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是自然。”
很快,她明白现在的处境,孩子是必须要生的。
以前不急着要孩子,是因为燕王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夺嫡成功,毕竟是玩儿命的大事儿,不忍心孩子生下来受罪。
加上萧天爱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就没急着要。
现在不一样了,帝后登基,需要子嗣来稳固朝堂。
子嗣已经不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儿,关系到大燕的社稷江山。
燕王抱着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才不会孤单。”
萧天爱反手抱着他:“说这些干嘛,我们是夫妻,就该携手并肩的,还是那句话,你对我不离不弃我必然生死相依。”
燕王,应该说是武昭帝了,情不自禁闻着她,呼吸渐渐加重,“爱爱,可以吗?”
逼宫之后,萧天爱受伤,两人还不曾有过亲昵,只是抱着一起睡,盖着被子纯聊天,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此时气氛这么好,燕王有些忍不住了。
“嗯,我好多了……”
萧天爱羞涩一笑,燕王大喜,上下其手,就要做些羞羞的事儿。
突然,外面传来咳嗽声:“咳咳……!”
萧天爱吓了一跳:“这……”
他们在王府的时候,是不需要下人守夜的,不同于那些贵族,不把下人当人看,从不避着下人,她是做不到的。
武昭帝黑了脸:“值守的太监,记录彤史的,先皇丧事,是不能同房的,扫兴!”
按照规矩,父母丧,是要守孝三年的,皇帝驾崩,是国丧,更别说还没有送丧,自然不能同房。
萧天爱无辜道:“这不能怪我哈!
你把人弄走呗,以后老守着个人,那哪儿成?人家会害羞的啦!”
“睡觉,随后我来安排!”
不能做羞羞的事儿,两人只好盖大被纯睡觉了。
其实武昭帝来她这里就寝,本就不和规矩,他应该去先皇灵堂守着的,最次也是自己睡,以示尊敬。
不过他本就是强势之人,又和先皇有仇,御史们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元宵节因为国丧,全城缟素,没有办灯节,平平淡淡过去了。
眨眼到了二月,景佑帝发丧的日子,萧天爱的身体也好了许多,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她的长相,本就偏柔弱,这么一穿,更显得楚楚可怜,弱不胜衣,惹人怜爱。
澜贵妃领着众位妃子,之后是诸多诰命夫人,齐齐行礼:“参见皇后!”
萧天爱有些慌神,终于感受到了无数人顶礼膜拜的那种优越感,抬抬手道:“都起来了吧,辛苦诸位了!”
“谢娘娘!”
给景佑帝上了香,坐在偏殿等候发丧,品阶高的妃子和诰命夫人陪着她,一个个露出恭维谄媚的笑意。
“娘娘舍身救皇上,真让我等佩服,您这身体好些了吗?”
说话的是吴宰辅的夫人,武昭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内阁宰辅,性子耿直,做事儿公正。
他的夫人自然要捧着萧天爱了。
“养了这么久,已然大好了,吴夫人有心了。
我病着,倒是辛苦诸位夫人。”
“娘娘言重了,身子要紧,臣妾等理应为娘娘分忧……”
众人赶紧安慰她,谁敢挑她的刺儿!
突然,萧天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站在一位夫人背后,愣了一下。
这个人居然是师喧瑶,看到她的目光,微微屈膝行礼,不卑不吭。
“喧瑶,你还未给娘娘请安呢!
娘娘勿怪,这孩子担心老身的身子,亲自伺候。”
说话的是师太傅的夫人,师喧瑶的母亲。
师喧瑶走出来,行了大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满屋子的夫人神色各异,谁不知道今上年少之时,和这位师小姐的事儿?
此时想想,说不定师太傅那个老狐狸,一开始就投靠了今上,才不肯让自家女儿嫁给太子,记着出家避开。
萧天爱心中麻麻批,脸上笑嘻嘻,“师小姐快请起,孝心可嘉。
本宫记着,你不是出家做了道姑,伺候三清道祖了吗?
怎么?还俗了?”
赤果果的打脸,你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敢落你的面子。
师喧瑶对她的讽刺毫无察觉,回道:“师傅说我俗缘未了,特许我还俗。”
“哦,这样啊,倒是本宫少见多怪了。
得亏师小姐是去做了道姑,这要是做尼姑,只是一头的秀发,就是个大难题。
师小姐好好还你的俗缘吧,回头本宫给你说一门好亲事,红尘之中滚一遭,应该能更好的理解道祖的教诲。
师夫人,虽说女儿的孝心是好的,可也不是用在这儿,好像诸位夫人家的子女都不孝顺似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师夫人一脸尴尬,只能起身行礼:“皇后说的对,是臣妾思虑不周!”
“嗯,师小姐退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亏待了太傅家里,请不起奴才,身娇肉贵的千金,怎好做这些粗活儿?
回头我给皇上说说,给太傅家里赐几个佣人!”
师夫人一口血差点儿呕出来,还得行礼谢恩:“谢娘娘!”
萧天爱摆摆手,眼神看向别处,满殿夫人的神色都变了变,皇后娘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师家留呀!
同时心中有些幸灾乐祸,皇后怼得好,就你家闺女孝顺,合着我们家的孩子都不孝似的!
谁不知道你家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这么急着往皇上身边塞,吃相太难看了。
师喧瑶神色如常,退在母亲身后,低眉顺眼,没事儿人一样。
这个结果,本在她预料之中,女人嘛,都是小心眼儿,爱吃醋,她进不进宫,不在她,而在皇上那边。
时辰一到,萧天爱领着夫人们去送葬,跪在灵前,礼部官员说着冗长的祭词,听的她昏昏欲睡。
“先皇归天,一路好走,跪!”
足足半个时辰,礼部官员才念完,三跪九叩,“起!”
萧天爱跪的膝盖有些麻了,丫鬟们不能在场,没人扶着她,愣是没起来。
心中无奈,到底上次的伤势还没好利索,等她运气,再一次起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扶着她,回头一看,是赵无疆,“辛苦了,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