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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出洞口,洞中啸声不歇。

那三只二阶铁甲隼破开冰层,一径飞出,裹挟漫天铁羽,激射外间。

瞧着情形不对,林庸忙御梭堕崖,便似电光一般,展眼间窜入深林,又将气息掩盖,小心行走。

头顶上空妖隼盘旋,羽翅张开,凌空飞翔。

百余只铁甲隼倾巢出动,齐齐张开,倒像结成一方黑幕,把亮堂堂的日头给遮了去。

那三只二阶铁甲隼,领头飞引,便似山大王一般,低低自树冠之上滑行而过。

不多时,远边传来老隼之啼叫,众隼消退,都往那边远飞而去了。

待到隼群消散差不多时,林庸才然放了松,一时间于林中慢走。

碧髓花没有找到,心情低落自是无可避免,林庸稍稍感些失望,这趟来至沧溟山,算是白来了。

不过,也没有完全灰心。

这般想到:“沧溟山面积宽广,妖兽众多。想来不止一处有这铁甲隼,它处存有亦未可知。自己耐下性子,冒冒险儿,深入山脉,或许天意加持,自己能找到也未可知。”

“只是若是在沧溟山深处的话,风险确实大些,说不定碰上三阶妖兽也不是不可能。”

一面又想到山脉深处之凶险,由白纹虎之遭遇可见一斑。

那三阶白纹虎死后,余下虎妖也不敢留在巢穴,而是搬离外间,想来定有天敌窥伺,亦定当是三阶妖兽,才会搬巢离开。

若是白纹虎继续待在深处,这一众修士还当真不能如此大模大样搜捕白纹虎。

正当犹豫不决时,林庸忽然抬头,一声厉喝蹦出:“谁?”

林中隐隐绰绰走出一队人影,八九人的样子。

三个筑基修士,其余全是练气境。

那人先不自表身份,转问道:“敢问道友,可见过纯阳门弟子?”

林庸目光一凝,不知其人搞什么鬼,只道:“纯阳门弟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年轻筑基修士笑一声,“没什么,只是听说纯阳弟子亦身处沧溟山,道友既在此处,或许遇见过,在下想省些时间,便上前动问道友,可否遇见过那起人。”

林庸本就失落,忽又遇至这起人,心气也不好,便夺口反问道:“你们是谁?若你不答,那么我也不答。只你答了,我才会答。这叫有来有往。”

“况且,你辈贸然擅闯,搅扰我思绪,本已不礼,再不自报家门,那么我只是以你们是那等专做杀人抢劫的恶修士来。”

那年轻筑基忽一声轻笑出来,不过其声音粗犷,这笑声,便如冷笑一般,当即林庸沉下脸来。

只听他道:“这位道友说话真是风趣,也罢,说便说了,这也奇怪,进入沧溟城后,道友未曾听过蛮家的声名吗?”

“蛮家?你们是蛮家的人?”

林庸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一行人,衣衫单薄,身材高大健壮,与之前沧溟城中角斗台上其中一名修士打扮十分接近。

当时即闻人言是蛮、平两家之争,平家之前也曾瞧过,若这伙是蛮家人,不知其性情如何?想来该当不会在平家之下。

不由得一时防范,目光紧凝。

那年轻筑基道:“正是,在下蛮芒,这二位是我蛮家的长老。”

跟着二位筑基站前一步,作揖道:“在下蛮猛。”

“在下蛮风。”

瞧着几人似乎未有敌意,介绍身份也不遮遮掩掩,林庸心下一松,道:

“在下道号水月,一向称作水月居士。至于你们所说的纯阳门弟子,我不曾见过。”

“要是你们找人心切,便换个人问问,免得费了时间空寻。”

这一番话真中藏假,假中含真。

林庸知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人来问,自己只当作不知道便罢。

自己与纯阳门那一起人不善,又不知蛮家人找寻动机,之前亦听闻蛮家亦为白纹虎而来,怎么反倒舍本逐末起来。

不理解,不理解。

而蛮芒心中却自忖度,“这人叫水月居士,他脱口而出,倒是有几分信真。”

“方才的言语全是试探,而这人浑然不接,说起话来,亦是轻轻掠过。自己无从下手。”

“再观之气息,深不可测,自己筑基后期,竟是看不出修为。或许这人也有隐藏说不定,自己试探他试探便知。”

“既然水月道友不曾见过,那么我等多加叨扰了,告辞告辞。”说罢一行人就要走。

林庸只感到莫名奇妙,转身拔足也要走。

倏忽只觉脖颈吹风,劲力袭来,瞬息之间,避无可避,林庸猛然旋身,对击一掌。

掌掌相撞,林庸倒退半步,那人倒退三步。

其人手掌结冰,忽然血气上涌,竟是将冰消融了。

林庸看着蛮猛,脸青一阵灰一阵的,骂道:“你这泼皮,算哪门子筑基修士。果真我说的不错,你们是那暗伤袭人的恶修士。”

心里又感叹:“此人肉身之强,气血之盛,着实纳罕,靠近我身时,完全感应不出灵力,想来其人完全依靠锻体之力,和自己拼了一掌。”

“不过自己灵元大大胜过,所以将之击退。自己也因其人来势较急,因而发力不足,也不免退了一步。”

这时,蛮芒眼中大放光芒:“果然,果然是你。”

林庸脸上夹带这疑惑与气愤,此时听见这话,又不禁一愣,又气又笑:

“你这人好生无礼,什么‘果然是你’,一派混说。方才你突然动手,知道已经搅得本座生气了么?”

林庸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

蛮芒道:“水月道友,在下虽不曾见过你的面,但这冰法,在下却是熟悉的。没成想在这见到你,该不会……你便是纯阳门弟子说得那人?是了,是了。”

林庸见他喃喃自语,早已不耐烦,一掌劈出。

这一掌来势快及,掌风之凌厉,让得蛮家三位筑基都为之侧目。

蛮芒施展身法躲开,笑道:“道友有话好好说。”

“哼!”

林庸冷哼一声。

当下一掌又一掌打出,蛮家练气期修士早被两位蛮家长老引至远处躲着。

周围一片,霎时间化作冰域。

蛮芒越看越心惊,只觉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冒失。

观此人之气势,怕是已至筑基极境,自己有些挡不住,但转念一想,他自突破筑基后期以来,也曾挑战过族中大长老,虽次次都败,却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再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自己的锻体法诀更有了长进,说不得,自己会有一战之力。

当下拉开距离,抱拳大喊:“请道友赐教!”

林庸冷笑道:“原来早就抱着这个目的,好好说出来,我自会答应,现在弄得我大发脾性,非得给你好看不可!”

又是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