光。
他完美性.感的薄唇,紧紧抿成冷凛的弧度。
看着整个人都蒙在薄被里,只露出一只白皙脚丫的女人,皇甫御就打从心里来气。
实在忍无可忍,他大声询问道:“苏静雅,你到底是瞎子,还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地上有玻璃渣子,你都看不见吗?!还有,你打算蒙在被子里一辈子吗?!真的一辈子不打算出来见人了?!”
苏静雅用力将被子裹在身上,眼角含泪,本来心里就够惶恐,够委屈,够难受了,一听皇甫御的这番话,她更气愤了。
小嘴一撇,她不满的大声嚷嚷:“明明就是你乱发脾气砸东西,砸坏了东西,还不处理干净。呜呜呜……明明就是你的错,你干嘛骂我是瞎子,还说我眼睛长在头顶上?!呜呜……我是打算一辈子都蒙在被子里,永远不出来了,呜呜……”
一想到,白拓他们全部都看见了,她就想shi!恨不得现在推开窗子,从楼上跳下去,只要她有那个勇气。
也不知道,他们那群人,现在怎么议论她?!
呜呜……
苏静雅哭得伤心欲绝,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皇甫御一听这话,郁闷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替她把脚底的玻璃拔掉了,清洗干净血迹,开始涂药。
也不知道,这伤口是太深了,痛到麻木,还是这女人真的被吓着了,他拔玻璃渣子,居然叫都没叫一声。
按理说,她应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才对。
“反正已经看见了,你蒙着被子,也无济于事,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既然如此,你还是坦然接受吧。”皇甫御剑眉深深拧着,见玻璃渣子真的插得很深,既有可能伤口里,还有极其小的碎片。
担心自己处理不干净,皇甫御站起身就要给奥尔打电话。
而苏静雅感受到了,连忙制止:“不准给奥尔打电话,呜呜……呜呜……,你让别的人进来,我就……我就……就就……”
“你就怎样?!”皇甫御站在座机旁边,拿着电话,动作娴熟的拨着电话号码。他神情有些不屑。
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苏静雅那脑子能说出一个能恐吓住他的借口。
“……我就……我就不吃饭!!”苏静雅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大声叫喊恐吓道,“我饿死好了!!你让奥尔进来,我就饿死!!”
“……”皇甫御的额头,顿时滑下无数条黑线。
听着听筒里面,已经传来奥尔低沉中,带着焦急的询问声,皇甫御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冷漠地说:“没事!!”
挂断电话,他重新走到床边,拿了镊子,想要翻开她的伤口检查。
不经意瞄了眼像蚕蛹一样裹着自己的女人,他挑了挑眉头,闷哼道:“苏静雅,房间里没人,你完全不用捂着自己……”
“你不是人吗?!”苏静雅没好语气的,厉声质问。
“……”皇甫御已经不记得,短短二十分钟,被她堵得第几次讲不出话来。
好看的嘴角,隐隐抽了抽,他决定不打算理会她,更不跟她讲话,直接涂了药,缠上绷带,然后打算去浴室洗个澡。
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蒙着被子,能超过一个小时。
迟早会因为缺氧,而把脑袋伸出来。
而蒙在被子里的苏静雅,想到刚才的事情,她越想越懊恼,越想越觉得丢脸,越想越欲去自杀——
她怎么那么衰?!
居然被那么多男人看光光了。
<而且……还是……她骑在男人身上,那么那么……那么羞耻的姿势。
而,皇甫御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同样是人,同样被撞破……虽然谈不上‘奸(jian).情’,但总归是不好的影响,他怎么就那么淡定,他不觉得羞愧?!
不过,也对,他是有羞耻心的人么?!
反正,不管他觉得羞不羞人,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一想到皇甫御,苏静雅心里就气得牙牙痒,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气愤难当之下,她伸出另外一只脚,狠狠踹了他一脚,然后动作麻利的将两只脚都缩回被窝。
皇甫御刚放开她,收拾好医药箱,准备起身去浴室,却被该死的女人踹了一脚。
力道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小,他没有丝毫心里准备,而苏静雅不偏不倚,正好踹中他的屁股,使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吃.屎。
稳住脚步后,皇甫御铁青着俊脸,缓慢的一点点回过神,冲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狂躁地大呼:“苏静雅,你活不耐烦了,皮痒了是不是?!你居然该踹我?!还想不想要你的猪蹄——?!”
