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塔人偶身上皆有黑塔的部分记忆，或者说，黑塔意识降临时留下的部分记忆残留。
螺丝咕姆优雅而笔直的站在一旁，为银狼与星的前进让开了道路，那双机械眼眸淡然的扫视着面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情况？”星上前试图与这些黑塔交涉，被其无视后往后退了几步，神情疑惑。
“有关意识的切片，且黑塔同样有所参与，逻辑，这些人偶皆有独立的思维，且相互间神志清晰，但差异同样明显，若是黑塔本人不知情，那实验者本身便是天才，同样也是在向黑塔女士发出挑战。”
“既然是你们天才的实验，那我们就先走了。”银狼打了个哈欠，随手用以太编辑将眼前画面存储到涂鸦中，满不在乎的说。
若不是星与笑笑都对这件事感兴趣，她根本懒得来，哪怕不动脑子都知道，能在黑塔空间站大范围控制黑塔人偶的人会是谁。
况且就算黑塔真的被人挑衅了，她也是边吃爆米花边看戏。
一旁的星看了眼银狼，而后眼巴巴的看向了螺丝咕姆，这种事情她见多了，估计下一步就是螺丝咕姆请她帮忙，而后是大把大把的奖励。
果不其然螺丝咕姆回过头来，沉吟片刻，开口道，“很抱歉，各位，当误了你们时间，我会向黑塔女士进一步求证，若是黑塔同意，之后会告诉你们原委，逻辑，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那这些人偶不管了？”星稍微有些意外的侧过脸，那些黑塔人偶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多了一圈人，仍然在激烈的讨论着。
具体讨论了些什么是听不懂的，开口即是原理法则，像是自带了层加密通话。
“既然这是黑塔女士的实验，那我无权干涉。”螺丝咕姆摇摇头，慢条斯理的说着，并转身准备离去。
···
“不跟他们解释一下？”庆木身旁的黑塔人偶满不在乎的问。
“解释？”庆木将精神力抽离，稍稍一愣，重述了方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后，左手轻轻按压了下头部，有些无奈的说。
“我以为你会亲自控制一个人偶去解释来着。”
“你监视了所有人偶的精神波动，我要是在将本体意识灌输过去，对你精神产生影响怎么办？”黑塔毫不客气的反怼道。
“那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庆木极小声的嘟囔一句，神志也清晰了些，继续用正常音调说道，“无所谓，这不重要，不过我也有进展了。”
“什么进展？”双手环胸，黑塔人偶装作不在意的看向一旁。
“知道模因吗？”庆木把玩着记忆水晶，目光却透过空间看向了黑塔空间站中的那些黑塔人偶。
“模因？”黑塔稍稍一愣，而后下意识点点头。
模因可以粗浅的与基因划上等号，都是信息方面的传递，或者说，信息模式加基因等于模因。
模因可以是一个想法行为，或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风格，通常是为了表达模因所代表的特定现象，主体或意义。
“模因借传播而增殖，为存续而变异，因选择而传播。”黑塔精准而清晰的分析着模因的本质。
庆木微微点头，表示过认可后继续说道，“你先前问我本我实验能造成多大的危害，那么我想，现在就可以让你感受一下了。”
“什么？”黑塔还没有想明白这之间的关联，便看到庆木手中的水晶破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模因异常或者说是认知污染，对本我的差分。”庆木一遍说着，双手收回了袖口，身前那扇如同窗户般投射着黑塔空间站的图像也更加清晰了些。
原本正在讨论着的黑塔人偶在一段时间的交流后，行为逐渐失常，再然后便是自我崩溃，如同程序错误产生的崩解那般，纷纷僵硬下去，倒不是死机了，其仍然能行动，不过庆木为了防止这些黑塔人偶造成过多危害先前一步将其控下。
“我的意识也无法免疫？”庆木身旁的黑塔人偶神情稍显震惊的，环绕于胸前的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放了下去。
