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晴,碧空如洗。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纸,将寝殿内映成一片明媚的金黄。
杜若在枕上翻个身,伸开双臂伸一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睛时,一对眸子水色通亮,几天来舟车劳顿的疲惫,皆被这美美的一个大懒觉治愈。
坐起身,她抬手理一把脸上的乱发,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她疑惑地揭开薄被看了看。
锦被下,她身上连个布丝都没有,杜若忙着扯过被子盖回身上,迅速扫一眼四周。
大殿内,空无一人。
不见沈芳洲,也不见翠莺的身影,枕边连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
“翠莺?翠莺!”
杜若连唤两声,也没有人回应。
奇怪,这些人都跑哪儿去了。
无奈,她只好拉过被子裹在身上,赤足踢到脚凳上,准备去找一件衣服。
脚尖碰到脚踏边的地面,顿时凉得一激灵。
杜若忙着缩回赤足,这才注意到脚凳前的青石地上,一大片未干的水渍。
她抬头看看屋顶,疑惑地看看四周。
地板上到处都很干净,只有这一片水渍明显,水渍中间隐约还能看出一些淡淡的硫磺印迹,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人的脚印。
“小姐……小姐?!”
门外,传来翠莺压着的声音。
杜若拉拉薄被,“进来。
翠莺挑开帘子挑来,小心地环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看到沈芳洲,暗松口气抱着杜若的衣服走过来。
杜若接过她手中的衣服披到身上:“刚刚叫你半天不见人影,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千岁吩咐让我们全退下,奴婢哪敢进来?”翠莺笑着帮她理好长发,“小姐要是没力气,要不然我把午膳端到房中来?”
王婆子交待过的,那种事情也很累人的。
小姐舟车劳顿几日,又被千岁折腾一晚上,现在肯定也累。
杜若自然不知道小丫头片子那些鬼心思,听她提到沈芳洲,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一片水渍。
“昨晚千岁什么时候回来的?”
“您洗澡的时候啊?”翠莺坏笑,“千岁还和您一起洗呢,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瞎说!”
“看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翠莺只当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今天清晨时分,奴婢取走千岁脱下来的衣服全都是湿的,不是您弄湿的?”
杜若垂着头,注视着那一瘫水渍。
难道,这是沈芳洲留下的?
脚印都干了,水渍却留着,那家伙难道穿着湿衣服在床边站了半宿?
杜若越想越奇怪,翠莺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人家夫妻的床帏之事,她一个当丫环的本就不应该打听。
不过就是二人情如姐妹,她才打趣几句。
杜若套好衣服和靴子站起身:“千岁人呢?”
“一早就去接受朝臣了,现在估计都快要结束了。”翠莹取过梳子,帮她梳理着长发,“今晚皇上要在大殿设宴,等明天春猎就正式开始了。对了……刚刚长公主身边的宫女过来,说是让您不用担心,殿下一切安好。”