“……”苏静雅被皇甫御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愤怒到极致的咆哮,震得魂魄荡漾,感受到整栋大厦都颤了颤,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最后,呜呜地哭着,泪光闪烁,“皇甫御,你是八.王,我要画圈圈诅咒你!你混蛋!你的脚才是猪蹄!!不对,你的脚有猪蹄漂亮么?!就是自带剪刀的螃蟹钢钳!!你干什么又凶我?!我脚还被你害得受伤了呢……”
皇甫御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跟她交流,气呼呼的,索性去浴室洗澡。
然而,当他洗澡出来,发现苏静雅还蒙在被子里,这下,他有些不淡定了。
走到床边,扯了扯薄被,低低地喊道:“苏静雅,不要蒙着,你不怕憋出什么病吗?!大热天的,你热不热啊?!赶快出来!!”
“……”苏静雅缩成小小的一团,就是……死也不出来。
“苏静雅!!!”皇甫御耐着性子吼道。
“……”苏静雅并不给他任何回应。
皇甫御又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动静,这下……他完全不淡定了。不出声,难带是……憋死了?!
想到这里,他神色一变,立马揪住薄被,大力一扯。
被子被掀开的刹那,看见苏静雅保持着缩在被子里的姿势,却是双目水汪汪的,眼眶又红又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她红着鼻尖,轻轻抽噎着,憋屈地望着他。
“……”见她活得好端端的,皇甫御才松了口气。
挑了挑眉,看着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皇甫御怪心疼的,索性在床边坐下,柔着嗓子安慰道:“真的没事!就是看了一眼而已!我保证,他们绝对绝对不敢多说半个字,更不会对你有任何歧义,ok?!”
“……”苏静雅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声音沙哑到不行,鼻音很重,“可是欢欢,我还是觉得好丢脸。你说……你说……说……我以后怎么见人呀?!呜呜……都被他们看见了!!”
皇甫御极为头痛地按住太阳穴。
其实,在皇甫御的眼里,这……并没有多严重。
暗暗想着,怎样才能安慰她,彻底打开她的心结,却瞄到苏静雅不知何时,捡起了被子,又把自己蒙了起来。
皇甫御一不做二不休地说:“这样吧,我把他们的眼睛都挖掉,这样你满意了吗?!”
苏静雅一听这血腥暴力的建议,立马大声抗议:“皇甫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用暴力?!你文艺点,不行啊?!动不动就杀人,揍人,你都不能想其他办法吗?!”
“……”皇甫御舔了舔薄唇,冷冷一哼,“要不,你来告诉我,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苏静雅当场就噤声了,良久才弱弱地呜咽道:“呜呜……所以,我才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啊……”
“……”皇甫御额头滑下无数条黑线,还是一万丈那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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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白拓和赵毅、金木水火几人,围着一张原形的桌子,所有人的手机都堆放在桌子正中央,每逢手机响起,他们都惊悚的直冒冷汗。
“滴滴滴……”
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他们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不停闪烁着彩灯的手机,最后再齐刷刷将目光投向手机的主人:水淼。
水淼,紧张的盯着手机,在响了好几声之后,他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最终视死如归、颤抖着手指拿过手机。
当看见电话不是皇甫御打的,顿时狠狠松了口气,没有丝毫犹豫,他接通电话,完全不顾对方是谁,直接大骂出口:“你现在打个鸟毛的电话啊?!找.屎,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给枪毙了?!”
凶神恶煞地咆哮。
然而……
“行!记得带上枪,把子弹数够!我祖宗十八代,人口比较密集!”悠然低沉的醇厚嗓音,从手机听筒里,悠悠传来。
不用看,单纯的听,就知道讲电话的人是谁,且是怎样一副……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冷酷表情。
水淼当场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拿着电话,脑子完全转动不过来。
“召集下,你们几个人,统统来趟皇城,嗯~,有心得想要跟你们……好好的交流交流!”皇甫御的语气很淡雅,很悠闲,却是硬生生的霸道得让人不敢拒绝。
所有人都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皇甫御,狠狠松了口气,都端起面前的酒杯,撞了下,打算庆祝这通电话不是……夺命凶铃。
然而,红酒还未咽下去,就听见水淼惨绝人寰的尖叫:“三哥,呜呜……呜呜……我现在跟二哥在一起,不方便去皇城啦。二哥找我有事,就这样,我先挂电话了,有事,明天聊。嗯,拜拜!”
