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直觉不妙,只见小年子诡异一笑,另一只手从腰间一翻,一柄软剑出现在手里,手腕一抖,那些太监痛呼一声,一个个捂住脸,脸色被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小年子一跺脚,翻身站起来,持剑看着他们,“陈公公,今日我也教你一个道理,害人不成反害己,想让野狗咬死我?
做人不要太歹毒了,我就让你们用自己发明的死法去死吧。”
陈卓眼神阴沉,“你会剑法?别逗了,你什么底细咱家能不知道?要是会剑法,当初也不会被钱弘逼的差点儿没命!”
小年子一歪头,俏皮道:“那时候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活到老学到老嘛,陈公公,你落伍了!
一起上吧,我正好试试我剑法的威力。”
“上,她就一个人,咱们还怕了她不成?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真是笑话,你要能杀人,咱家还能上天呢!”
陈卓一挥手,太监们一拥而上,而他自己却转身跑了。
“这个老狐狸!”
小年子暗骂一句,专心对敌,剑法如游龙,配合身法内功,全身心沉浸在剑招里,就像平时训练那样,招招不敢留情,他们不死,自己就得死。
剑法以轻灵为主,又是软剑,这些太监也就有一身的蛮力,什么招式内功都不懂,连小年子的衣角都没碰到,却被她刺成了血葫芦。
“年总管,饶命啊,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等一定改过自新,再也不敢了!”
太监们看打不过,马上跪下求饶,这些人骨子里都这样,得势猖狂,落魄就怂,死不足惜。
“晚了,你们想让野狗吃了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现在?这就是报应!”
小年子下手不留情,软剑划过他们的脖子,一股股血液喷泉溅起来,一个个歪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呜呜……”
一声声野狗吼叫声在四周响起来,常年吃死人肉,这些狗比狼都要凶残,一盏盏红灯笼似的眼睛在树林里亮起来,这时野狗闻到血腥味,围了过来。
小年子迅速闪开,去追陈卓,这个老东西不死,她难消心头之恨。
追了半天,看不到陈卓的影子,耽误这么久,又是黑夜,他藏起来还真的不好找。
“陈公公,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呢,出来吧,咱们有事儿好商量,那些人都死了,我也不是非杀你不行,咱们好好来聊聊!”
小年子对着四周喊一句,回应她的只有空气,沉思一会儿,小年子笑了笑:“既然公公不信任我,我不也不跟你耽误时间了,江湖有缘再见吧!”
小年子提着剑走了,身法轻盈,虽达不到身轻如燕的地步,却也能一跃两三米远,几下子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不知过了多久,启明星挂在天边,陈卓再不回宫就瞒不住了,一片草丛里渐渐有了动静。
陈卓这个老东西探头探脑冒出头来,长长松口气,啐了一口唾沫,原本以为只是处理一个小年子,三指捏田螺——手到擒来的事儿,谁能想到小年子练了一身不俗的剑法!
更让他郁闷的是,小年子身上的绳子还是自己让松开的,如果抓着她就把她给杀了,就没后面的事儿了。
还这他么的是死于话多。
“陈公公,终于舍得出来了哈!”
小年子的戏谑的声音响起来,吓的陈卓四下观望,“你在哪儿?”
突然觉得脖子一凉,猛然转身,小年子一张脸倒挂在自己面前,吓得他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年子,你饶了我吧,都是孙小主,她给我钱让我害你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她报仇才对,我一把老骨头,只希望晚年有个好日子过,我发誓,再不会害人了!”
“呵呵,晚了,孙小主跑不了,你也要付出代价,丢下属下自己逃走,陈公公这可不地道啊!”
小年子不再听他哀求,一剑划破他的脖子,陈卓嗓子里发出吼吼的声音,气管被划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年子一手提着剑,一手抓着陈卓的脚脖子,拉到死去的太监那里,给野狗加个餐,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这情景,跟米国拍的恐怖片似的,女主逼入绝境,最后反杀了所有的坏人,小年子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回到野狗那里,小年子差点儿没吐出来,地上已经可以用炼狱来形容了,满地的残肢断臂,内脏满地,野狗呜呜呲牙,满含杀意的看着她。
“找死啊,滚开!”
小年子一夜之间杀了不少人,身上的杀气让野狗都畏惧三分,夹着尾巴退后几步。
“给你们加个餐!”
