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殿下方的五大世家的家主或者代表,都没有说话,除了苏李两家代表面色如常,其他三家的家主代表脸色都很不好看。
几人的脸色,沐景曜是尽收眼底,当即面色一冷,语气森然道:
“大敌当前,把你们私底下的那点小矛盾都给本宫先放一放,你们都没收到消息吗?”
“父皇已经派了腾亲王和孔阁老去了金陵,牧家那小疯子的诗词和楹联最近也在京城疯传。”
“现在的牧风在大夏朝,不仅仅在军中备受拥戴,如今在大夏的读书人中,更是声名鹊起,声望水涨船高。”
“长此以往下去,依照牧家和父皇的关系,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本宫说,你们想必也能想的到吧?”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们还有心情为了一两个女人和几个废物子弟争来争去,不嫌丢人吗?”
沐景曜的话让大殿之下的几人脸色大变,尤其是张家二爷,兵部尚书张康伯。
最近一段时间,五大世家之中,就他们张家发生了太多怪事,几乎与每个世家大族都多多少少的结下了梁子。
这让张家在五大世家中的地位每况日下,虽不至于撕破脸皮,被踢出太子这一脉,可显然已经有了隐隐被孤立的苗头。
别看现在说的挺好,一旦张家没有了往日的价值,以这位太子爷的性子,张家迟早会有被当做弃子的那一天。
也就是张家三兄弟中,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大在世,不然......
“太子殿下,下官觉得为今之计,是要先与四大书院的各位院长商讨一下后续计划的实施。”
说话的正是苏家家主,刑部尚书苏骏辉,要说这些人之中,谁最先收到牧风的情报,那就是苏骏辉。
这还要归功于他的小儿子苏慕禾,很早之前就在临安传来的消息,只是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说完,苏骏辉淡淡的扫了一眼其他世家,继续说道:“外面疯传的牧家那小子如何如何,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至于其真实水平如何,咱们也不得而知,那些诗词和楹联究竟是不是他所做,还有待商榷,大可不必为之担忧。”
“所以,我等与其在这儿讨论牧风现在如何,倒不如回去好好教导一下各家参加大比和朝圣的后辈,与四大护院和其他三国的书院学子好好配合,这样才能保证咱们计划的顺利不是吗?”
“苏兄说的极是!”李家家主,大理寺卿李启海出声附和道:“还有,张大人的兵部也该动一动了,不要忘了,此次书院大比中,还有一场武比,牧风身手如何,想必各位都很了解吧,还有......”
李启海对着上首的沐景曜一抱拳,接着说道:“还有,咱们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琅琊军可还在北境‘虎视眈眈’”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承建,说起这个,他们顾家是最有发言权。
毕竟,距离顾飞宇被牧风废去“五肢”的轰动事件,这才过去几年?
顾飞宇的下场如何,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坐在大殿最上首的沐景曜,牧风的武力值如何,他这个做“兄弟”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不是宁国和楚国计划派人阻拦,打死他都不可能同意陛下在书院文比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场武比的条件。
放眼大夏的同辈人,在武力上,谁是牧风的对手?
这一点上,他沐景曜最有发言权。
一想到这里,沐景曜就很郁闷,自己手底下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能打的,这让沐景曜的心情很不好。
“本官赞同苏大人和李大人的建议,我兵部一定全力配合太子殿下的后续计划,绝不能让这个姓牧的小疯子在这么嚣张下去,必须尽早除掉!”
苏骏辉和李启海刚说完,张家二爷,兵部尚书张康伯就急不可待的第一个跳出来,出言力顶。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跳出来这么快干嘛?跳梁小丑。”开口对着张康伯讥讽的正是楚家的家主,吏部尚书楚元恺。
“姓楚的,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听不懂吗?你们张家就是一群废物,只会做些强抢勾引良家妇女,背地里捅刀子的阴诡之事,你们哪来的脸说能为殿下分忧?”
顾承建也没惯着张康伯,随即也跟着出言讥讽道。
“你们......”张康伯神情愤怒的指着楚、张二人,气的是面红耳赤,怒气冲冲,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怎么?难道我等说的有错吗?”楚元恺不屑的瞥了一眼张康伯,丝毫不给他面子,自己小妾被张家人勾搭,可是让他在全京城丢了大脸。
这口恶气,楚元恺可是一直记在心里,从来就没忘记。
“你还有脸指东指西,我顾家的好儿郎顾飞宇可是为了太子殿下,被牧家残害于牢狱之中,你们张家有什么?”
顾承建直接跳出来,反指着张康伯怒斥道:“我顾家可是为太子殿下流过血的,你们张家和兵部,这些年都干了什么,还用得着本官一一诉说吗?要点脸吧你!”
“所以,这就是你顾家杀我张家子弟的理由?”
“张老二,你少给本官泼脏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张家子弟是被我顾家害死的?今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儿,你给本官说清楚!”
“证据?金陵太守孙向阳已经将整件案子原原本本的递交了上来,案情清楚明白,证据确凿,就连刑部的几位主审大人看过之后,都没任何异议,你还有脸索要证据?”
顾承建闻言,冷哼一声道:“哼,张老二,你说证据确凿?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拿出来,只要你能拿出一件能指证我顾家儿郎的证据......”
说着,顾承建转向大殿上方的沐景曜施礼道:“我顾家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
张康伯指着顾承建,“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气的胸膛一阵起伏。
面对着顾承建的“狡辩”,他没有一点办法,案情看起来很简单,可他偏偏没有任何证据可指证顾家。
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在言语上对顾承建发发牢骚泄愤而已,实质上根本给顾家造不成任何一丁点的影响。
苏李两家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们三家相互拆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毕竟,五大世家在根本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谐。
“都给本宫闭嘴,还嫌事情不够乱嘛,死了几个人而已,你们该不会都忘了今日到底为何召尔等来这儿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