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看着胡凤霞维护郑翔的样子,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大颗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也是胡凤霞亲生的女儿,可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待遇?
自从跟着胡凤霞改嫁后,胡娇便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小小年纪就要被胡凤霞和郑开国使唤着干家务事,寒冬腊月的手还泡在凉水里面。
连饭都不敢多吃两口!
可郑翔一出生就是被胡凤霞捧在手心里长大,含在嘴里都怕他化了!
胡娇肩膀上隐隐作痛,但远不及她的心痛!
“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胡凤霞恶狠狠的扭过头来,咒骂道:“老娘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个赔钱货,就是老娘的累赘,人生的败笔!”
“呜呜呜……”
胡娇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
而钱虎受不了自己的女神被如此对待,捡起断裂的椅子腿,照着胡凤霞的脑袋直接呼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胡凤霞便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吵吵什么玩意!”
“呸!”
钱虎晃着手中的椅子腿,往胡凤霞身上啐了口唾沫。
见状,郑开国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却又因为伤重倒了下去。
厚重的纱布下,他的伤口开始往外滋血,很快就染红了一片。
郑翔吓得脸色苍白,看着眼前随时可能发狂的钱虎,他急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额头贴着地面,浑身上下抖成了筛子。
“大哥,我错了……”
钱虎将椅子腿放在郑翔的头上,比划了两下位置,问道:“你错哪儿了?”
闻言,郑翔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不该打女人!”
“呵,刚才不还挺嚣张的吗?”
“这老娘们跟那半死不活的家伙没好好教育你!”
“没事儿,你虎哥现在有空,可以帮他们教育教育你!”
钱虎眯着眼,将椅子腿对准郑翔的太阳穴,猛地挥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闷响。
郑翔甚至来不及嚎一声就被椅子腿挥倒在地。
但他尚且还有意识,猩红的鲜血流了满脑袋还能抓着钱虎的裤腿求饶。
“大哥,你放过我吧……”
钱虎蹲下身来,拍了拍他血淋淋的脸,轻笑道:“还挺抗揍啊,但你越是这样,我越来劲儿!”
当钱虎看见胡娇被欺负的那一刻,这一家子在他心里,就已经是判了死刑了。
换做几个月前,他必定要杀了这家人给胡娇报仇。
但现在他老大崇飙开了家工厂,带领着弟兄们干起了正当事业,正式的和残暴的过去做了个了结。
所以,虽然钱虎心里憋着火,却不会下死手。
可即便这样,他也要让这家人生不如死。
“小子,胡娇现在是我的女人,你打她一下,老子还你十下,这不过分吧?”
钱虎一把揪住郑翔的衣领,咧开嘴角狞笑道。
还没等郑翔开口求饶,钱虎提着拳头就是哐哐一顿锤。
这一幕分外解气。
胡庆看得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打死他!”
“往死里打!”
“谁让他欺负我妹!”
钱虎回头笑道:“大舅哥,你就看好吧!”
说完便是抓着郑翔的胳膊狠狠一拧。
咔嚓——
郑翔仰着头,嘴里爆发出一声惨叫。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双目赤红,冷汗和血水混杂在一起,淅淅沥沥的流淌在地上。
郑开国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如此对待,差点一口气厥过去。
“住……住手!”
“你们这帮畜生!”
“放开我儿子!”
钱虎缓缓站起身来。
活动着手腕的筋骨走到郑开国面前。
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老不死的,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钱虎眼里闪过一抹冷厉的锋芒。
郑开国抬起手,指尖颤抖不已:“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就做你们擅长的事!”
“你们不是喜欢欺负胡娇吗?”
“我就以牙还牙,替她好好教训你们!”
钱虎一把抓住郑开国的手腕。
同时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咔嚓——
骨裂的声响传出。
郑开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头刺破了胳膊上的绷带,瞬间疼得晕了过去。
“哼,一家子没用的废物!”
“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还真以为胡娇背后没人撑腰?”
钱虎擦掉手上的血迹,表情漠然的转过身来。
随后便朝着胡娇扬起下巴,笑着道:“你虎哥没让你失望吧?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他们,有你虎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胡娇哪敢否认啊,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现场一片血迹。
郑翔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用仅剩的那条胳膊往门口爬去。
只见叶二娃抬起脚走了进来,好死不死的踩住了他的手背,还用脚底板狠狠地碾了几下。
“啊!!”
郑翔瞪着血红的眼珠惨叫一声。
“这就疼得受不了了?”
叶二娃的脚反复碾压着他的手背,语气嘲讽的问道。
比起胡娇受得伤,这点疼算什么?
敢在长岭村的地界上伤人,就是不把他叶二娃放在眼里。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郑翔的手背被踩得满是淤青,疼痛感令他无法呼吸。
看见这家人的惨状,胡娇抹了把眼泪,起身说道:“二娃哥,我知道你疼我,但现在问题的重点是郑开国的伤!”
钱虎急忙问道:“娇娇,我也疼你,你知道不?”
“知道……”
胡娇避开他炙热的视线,点了点头。
“嘿嘿,知道就好!”钱虎满心欢喜的看着她,和刚才那狂暴的架势判若两人。
这边,叶二娃找来一盆水,哗啦啦的泼在了胡凤霞的身上。
胡凤霞被冷得一激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直接就看见了郑翔那条血淋淋的胳膊。
“儿子,儿子!”
郑翔苟延残喘,气息虚弱:“妈……你求他们放过我……”
还没等胡凤霞爬过去,叶二娃忽然一脚踩住她的后背,弯下腰冷冷道:“胡凤霞,咱们有笔账还没算清楚,等算清楚了再说!”
“什么账啊?我家到底哪儿得罪你们了?要被你们灭口啊?”
胡凤霞畏畏缩缩的问道。
全然没有了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