把陈卓丢进去,小年子想了想,蹲在地上歪歪斜斜写下几个字:杀人者孙玉萝!
如果太子追查到这儿,看到这些字,就会知道孙玉萝不是好人,把她清理掉,太子也就安全了。
这是小年子最后为太子做的一件事。
至于自己,小年子苦涩一笑,就让他以为自己葬身野狗肚子里好了,以后他们相忘于江湖。
丢下陈卓的时候,调出来一个荷包,小年子捡起来一看,里面有不少银子,顿时乐了,天助我也,她都忘了,以后自己生活,肯定得用钱啊!
这些钱足够她花好久了,陈公公好人啊!
小年子回头看了皇宫一眼,再见了,太子殿下!
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从此以后,各自安好吧!
小年子再无留恋,几次跳跃,消失在了林子里,从此鱼入大海,彻底自由了。
……
宫内,太子开始新的一天,三皇子君宴罕见上朝,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笑呵呵和朝臣们打招呼。
昨夜开会的大臣们都避开他的视线,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尤其是工部尚书,心里咯噔一下,三皇子这是动真格儿得了!
看来那件事要重新想办法处理了,不能让小年子背黑锅。
太子和以往一样上朝,那些想要继续弹劾小年子的御史们,被大佬们使个眼色,加上君宴上朝,都不敢冒头了,一个个心眼儿都跟筛子似的,马上知道事情有了变故。
一项项政令通过,今日的早朝格外的和谐,最后太子下令:“三皇子去工部观摩学习,以后六部他都会转一遍,众爱卿多多照顾。
父皇有令,让他收收心,年纪不小,不能总想着玩儿,改为孤分忧了。
无事退朝了吧!”
“恭送太子殿下!”
朝臣们起身,君宴团团作揖:“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我就是玩儿,你们该干嘛干嘛啊!”
“不敢当,三皇子能关心朝政,万民之福啊!”
朝臣们笑的一个比一个假,这尊佛到谁那儿谁都得发愁,天知道他会找出点儿什么错处来,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太子就是要敲打敲打他们,孤信任你们,你们倒是好,欺负我的人,真当孤好脾气啊?
他的弟弟们正好派上用场,回头君海回来,武将部门转一圈,给他们紧紧皮子!
不知道今年他那个无良的父母会不会回来过年啊?
太子突然心虚了,万一娘亲回来,问起小年子的事儿,他该怎么交代呢?
想起她娘亲似笑非笑地脸,太子有些发毛,要不要把小年子送到别的地方躲一躲?
“太子,御书房到了!”
小胡子提醒他一句,太子站在御书房门口发呆好久了,不知道想什么呢!
“先不去御书房,孤随便走走。”
小胡子了然,太子又想小年子公公了,每次说走走,都会不自觉到她扫地的地方,孽缘呐!
小胡子真太监,都忍不住感叹他俩的孽缘,替他们发愁,实在是身份相差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嘛。
到了小年子扫地的地方,却没看到人,太子直觉不妙,“你去问问,小年今天没有当值吗?”
小胡子很快打听清楚,回来道:“管事儿的说年公公今天根本没有来,也没有告假,他也没敢追究。”
“去她院子里看看。”
太子脚步加快,很快到了小年子的住处,推开门一看,床铺整齐,说明昨夜她没有睡在屋子里。
太子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茶盏上,桌子歪歪斜斜,,地上隐约看到一片凌乱的脚步,心中一紧:“去选悬镜司司主来,小年子出事儿了!”
小胡子吓一跳,谁敢对小年子下手啊?
这下麻烦了,太子那么在意小年子,她出事儿,太子大怒,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悬镜司紧急出动,包围了小年子的院子,司主来见太子:“臣见过太子!”
“免礼,你马上去查小年子的下落,不管宫里宫外,我要见到她的人!”
“是,臣遵旨。”
司主没有单独,挨个儿讯问太监,很快查出来孙小主昨夜来看过小年子,禀告到了太子这儿,毕竟孙小主是秀女,等于是太子的人,他们不能私自审问。
“抓起来,孤亲自审!”
太子没有离开,就站在门口,不顾寒风凛冽,让小胡子更担心的看着他,帮他披上大氅:“太子,您可要保重身体,万一冻坏了,谁还会去找年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