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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上古之血的世界之旅 > 第一百六十章 刺杀与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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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在与丹妮莉丝一起过夜的时候,有时候会说起一些位面之间的知识,下层位面的残忍恐怖也在其中。按照费恩的说法,下位面生物是一群彻头彻尾的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所过之处只有鲜血与战争,她虽然还分不清楚魔鬼与恶魔的区别,但是这些都不是好东西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在军事会议上,所有的建议都被搁置了下来,丹妮莉丝自己对于攻城计划犹豫不定。在所有军官散去之后,无数焦急犹豫的情绪徘徊在她的心头,她不知道要从哪里进攻才能打败弥林人,她也十分担心自己子民的伤亡。虽然费恩劝过她,所谓“慈不掌兵”,她也懂得这个道理。但是丹妮莉丝还是无法硬下心肠,她觉得,如果自己的子民因为她的愚蠢决定而毫无意义地死亡,那些鲜血是会糊在自己身上的,那将会是她的罪孽。

层层叠叠的压力让丹妮莉丝气闷得很,她再也无法忍受大帐里封闭的空间与沉闷的空气,她想要微风拂面的感觉,她想闻到海洋的气息。

“弥桑黛,”她喊道,“给银马上鞍,并备好你自己的坐骑。”

小文书鞠了一躬,按照丹妮莉丝的命令,叫来白胡子阿斯坦。因为她将会到自己的子民中间,没有必要太过防备。

大帐所在的烧焦橄榄树林邻着海边,位于多斯拉克人营地和无垢者营地之间。坐骑鞍备妥当后,丹妮莉丝骑着马沿海岸线出发,背对城市而行,她能感觉到阳光在她背上散发的热量,些许刺痛就像弥林在身后发出的嘲笑。午后的太阳在大金字塔顶的青铜鹰身女妖像上反射出耀眼光芒,很快奴隶商人们就会穿上带流苏的托卡长袍,斜倚着椅子,享用羊羔、腌橄榄、狗胎、蜂蜜睡鼠诸如此类的美味佳肴,然而城外,她的子民们却在挨饿。可能是因为龙血的原因,沉眠在血液中的暴怒突如其来地充斥全身。那一百三十六具儿童尸体以及她的子民的饥饿环绕在她的心头。

那些奴隶主不该拥有如此舒适的生活。

丹妮莉丝骑过无垢者营地周围的尖桩和壕沟时,她听见灰虫子和他的士官们正操练一队士兵掌握短剑、盾牌和长矛,另一队人裹着白色的缠腰布在海里洗澡。无垢者们非常爱干净,和雇佣兵们大不一样,丹妮莉丝手下某些人闻起来好像自她父亲失去铁王座之后就没洗澡或换衣服,在那些人靠近她的时候她都悄悄屏住呼吸。

虽然费恩要求自由民们保持洁净,但是他无法直接命令雇佣兵,雇佣兵团团长对于费恩的清洁命令不屑一顾,认为他是小题大做。与之相对的,无垢者们即便经过一整天行军,仍坚持每晚都洗,当无水可用时,就按多斯拉克人的方法用沙子来清。当她经过时,无垢者们纷纷跪下,并捏紧拳头置于胸前以示敬意,丹妮莉丝则一一回礼。

丹妮莉丝看到自己的船停于外海,“贝勒里恩号”离得最近,“赛杜里昂号”把帆收了起来,最远处是划桨船“米拉西斯号”和“瓦格哈尔号”,他们实际上属于伊利里欧总督,根本不是她的,然而她不假思索便给她们取了新名字,龙的名字,而且不止于此。在毁灭来临之前的古瓦雷利亚的神话之中,贝勒里恩、米拉克斯和瓦格哈尔都是神只的名字。

在整齐的木桩壕沟及太监们操练洗澡的区域以南,就是自由民的营地,这里与无垢者营地相比,十分嘈杂混乱。丹妮莉丝已经尽可能地用取自阿斯塔波和渊凯的武器将前奴隶们武装起来,费恩则在自由民当中发布征兵命令,乔拉爵士已经把能作战的人员整编为五个大队(原本四个大队再加上五千奴兵),然而此时她丝毫没发现训练的迹象。在一个燃烧着木炭的火堆旁,上百人围聚在一起烧烤马尸,她闻到肉的味道,听到男孩转动马身时脂肪发出的嘶嘶声,不由得皱起眉头。

