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
一个小头目看着萧天爱衣着高档,首饰精美,很好奇他们的身份,是被误伤了吗?
怪可怜的!
萧天爱抬头看着贺思远,哪怕隔着幕篱,也能感受到她的怨恨!
“长公主的儿子是吧?好,我记住你了,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头撞死在皇宫门口去,我倒要问问皇上,长公主对朝廷做了多大的贡献,以至于如此的嚣张跋扈!
堂堂侯府的少爷都敢当街伤害,朝廷就是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功勋家族的吗?
派个人禀告府里一声,我们先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小头目傻眼:“哪家侯府的?不是被惊马误伤的吗?
贺少,卑职还有差事在身,不敢久留,您自便,告辞,告辞!”
不顾贺思远阴沉的脸色,带着人赶紧跑,长公主的儿子,打死一个侯府少爷,这事儿可不是他一个小头目能掺和的。
“慢着,把他们拦住!”
贺思远多少有点儿脑子,事情闹大了,整个勋贵集团都给得罪了,皇上也轻饶不了他!
剩下的护卫大多带伤,拦住他们几个弱女子还是可以的,局面再次僵持下来。
萧天爱回头,“贺思远对吧,你想怎么样?要把我也给杀了吗?
行啊,动手啊,你们这些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要脸吗?
就算是皇上,也没有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的道理!”
贺思远脸色铁青,“不准告官,私了,你想要多少银子都行!”
“哈哈……”
萧天爱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一步步冲他走来,“我外祖是首富沈家,你觉得我会缺银子的吗?
我一刀杀了你,想要多少银子你说话,我给你行不行?”
“你……,反正就是不准告官!”
贺思远只想拖到家里人来,母亲去求皇帝舅舅出面,打死一个侯府少爷又算多大的事儿,他以前打死的小官吏也是有的!
“弟啊……,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你死的好冤,苍天呀,你睁开眼看看,这等恶毒残忍的畜生,怎么没有降下雷霆劈死他?”
萧天爱哭的悲痛,冬灵和萧天方,也扑在天洛身上,哭的震天响!
秦嬷嬷急的直跺脚:“贺少,我家少爷或许还有救,你要是拦着不让走,这是故意杀人,其心可诛!
长公主也要讲王法,我们侯府虽没有多大的权势,可也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由不得你这样欺辱!”
邵渟看不下去了,劝道:“好歹给人找个大夫,不能一错再错!”
贺思远脑子乱糟糟一团,怒道:“邵渟,你哪儿头的?万一他们去告官怎么办?”
邵渟急了,他今儿就不该出门,被这么个东西连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家和勋贵不是一体的,遇到了一起玩儿,督察院掌管官员风纪,监督全国,是最有实权的几个衙门之一,才不怕他一个长公主的儿子,犯不着受他的鸟气!
也冷下脸来,“就算他们此时不告官,以后不会告的吗?人家家里长辈还在呢,太子可是有意娶了侯府嫡小姐做太子妃呢!
我好心提醒,你爱怎么样随便你,告辞!”
一甩袖子,带着护卫就要走,萧天爱趁机让自家护卫抬着萧天洛,跟在他身后走,护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贺思远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护卫甲提醒道:“小姐,咱们先去医馆为少爷治伤吧?”
萧天爱冷哼一声:“拿人俸禄,就要尽忠职守,刚才你们放任主子被欺负,已经愧对你们的职业!
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动静闹的越大越好,弟弟就是死,也要拉着她长公主下水!”
护卫几人都羞愧低头,留下两个人抬着天洛,去京兆府喊冤,剩下的人,去各地找那些闲散混子,散播长公主之子,嚣张跋扈,草菅人命,打死侯府少爷这样恶劣的事情!
萧天爱身上也染了血迹,粉白色的长裙,像是染了朵朵红梅似的,加上这样的阵仗,过路的人无不侧目看着他们!
一辆马车停在他们身边,车夫蹦下来,“我送你们去京兆府吧!”
萧天爱很意外,居然是方大勇,“你……”
“赶紧上车,小姐和少爷都是好人,我方大勇不会忘恩负义的,不瞒你说,那些马,是我偷偷放跑的,没办法,我也打不过他们,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萧天爱深深看了他一眼,仗义每多屠狗辈,老话说的不假。
“谢谢你,以后咱就是朋友了!”
方大勇挠挠头,跟个娇滴滴的小姐做朋友,这事儿真稀罕!
以为她就是随口一说,也没在意!
有马车在,速度快了许多,方大勇问道:“要不要给少爷包扎一下?我这里有金疮药,我说小姐,公道虽然重要,但是性命更重要呀,还是先救人吧?”
萧天爱:“你说的对,我带着药呢,已经包扎了,你不懂,这时候不去闹,耽误一会儿,想闹也闹不起来,只能吃哑巴亏了!”
凭着祖母偏心的样子,加上萧天蓝竞争太子妃的重要关头,恐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就算弟弟死了,也会以家族为重,悲痛的只有二房。
方大勇耸耸肩,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多着呢,还没他们过得自在呢!
……
“咚咚”的擂鼓声响起,京兆府都被惊动了,刚吃完饭,想要喝小妾温存一会儿,睡个午觉,被鼓声打扰,一脸烦躁的走出来。
师爷已经在前堂等着了,府尹温九思,端着官架子问道:“何人击鼓?午休都不让人休息!”
“小的让人去问了,暂时不知,估计是升斗小民,才会这么不懂规矩的!”
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提前打通关节,审案的时候,大人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偏袒他们。
可惜这次遇到的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萧天爱,温九思还不知道,天大的麻烦正等着他呢!
衙役们分两排站好了,“喂……,呜……”声喊的抑扬顿挫,极有韵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