话毕,他猛地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众人错愕到犹如见了鬼的神情中,水淼尖叫起来:“三哥,简直太缺德了,居然用陌生号码打过来。我擦啊~,怎么办,接了他的电话,他让我们去皇城集合,铁定是找我们算账的。呜呜,二哥,那门是你踹的,不管怎样,你都是二哥,要不这样,你去顶罪吧?!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踹门,就算要锯腿,也应该锯你的啊,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大难当头,首要义务是:能撇清关系的,就必须撇清关系;不能撇清的,想方设法也要撇清,如果实在撇不清,那么……就找替罪羔羊。
破坏皇甫御好事,可是头等大罪啊,绝对会锯腿的。
白拓悠悠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俊美的脸庞,浮出一丝温文尔雅的浅笑,他认同地点头:“不错……说得不错,有凭有据的,很不错!”
在水淼眉开眼笑,起身要给白拓倒酒表示感激的时候,白拓猛地一个擒拿,狠狠将水淼按在桌子上,脸上是一层不变的浅淡笑意,可是眼底却弥漫着浓郁的杀气。
白拓死命的揍水淼,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水淼,居然让老子去顶罪?!你怕你主子,老子就不怕了啊?!你怕死,老子就喜欢去死啊?!我cao!老子真想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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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宁静又美好。
夜空,浩瀚无边。凉风习习,让人心旷神怡。
而皇城的拳击场,却发出与静谧夜晚,十分不协调的惨叫。
大半夜的,云姨领着四名女佣,捧着毛巾,恭敬地守在门口。虽然厚实的门,严严实实关着,但是从里面爆出的凄厉嚎叫,却让她们没人头皮发寒。
不用看,便知晓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触目惊心、惨绝人寰的景象。
只是,云姨完全不知道,赵毅他们那伙人,究竟是怎么惹着大少爷了,被收拾的那么惨。
哀嚎,足足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厚实的木门,才猛然被扔拉开。
皇甫御大汗淋漓,面无表情,连续撂得六人爬都爬不起来了,却依旧健步如飞,只是微喘。他撕开戴在手上的手套,扔给身后的女佣,顺手抓过小跑跟在他身后云姨手里的白色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水。
冷冷地吩咐道:“打电话给奥尔,看他们有没有断胳臂断腿。”
“是,大少爷。”云姨连忙应答。
“不用跟着了,如果他们那群废物,熬不过,断气了,买几口棺材,埋了!”皇甫御冷淡地哼完这句话,矫健的身影,已经在拳击场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转身回到拳击场,看着几个倒在拳击台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几个打男人,一边感叹皇甫御下手实在太重了,又不得不佩服皇甫御的身手,会不会太好了点,六个大男人,都没把他撂倒。
很明显,看他们的架势,估计是一起上的。
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皇城专属电话,拨了奥尔的手机号,等待接通后,云姨立马让他来皇城。
白拓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眩晕的脑子才微微缓过神来,气愤难当地吼:“皇甫御,你个臭小子,对二哥下手也太狠了点。不就瞄到你女人的身体了么?!擦……看都没看清楚,就下手这么狠!!不要让老子逮住机会,不然下次我连本带利修理你。”
“也不知道手下留情,腿都快被你踹断了。手都脱臼了!!!”
“奶.奶个熊——”
……
苏静雅在被子里,足足蒙了三天三夜,直到接到郑君南打来的电话,她才猛然钻出被窝:“爸——?!”
“小雅……”郑君南的声音,很嘶哑,很虚弱。
“你是不是出来了?!你现在哪里?!”苏静雅情绪很激动,因为郑君南是用他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的。
“我很好,崴伤了脚,在医院。”郑君南淡淡的声音,徐徐响起。
苏静雅一听郑君南在医院,立马跳下床,连衣服都不换,快速收拾东西,急切往医院里赶。
与其说郑君南扭伤了脚,还不如说他是在劳.改时,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直接晕了过去。
病房内,皇甫御坐在病床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情悠然又犀利,慵懒瞄着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在监狱里呆了十天,就显得苍老许多的郑君南,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嘴角冷冷一勾,语气挖苦又冷漠:“郑先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当年到底是谁指示你杀害我的父母?!你可以不说实话,也可以继续保持沉默,但是……你信不信我让你女儿,死了又死,死了再死,最后……永无翻身之地?!”
ps:明天,真心有个转折。有时候,剧情计划好了,但是会临时改变,所以,总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写不完成,希望大家谅解下,呜呜,争取小妖不把男女主之间的关系写那么复杂,尤其是上一辈的,看,能不能替郑君南洗白下身份,让男女主不是死敌,么么!呜呜呜~。剧情,一点也拉不快。小妖,明天继续加油。说好不熬夜的,结果,晚上睡不着,熬一通宵写了六千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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