孩子们跟在马匹后面奔跑,欢呼雀跃,自由民们用各种乱七八糟的语言从四面八方向她呼喊;有的向她致敬,称她为“母亲”,有的请求恩赏与帮助;有的向陌生神只祈祷,为她祝福,有的却要她祝福他们。她左右顾盼,朝他们微笑,触碰举起的手,并任由下跪的人摸她的马镫和腿,许多自由民相信触碰她会带来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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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拿着本《论隐形与反隐形与反反隐形》的论文,返回了丹妮莉丝的营帐,他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丹妮莉丝并不在里面。他这次来是为了说服丹妮莉丝允许他召唤下层位面生物来帮助进行战争,他原本打算召唤魔鬼,虽然也是邪恶生物,但是还是守序阵营生物,只要限定契约的范围,魔鬼可以在战争中发挥出超乎寻常作用。

带脑子的生物常常比不带脑子的生物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这点在无底深渊的第一层就能体现出来。混乱邪恶的恶魔们只懂得打砸抢烧,也不管身边是否是友军,而数量远比恶魔来得稀少的魔鬼们则可以在战场上与数量庞大的恶魔军队们僵持下去。毕竟恶魔们参加血战有很多原因,有些是为了吸引无底深渊意志的目光,以此晋升为更强大的恶魔,当然,更多的则是因恶魔们喧闹的性格,参加血战只是为了爽......

小法师搬过一把椅子,翻开书本,静静地等待丹妮莉丝返回。他也为此做好了预案,如果丹妮莉丝不愿意召唤下层位面生物,那就召唤那些出现在奥林匹亚奔放之野的爱剌天族,反正奴隶主们残忍的行径十分适合这些侠义症患者来审判,而且这些感情用事的可爱生物不会去想杀死奴隶主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罪恶,这十分适合当下的情形。如果不行,他就会和丹妮莉丝说说,描述这些天使是如何的光辉与正义。

不过鉴于费恩目前的召唤法术无法召唤出高等级的爱剌天族,所以他打算先召唤一位彩光天使,等彩光天使返回之后说明费恩的条件,以城中的艺术品作为答谢,来请求比如红焰天使之类的爱剌天族降临,但这种方案可行性极低,所以费恩还是想要尽量说服丹妮莉丝接受他召唤下层位面生物的请求。

不过费恩还未等到丹妮莉丝返回,一阵喧闹声就已经冲入了帐篷之中。小法师皱了皱眉毛,抽出魔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他只看到白胡子阿斯坦护着骑在银马上的丹妮莉丝,快步向着帐篷奔来。

“发生了什么?”费恩一边帮助弥桑黛将丹妮莉丝扶下马,一边向着小翻译问道。

“有个人...”弥桑黛还未从恐慌之中完全脱离,“卡丽熙再跟一位孕妇说话...”

费恩一边听着,一边将丹妮莉丝扶进帐篷当中,给她煮上一杯热红酒,看着她坐在软椅当中,逐渐恢复了镇静。而小法师也通过弥桑黛的讲解,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当丹妮莉丝停下来跟一位想让龙之母为自己婴儿命名的孕妇说话的时候,原本已经失踪的原次子团团长梅罗出现了,她被径直拉下了马。

“背信弃义的母猪,”他说,“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让人们亲吻你的腿。”

他脑袋光得像南瓜,晒得蜕皮的鼻子红红的,虽然丹妮莉丝几乎认不出已经刮去胡子,潜入自由民当中苟且偷生的前任雇佣兵,但她还认得那声音和那双淡绿色眼睛。

虽然有勇敢的自由民冲过来保护丹妮莉丝,但是根本不是武艺高超的雇佣兵的对手。不过在梅罗得逞之前,白胡子阿斯坦就已经用手中的拐杖直接打碎了“泰坦的私生子”的牙齿,他伸出拐杖的速度快得惊人。

阿斯坦将丹妮莉丝护在身后,梅罗举起钢剑劈向他的脸,老人急速退后,如灵猫般迅捷,他用拐杖狠狠抽打梅罗的肋骨,使得他步履蹒跚。阿斯坦发起反击,踩着水花侧移,架住一击回旋砍,闪过第二下,又截住下劈向中路的第三招。

“老头,”梅罗的声音含糊不清,“快滚吧,免得我把你的拐杖折成两截,捅你的——”

他们之间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丹妮莉丝只能听到武器碰撞的声音。弥桑黛把她拉了起来的时候,她们听见“咔嚓”一声响,梅罗小腿上伸出了参差不齐、血淋淋的断裂骨茬。

“泰坦的私生子”嘶吼着倒下了,他还在奋力扭动,手臂往前一探,钢剑直直刺向白胡子的胸口。白胡子阿斯坦则用一种轻蔑的态度将兵器拨开,并用拐杖的一端猛击他的太阳穴,梅罗瘫倒在地,海浪向他涌来,他的嘴里涌出粉红色的血泡。不一会儿,自由民们也蜂拥而至,用尖刀、石块和愤怒的拳头淹没了他,将他彻底撕成了碎片,物理上的。

