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又放起了新一轮的烟花,明明灭灭的光从窗棂投落,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掩盖住了房内的暧昧声响。
沈岚岁被光晃得眼前阵阵发花,她偏过头去,闭眼不肯再看,身下的人却笑了起来。
明明窗外的声音十分嘈杂,沈岚岁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一声轻笑,她转回来含羞带嗔地睨了陆行越一眼,“笑什么?”
一开口嗓音却有些哑,更显娇憨。
陆行越笑声敛去,目光越发幽沉。
沈岚岁与他对视,那种猛兽盯上的感觉越发鲜明,心里不由得一紧。
下一刻她手臂一紧,整个人都被带着向前扑去。
“哎——”
她惊呼一声,想松开手,陆行越却先一步抱住了她,两人就这么交叠着躺在一起,陆行越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
“继续。”
话音刚落,他就衔住了沈岚岁的唇。
“砰——”
一朵硕大的烟花升至最高轰然炸响,灿烂光辉照亮了两人沉溺在情欲中的脸。
一吻毕,陆行越放开沈岚岁,收拾了一下起身去打水,沈岚岁想起来又被他按了回去。
“外面冷,别折腾了,躺好。”
他顿了顿,俯身拽过床里侧干净的被子给她盖上。
沈岚岁幽幽地看他一眼,把手伸到他面前:“难受。”
他沉默片刻,忽然低头握住她的手腕在掌心吻了一下,“我的错。”
沈岚岁:“……你干什么?”
她羞的恨不得缩回被子里。
陆行越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下,没说话,转身去打水了。
情到浓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越想沈岚岁越往被子里缩。
等陆行越回来看见的就是床上多了个“蚕宝宝”。
他闷笑一声,心里涨得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把盆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打湿帕子用力的拧了拧,另一只手轻轻按拍了拍蚕茧,“夫人在么?”
沈岚岁耳朵一热,闷声道:“不在,睡了。”
陆行越点点头,“那你是谁啊?”
沈岚岁:“我是传话的。”
陆行越抿紧唇,一本正经道:“这样啊?上面可能——”
沈岚岁忽然破茧而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陆行越眨眨眼,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乖乖点头,“不说了。”
沈岚岁这才放开他。
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陆行越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给她擦了手,指缝里也没放过,擦完又拿过一边的披风给她披上,“去洗漱吧。”
沈岚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陆行越自己也洗了洗手,转身把屋内的灯都点上,又抱着被褥手帕出去了。
沈岚岁刚下地,就听外面传来了流烟和穆朗的声音,两人应该是刚回来。
穆朗松了口气,“属下和流烟找了一圈,原来主子回来了,夫人呢?”
沈岚岁面上又热了起来。
夫人现在没脸见人。
流烟也问:“主子换被褥怎么不等奴婢?奴婢来换便是。”
“不必。”
陆行越侧过身躲开她的手,低声道:“里面不用你们伺候,你们累了一天,回去歇着吧,我们要就寝了,别去打扰夫人。”
流烟一怔,和穆朗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懵,但还是听话地去了。
沈岚岁蹑手蹑脚地把被陆行越拆下来的首饰放回梳妆台上,低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由得一愣。
镜中人双颊绯红,唇瓣红肿还带着淡淡的水色,再往上,眼角眉梢尽是春色,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沈岚岁赶紧移开了目光,心脏狂跳。
这是她?
弄错了吧?
她赶紧找水洗漱,洗完随便擦了点护肤的香膏就上了床,不敢多看一眼。
本来是想躺着等陆行越回来的,没想到躺着躺着她就困了,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陆行越回来见状也没吵醒她,自己梳洗一番,吹了灯轻声摸到床上,把人抱在怀里闭上眼。
白日喝了不少酒,又忙了一天,身体和精神都很累了,放纵过后身体更舒展,两人这一夜睡得极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
第二天大家无一例外都起晚了,到晌午院子里才陆陆续续有人走动。
沈岚岁醒来时陆行越已经不在了,她习以为常,揉揉眼睛起来穿衣,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她推开门一看,却见陆行越穿着单薄的劲装在院子里练刀。
昨晚亲密接触后沈岚岁知道陆行越看起来瘦,实则身体十分精壮,肌肉很结实,但不过分夸张,穿衣时看不出来,脱了衣服才能感受到那紧实的肌肉下蕴藏的能量。
此时他穿着玄色劲装,握着绣春刀,一劈一挑,飒飒生风,长腿一踹一扫,利落干净。
沈岚岁不由得看入了神,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灼热。
陆行越练了一会儿,忽然收了招式,收刀入鞘,无奈地看向她。
沈岚岁不明所以,“怎么不练了?”
陆行越摇摇头,带着一身热气走过来,站在阶下温声道:“你看着我,我练不下去。”
“不好意思?”沈岚岁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我懂。”
陆行越:“……”
“不是。”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了一下,低声道:“我会多想。”
沈岚岁不解,多想什么?
陆行越没说,他从怀里摸出帕子递给她,哄道:“劳驾夫人帮我擦擦?”
沈岚岁也没多问,一手拿过帕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从额头开始往下擦。
两人挨得极近,画面温馨又美好,可堪入画。
容昭刚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把脚收了回去,捂住眼睛,“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