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星澜、钱真与林庸约谈了一个时辰,这才辞离。
林庸送二人出洞府时,钱星澜忽然朝洞府前桃树微微一笑,跟着转身,道:“林道兄止步,我与钱真先走了。”
又轻声笑斥道:“臭小子,还躲躲藏藏的。”
二人身影逐渐走远,林庸咳了一声,目光朝桃树射去,道:“出来吧,你这点把戏,还骗不过筑基修士。”
林庸话语一落,桃树忽地轻微晃动,钱怀李从中跳了下来。挠头道:“让前辈取笑了。”
原来钱怀李使了一个障眼法,躲在灵桃树上,两只眼睛,却是时时盯着洞府石门,观察三人是否交谈结束。
不过,在他接近洞府的那一刹那,踪迹行止就已为三人探悉了。
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如何找位置,如何爬上灵桃树,又如何使用障眼法,几乎是在三人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这粗浅的障眼法,筑基修士一眼便能识破,简直于关公门前耍大刀无异。
“你啊你啊,若是在外界敢如此,怕是会得到惨痛的教训,幸得我等是你长辈,不与你计较,以后可别如此,知道了吗?”
“是……是!”
钱怀李笑道:”那前辈,怀李带您去看看我种的灵田?”
“走吧。”林庸淡淡说道。
林庸跟着钱怀李,不过一炷香时间,直至一方灵田处。
只见:灵田片片肥,灵药株株生,灵香郁郁散,灵风柔柔拂。
灵田一边,搭了座草屋,只仅一间,容一人居住。
钱怀李前边引路,指着那草屋,道:“前辈,那便是怀李的住处了。”
“你母亲呢?”
林庸见草屋仅只能一人,却想到钱怀李之母,开口问了一句。
钱怀李道:“家母另住他地。”
这时钱怀李跑进灵田之中,指着所植的一株株灵药,一一念道:“这是七星草,这是炎心草,这是地木果……”
一个个将自己所植的灵植说出来,清点完毕,方又摘了个地木果,欢悦地跑近林庸,道:“前辈,给您。”
林庸伸手接过,便即入口品尝。
方入口,果肉即迸发舌尖之中,馨香馥郁,灵气充沛,令人流连。
林庸不由赞道:“不错,不错,能将一阶中品灵果种得如此品质,你现在已经是一阶上品灵植夫了吧。”
“回前辈,正是。”钱怀李躬身回应。
林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你这种植的本事天赋当真不低。”
钱怀李脸一红,道:“前辈谬赞了。”
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自小林庸便教了一些灵植夫的知识与钱怀李。
林庸离开之时,钱怀李便能种植一阶下品灵物了,之后更是再上一层,九年过去,大有长进。
期间族内长老多有夸赞他得,心中却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
毕竟,自己走上灵植夫的路,还是林前辈带的,能够在引路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长进,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更兼得引路人夸奖,钱怀李心中怡然欲跃,但在前辈面前还是克制不已,只有双颊微红,略展露了他激动愉悦之意。
随后林庸又教了一些灵植夫的本领与他,便分别走了,钱怀李一直送至林庸客居的洞府,才辞去。
之后两日,较首日清净一些,只有几个长老,陆续来说几句寒暄之话,随即离去,只有钱雪柔几次三番前来,带来灵药,又将林庸所炼制之丹取走。
这女子,当真是火里来火里去,不虚度一些儿时间,看她这番模样,想来是族中铺子打理十分不错,生意蒸蒸日上。
林庸对此也只回应淡然一笑,若是能在忙碌事业中,减少往日之苦痛,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了。
终于终于,在钱家待的第四天,听到了钱尊出关的消息。
这日钱真早早来至林庸住处,府外喊道:“林道友,老祖出关了,现下叫你去呢。”
石门斗地打开,林庸徐步走了出来,道:“尊道友出关了?”
钱真笑道:“可不是,老祖正在殿中等候道友。”
二人结伴而行,不多时,便到了钱家大殿,一跨进门槛,就看见钱尊高坐主位,殿中只有钱尊一人。
将林庸带至殿中之后,钱真便向二人相辞,径出殿外去了。
钱尊仍旧是之前模样,精神爽烁,见到林庸,赶忙邀请其坐于右手首位,道:“多年不见,道友修为越发深厚了。”
林庸礼道:“钱道友谬赞,在下观道友气象不凡,只待一日破茧成蝶,一朝结丹了。”
钱尊哈哈大笑:“结丹那是那么容易的,不过还是托道友吉言了。”
“听闻道友来,是想炼制两件灵器?”
话题拉正。
林庸道:“正是,林某身上还剩几斤庚金,便尽数托与道友了,只为两件趁手灵器。”
钱尊问:“道友所要炼制何种灵器?”
林庸便将飞金梭及套金环的模样功用尽数描述了,钱尊认真听着,直到结束,才点头,这事简单,包在老夫身上。”
于是林庸将余下庚金尽数交予钱尊,又在取出两瓶二阶灵元丹奉送,钱尊推让不受,却在林庸劝说之下,还是收了。
最后只说一句,“老夫尽己所能,将灵器给炼出来,道友等着。”
于是林庸又在钱尊住了两月。
两月之后,钱尊携带着两件二阶极品灵器,亲手交付在林庸手上。
“这是穿云梭,遁速极快,可变化大小。”
林庸看着钱尊将一件小船般的灵器取了出来,蓦然变大,蓦然变小,很是惊异。
钱尊又道:“穿云梭变大之后,可以当作飞船法器,不过最多只能容纳三人,道友好生收着。”
林庸双手取了。
钱尊又取出一根漆黑光泽的圆箍,光照处,隐隐闪出暗色金光。
他道:“这是定形环,加入了一些幽冥石,可在一段距离内瞬移,出其不意将敌人捆获。”
林庸伸手接好,口里道:“实在多谢了。”
“此事无须再谢。”
钱尊道了一声,又谈到周巍之消息,之说几年没有下落,不知去往何方。
林庸蓦然不言,不过几日,就收拾东西,与钱家一众人等都辞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