“我知道阿斯坦先生的剑术高超,但是没想到有如此的厉害。”费恩经过弥桑黛的讲解之后,也给白胡子阿斯坦端上一杯香料热葡萄酒,“还请原谅,在魁尔斯的时候,我用侦测思想来判断每一个接近丹妮莉丝的人的表层想法,我只知道老先生对于自己的剑术十分自信。看来我击败弥林的护城英雄在阿斯坦先生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丹妮莉丝此时才从“泰坦私生子”被撕开的血腥场面中恢复过来,她一点一点地咽下温热的葡萄酒,虽然费恩看到她的喉咙上下耸动,还是有些反胃的征兆,不过这已经比刚刚返回的时候好多了。

“我去看了河边城墙,”莫尔蒙爵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它比陆地这面还要高几尺,而且同样坚固,弥林人还在城垛下安置了十几条火船...”

她打断他的话头:“你该警告我‘泰坦私生子’逃脱了。”

乔拉爵士皱起眉头:“没必要惊吓您,陛下,变小的雇佣兵实在难以找到。我已悬赏他的人头...”

“好吧,这不是乔拉爵士的错,毕竟谁能找到一只躲避阳光的臭虫呢?这是我的错。下次就把人变成松鼠好了,青蛙也不错,这样我们的骑士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敌人了。”小法师向着乔拉爵士嗤笑,“或许下次就有自由民提着一笼子青蛙来领取悬赏了。”

“你没资格嘲笑他,费恩。”丹妮莉丝没有感受到费恩的幽默,“这是你不使用法术的结果。”

“那天没有记忆‘生物定位术’这种不常用的法术,也没有多余的卷轴,我记忆的是‘任意门’,龙血研究都不够用,哪里还能用来写卷轴呢?”

“行了,我不想争论了。”丹妮莉丝深呼吸,她转过头对着乔拉爵士说道,“把钱付给白胡子吧,离开渊凯后梅罗一路跟踪,他剃掉了胡子,混迹于自由民中,等待复仇的机会,阿斯坦杀了他。”

而乔拉爵士没有理会费恩的嘲笑,他盯着老人看了许久,“一个侍从拿一根棍子杀了布拉佛斯的梅罗,对吗?”

“一根棍子,”丹妮莉丝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很正常,侍从怎么就不能有好武艺呢?”费恩摊了摊手,“我的剑术训练只有几周时间而已。”

“不,这不一样。”乔拉爵士向着费恩解释道,“你是贵族。在维斯特洛,一个侍从不可能接受如此厉害的剑术的”

“他不再是侍从了。乔拉爵士,我要你赐封阿斯坦为骑士。”

“不。”这是乔拉爵士说的。

“不。”这是阿斯坦说的。

乔拉爵士拔出剑来,“‘泰坦私生子’是出了名的凶险杀手,而你到底是谁,老家伙?”

“一个比你出色的骑士,爵士。”阿斯坦冷冷地说道。

“你说自己是个侍从。”

“曾经是,陛下。”他单膝跪下。“我年轻时曾为后来的史文伯爵做侍从,如今遵照伊利里欧的命令,也为壮汉贝沃斯服务,但在这之间的岁月,我是一名维斯特洛骑士。我并没向您撒谎,女王陛下,然而保留了部分事实,以及与此相关的过错。我恳求您的宽恕。”

“你保留了哪些事实?”丹妮莉丝很不满意,“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他低下头,“在魁尔斯,当您问起我的名字,我自称阿斯坦。事实上,跟贝沃斯一路东行寻访您的路上,我的确叫这个名字,但那并非我的真名。这是您的宫廷法师没有察觉到的。”

她的疑问多过了愤怒,丹妮莉丝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法师。

“侦测思想只能听见表层想法。”费恩摊了摊手,“他当时并没有在想这件事...”

“这不怪你,费恩。”丹妮莉丝的脸涨得通红,她却还在为阿斯坦辩护,“他欺骗了我,但是刚才也救了我。”

乔拉爵士没有再理睬别人,而是对着阿斯坦大声说道,“梅罗剃掉胡子,你却留起了胡子,对吗?难怪看着这么面熟……”

“你认识他?”丹妮莉丝迷惑地询问被放逐的骑士。

“我见过他十几次,不过大多数时候是远远看着他跟他的兄弟们站在一起,或驰骋于比武场中。七大王国里每个人都知道‘无畏的’巴利斯坦的名号。”乔拉爵士用剑尖抵住老人的脖子,“卡丽熙,跪在您面前的是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御林铁卫的队长,他背叛了您的家族,为篡位者劳勃·拜拉席恩效力。”

老骑士眼都不眨,“真是乌鸦还说八哥黑,就凭你,还敢讲什么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