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幕在燕太师府中,甚至在许许多多朝廷大员的府中上演着。
汴梁城虽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底下暗流涌动,就等着三天后的庭推鸣锣开场。
但这却与林深无关。
这些天,林深依旧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麻将打的累了,便与郡主几个打打羽毛球活动活动筋骨。
你别说,梧桐那丫头虽然脑子里总是缺根弦,但运动天赋还是不错的,羽毛球竟然能跟林深打个有来有回,甚至赢了林郡马多次。
当然,林郡马可不会说是因为梧桐胸前波涛汹涌看花了眼才忘了接球的。
直到正月初十庭推这天,柴老二来找,说争霸赛一应实物皆已备齐,请林郡马前去检查,林深才第一次离开了府邸。
女赛的地址在城南一处院子,原本是准备租的。但林深与柴海澄说过要开美容院,让他找院子之后,柴二公子一咬牙,把院子买了下来。
这是一个四进的院子,据说原来是一个财主的家宅。后来全家迁往了金陵,这院子就空了出来。
院子里二进三进除正房外,还各有六间厢房,再加上左右的偏院,以及花园里的绣楼,一共有将近四十间屋子,每间屋子都能放下最少两张麻将桌。
如今,麻将桌和椅子都已经摆下,人手都已安排就绪,宣传的海报也已张贴出去,就连条幅都在巷子口和小院的门口挂了起来。
大门口的门房里,堆满了烟花爆竹。林深刚进去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柴海澄拉都拉不住。
“哎,讲修,讲修,咋回事儿?”
林深指了指门房,又指了指柴海澄,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只留下四个字,“小心火烛。”
转身上马车了。
至于男赛的地址天香楼,根本不用去看。
有了这个院子做模板,相信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更何况,天香楼怎么会比这没人住的院子还差呢。
回到城西,找了一间茶楼,二人上去饮茶,林深向柴海澄打听汴梁府武备衙门的情况。
穆庭青把手令给他拿过来后,他便一直守在郡主身边,还没空去办理入职的手续。今天柴海澄把他叫出来验收争霸赛的准备情况,林深便想顺便去武备衙门走一遭。
“武备衙门?那是在城东了,怎么,你的调职手令下来了?”
柴老二马上猜到了原委。
看着林深点了点头,柴海澄接着说道,“武备衙门就在城东十字大街的东面,到那个地方一问便知。若非一会儿还有事儿,我便陪你走一趟了。”
林深表示不用,自己就是去办个入职,手续都是正当的,没什么麻烦。
只是之前不知道在哪儿,这才找柴海澄问问。既然好找,就不用柴老二跟着了。
“也好,你让我找的工部营建司的工匠我还没找,趁今日有空,再往工部走一遭。”
茶喝完,二人下楼分手,林深坐着马车往东城而来。
到了东十字街找人一问,果然好找,转了个弯就看到了武备衙门的大门。
朱漆的大门紧紧的关着,旁边的小门倒是虚掩着,却不见有人进出,门口也没有军士守卫,两个石狮子倒是威风凛凛。
下了马车,林深从小门处弯腰进去,听到门房里有人一边掷骰子赌钱,一边在聊扯闲篇。
“老孙,听说了么,过几天有个什么麻将争霸赛,第一名奖励五百贯呢。”
“哼哼,它就是奖励五千贯五万贯,又能怎么样?据说那麻将卖到五十贯一副,是你有银子买,还是我有银子买?买都买不起,更别说玩了。”
老孙一口酸气。
“听说那个争霸赛男女分开比赛,男子的比赛可是放在天香楼哦。”
“哪儿?”
“李头儿,你说的是真的?”
“哪个天香楼?”
有人报出比赛放在天香楼后,掷骰子的几人纷纷来了兴趣,不住的问。
“还能是哪个天香楼,这汴梁城中还能有几个天香楼?”
“哎,天香楼又如何。我们又不会玩,何况那争霸赛的名额早就报满了。”
“哎~,我听说,这次麻将争霸赛除了参加比赛的,还会放开一些人观看。到时候我们早点去,站的靠前些。若是有天香楼的小娘们儿也在那里观看,我们便挤上前去···,嘿嘿嘿。”
后面便是几人的淫笑声。
林深听了摇了摇头。
当时为了扩大麻将的影响,确实是跟柴老二说了放开观众观看的限制,只要遵守规则,不胡乱说话即可。
没想到还有人会因为别的原因想要去观看。
这倒是要跟柴老二他们再说一下,千万要把天香楼的姑娘们跟别的观众区分开来,嗯,天香楼自己的客人也要区分开,免得出什么误会。
听了听,后面都是些淫词浪调了,林深伸手在门上拍了拍。
“谁,谁在外面,干嘛的?”
“不知道这里是武备衙门么,没事儿赶紧滚蛋。”
里面的人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沈良听见了就来了火气,林深却拉住了他。
“杏花营巡检司的,来找武备大人办点事情。”
“武备大人?倒是听说杏花营巡检司缺个巡检,可你不应该去找你们韩千总么。”
“老李你个傻蛋,找韩千总,他顶多能活动成巡检,找武备大人却是能活动成千总的。”
“就是,怪不得你半辈子了还只是个哨长。”
“哈哈哈···”
屋内一阵哄笑,把林深当成来跑官的了,林深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门房棉帘子先开,一个头发蓬乱,眼角的眼屎还没抹净的中年汉子操着一口大黄牙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林深两眼,似是也惊异于林深的年轻。
“今日武备大人没有升堂,应该是在后面的值房里看书,你直接去后面值房找吧。”
“哦,对了,先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