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出了酒楼,重新回到太医院门口,杜若从马袋里取出特意为乌柏准备的一份中文笔记递给他。
“这是这几天上课的内容,你回去好好看看,哪里不明白随时问我,明天午后我在学院讲解剖课,已经向百草先生打过招呼,让你过去打下手,你也跟着顺便学学。”
乌柏双手接过:“谢谢师傅,乌柏一定努力研习。”
尽管杜若表示过他不用以师傅相称,可是私下没人的时候,乌柏还是很恭敬地称呼她为师傅。
道别乌柏,杜若骑马离开。
绕道来到千岁府附近的小巷,她停下马看看四周,打算找机会换下身上的太医院院袍和脸上的刀疤面具。
巷口光影一暗,跳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赶车的车夫。
“苏先生是自己跟我走……”车夫晃晃手中的匕首,“还是让我们兄弟动手?”
杜若转过脸,身后也有一个人。
果然,不是善茬!
杜若好整以暇地拉拉遮脸的面巾,抖了抖马缰,“那就烦请二位带路。”
车夫冷笑一声,轻扬下巴,杜若身后那人走过来伸手去牵杜若的马缰。
半空中,有淡淡的香气。
那人下意识地吸吸鼻子,手还没碰到马缰,人就无力地软下去倒在地上。
杜若在袖子里弹弹还沾着药粉的指甲。
恩!
不愧是药谷第一长老的毒药,果然立竿见影。
车夫眼看着同伴倒下,惊呼一声,飞纵起身向杜若抓过来。
杜若挥出右手,一只球形物从她袖子里飞出来,在半空中爆开,散发出一片淡紫色的雾尘。
车夫猜到有毒,在半空中使个千金坠定住身形,迅速后退出十几步之外,等他挥退烟雾,杜若和马都已经不见踪影。
车夫看看左右,一脸错愕。
邪门!
马蹄声都没听到,怎么人就没了?
捂着口鼻冲过来,拉住倒在中毒的同伴,他伸手试试同伴鼻息,气骂一声背着同伴飞身而起,消失在巷子尽头。
片刻。
杜若现出身形,已经重新换回女装。
这些混帐东西,请不动她就要来硬的,幸好她还有后手。
这年头,活着真是太不容易了!
理理衣裙,她牵着马绕过小巷,从侧门走进千岁府,直奔管家池砚住的院子。
“池老,我又来学艺啦,我记得您可是最擅长暗器的,是不是也一起教给我?”
正在伺喂毒物的池砚惊讶地抬起脸:“上次我教夫人的毒术,夫人都会了?”
不光会了,还用了呢!
“当然!”杜若晃晃手指,“要不要我给您老展示展示?”
池砚忙着摆手:“夫人大可不必。”
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他可不想尝试。
……
……
千岁府斜对面茶楼。
二层雅间,背着大剑的鹿儿趴在窗台上,向千岁府的方向轻扬下巴:“先生,那里就是千岁府,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坐在桌边喝茶的青帮帮主燕归,隔着布蔓注视着千岁府鳞比的楼阁屋宇,“千岁府里戒备森严,不可妄动。”
“这些高门贵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鹿儿皱着眉毛,“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见过那位千岁夫人啊?”
“总有机会。”
鹿儿坐回椅子,一脸无聊的表情:“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骨感的长指轻抚着茶杯,燕归脸对着千岁府的方向,缓缓吐出一个字。
“等!”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