“你的话，倒是没问题，不过这些人偶聚在一起导致模因污染的威力提升了数倍。”庆木说着，一边将方才那个力度的模因污染对自己试用了下。
概念扭曲，认知混乱，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他轻而易举的纠正回来。
“这样的认知实验···危害可比你说的要严重太多了。”黑塔人偶双手扣在一起，语气有些不善。
“我也没想到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庆木稍显无奈的眯着眼睛。
无论是传播力度还是威力，都要与他计量中那些相距甚远，至少普通的命途行者是难以幸免于难，那些文明的达官贵人更不必详谈。
“那就将其停下。”
庆木侧过头，迎面与黑塔那严肃而认真的脸相互对视，他的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左手手背，片刻后，他稍稍皱眉，轻微的摇头道。
“哪怕出了问题，我也有能力将其矫正，为何要停下？”
黑塔一下子被气笑了，唇枪舌剑道“我早就知道天才俱乐部的人都是疯子，何况是你这家伙。”
庆木默然，等待着对方阐述自己的论点以辩驳他，但并未等来，黑塔人偶什么也没有说，两者在对视片刻后，黑塔干脆利落的下了线。
她向来都是这样，一言不合便闹性子，虽然哪怕风平浪静也会闹性子就是了，庆木并不是很在意。
至于疯子，天才都是疯子，黑塔自己也不例外，模拟宇宙这种探索星神的东西都能推进下去，别的那些实在是谈不上什么。
而自己这些，充其量不过是机械帝皇悖论病毒的升级版罢了，至少是有充足把握能将其抑制下去的，反模因污染程序一并研究便是，哪怕不行，药师也可以医治一切。
“什么？”正在姬子房间品尝咖啡的药师从心中向他询问道。
庆木将这些向其说了一遍，等了许久，药师回了句放心就好。
本我实验第一步已经完成，庆木双手倚在实验台上，支撑起自己身体，脑海中不断思索着，但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多久。
原先已经下线且一动不动的黑塔人偶忽然抬起了头，庆木并不是很在意，甚至想再问问，但话语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限制住了，说不了一点。
下一刻，一柄匕首带着智识令使的力量刺来。
下意识抬起左手，随着一道血线划过，大量的鲜血滴落到实验台与地上，庆木微微皱眉，那些滴落到地上的鲜血在刹那间融入歼星舰的钢铁之中，藤蔓与植株在丰饶令使级别的生命力下疯狂滋长，宛如丰饶神迹一般的气息遍布了整片空间。
庆木低下头来，手上伤口的部分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虚数伤口，概念崩解的力量，让其无法恢复，至少丰饶令使级别的力量无法轻易免除。
好在也恢复了言语能力，回过头，那具黑塔人偶已然倒在了地上，除了其手中的匕首，周围也没有其他气息停留过的痕迹。
将手机打开，庆木犹豫片刻，又将其收了回去，周围由他血迹滋生的藤蔓聚集成一扇门，他径直走了进去。
湛蓝星。
黑塔本体所在。
庆木到的时候，黑塔正高傲的仰着头与螺丝咕姆聊天，注意到庆木还主动的打招呼，示意他赶紧过来。
“庆木先生，我们正聊到这场实验，逻辑，我对其相当感兴趣，想要有所了解，但愿不会对您产生不必要的影响。”螺丝咕姆儒雅的说道。
“自然不会，不过，我临时有项急事，还请稍等片刻。”庆木回之以微笑，目光看向一旁的黑塔。
“跟我有关？”少女体型的黑塔本体稍稍有些意外，但其仍然带着那份高傲，“说罢，是我的人偶出了问题，还是你又需要我的帮忙？”
……
（姑且算是两张合一。因为这样的话能凑个双数。）
（至于什么是模因，我感觉其实解释的蛮清楚的。
如果不理解的话，明日方舟里面的坍缩范式，战锤里面的亚空间？这个不怎么确定，四小贩里面只有奸奇比较符合阴谋入脑了属于是。脑叶公司里面的数据删除？哎，算了，感觉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